王戎VS嵇康:我走我的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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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晋书》“阮籍列传”的说法:“籍容貌瑰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博览群籍,尤好《庄》《老》。嗜酒能啸,善弹琴。当其得意,忽忘形骸。”魏晋易代的那ว个时期,政治环境危险,掌握魏国政权的司马家族๣实施高压政治,不合作者少有安然者。嵇康之死是个典型的例子。在这种背景下,阮籍采取了一种独特的应对措施ๅ,我称之ใ为阮籍主义แ:在生活上,他是倾慕老庄的,放浪形骸,任性不羁,纵酒狂歌,蔑视儒家礼法;在政治上,走了一条看上去比较中立的路线。所以,司马昭有这样的印象,说阮籍特谨慎,每次与他聊天,说的都是玄远虚无຀的话,从不评论当朝人物的好坏。正因如此,即使阮籍经常做出一些违背儒家礼ึ法的事,最终也能为司马昭所容忍。

王家在魏晋南北朝的兴旺,开始于何人呢?就是本故事中的王祥。其实,对王祥这个ฐ人,大家是比较熟ງ悉的,他被认为ฦ是整个魏晋南北朝时的第一孝子,他的故事被收入“二十四孝”。王祥事母即“卧冰求鱼”的故事被认为是中国式孝顺的极致。干宝在《搜神记》中曾记载,王祥的继母朱夫人生病后,想吃鲜鱼,跟王祥说,这鱼要是吃不了我算是没法活了,然后用眼睛瞄着王祥。当时正是大冬天的,河都冰冻了,去哪打鱼去啊?这不是故意刁难我们王祥吗!王祥心急如焚,最后实在没办法,就脱光了衣服,趴在河上,想让体温把河面融化,哥们儿真是够实在的。要知道,一千多年前,全球气温还没升高,那ว时候的冬天可真叫冬天,估计就是穿上两套“波司登”也不挡戗。但就在王祥刚ธ趴下后,就真的有两鱼๠从缓缓融化的河中跳出来,一下子砸到他脑袋上。上面的故事充满志怪的色彩。不过,王祥๷这孩子非常孝顺这一点是不假的,正史均有记载。而且,他所侍奉的母亲朱夫人,还是个继母。这就更难得了。说到这个姓朱的继母,也๣真是够唧唧歪歪的,不仅总在自己的老伴面前说王祥的坏话,更是对王祥๷百般刁难,甚至惦记着加害他。王祥๷呢,特别的老实,是个厚道人,不管继母怎么出夭蛾子,呵呵,就是不生气。一天,继母又想起一个ฐ办法,她告诉王祥๷,说她想吃天上的黄雀肉了,你看着办吧。王祥想也没想,闷头就出去逮,当然没办法弄到,就在继母要责难王祥的时候,突然有一群黄雀撞进了屋子。如果说这个ฐ故事比较夸张,那ว么下面的这就比较有可信度了。王家院子里有一个李树。这个ฐ继母特别爱吃李子,就命令王祥一天到เ晚守在树下,每到刮ุ风下雨的时候,王祥๷就抱着李子树大哭,生怕李子被风吹落被雨砸坏,辜负了母亲。继母还有更狠的,在生了一个叫王览的小儿子后,继母更是难容王祥๷。一天晚上,王祥๷正在睡觉,继母悄悄摸过来,照ั着床上就是一刀。傻人有傻福,当时正赶上王祥去厕所了,这一刀也๣就砍空了。王祥看到继母这样容不得自己,便知道跪倒在她面前,说:“你还是弄死我吧!我不活了!呜……”直到这时候,继母才有点不好意思,后来,慢慢地改变了对忘祥的态度,开始当他为亲生儿子。

终于,在华歆、王朗、贾诩三人的协助下,曹丕通过接受禅让的方式得到เ帝位。禅让大礼ึ举ะ行的当天,都南郊人山人海。此时,华歆不仅是禅让大礼的现场总指挥,还是主持人。在华歆拟订的程序中ณ,曹诗人不好意思地一步步地登上禅让高台,刘傀儡则沮丧地溜达了下来,被封为山阳公。曹丕登基后,拜华歆为相国,封安乐่乡侯,后任司徒。从华歆的故事中,可以看得出来,此人实在不是个善茬儿。

这是中国古代的一次平凡而又亲切的饭局。我不太清楚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เ,但有一点可以断ษ定,那ว就是:两家人其乐融融,特别和谐。在古代,和平年代的幸福不过如此吧。我们知道慢慢地风云就变了。那是后话。当时,陈荀两家在颍๓川乃至中ณ原一带的名望可谓无人不知,又受到都洛阳的李膺和陈蕃的推崇,所以这天晚上两ä家人的这一聚,便去了一半中原的贤人。当天晚上,在洛阳,有值班的太史官夜观天象。当然,现在的夜空被污染得嘛ใ都看不到了,东汉时候的晚上可不是这样,那时候的天上星河灿烂,熠熠ຈ生辉,牛朗织女的爱情大约就是从那时候流传下来的吧。负责观察天象的太史官看到一大堆星星,后来看着看着他就躺在白玉栏杆下睡着了。尽管如此,后来在写史时还是加进这样一句话:“有德的星星们往东边聚集去啦!”说的就是陈荀两家的夜宴吧。

在生前,陈蕃以刚直方正著称。汉顺帝时,陈蕃做到เ了尚书๰,但因耿直的性格触及权贵(有可能是外戚梁冀),被贬做豫章太守,也就是今天的南昌。当时,豫章有一个著名的隐士,叫徐孺子,陈蕃早就知道此人的名声,所以到豫章后衙门还没进,就直接去徐孺子那儿。手下阻拦说:“大家希望您先去官署哦!”陈蕃回答:“周武王在车上看到商朝贤臣商容寓所的门,便站起来致敬,以致车的座位都没时间被暖热。我去拜访高人,就不明白了,有嘛不行的呢?”后来,陈蕃和徐孺子成了哥们儿,经常关在屋子里一起谈论天下的事儿。陈蕃希望徐孺子出来为朝廷效命。每到这时候,徐孺子总是笑而不语。在做豫章太守的那ว段日子,陈蕃专门在自己的寝室里为徐孺子准备了一张床,聊得太晚了,便把徐孺子留แ下过夜。

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三人年皆相比,康年少亚之。预此契者,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邪王戎。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

据说,司马昭后来特后悔。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桀骜不驯的嵇康确实是死了,而且死得那么生动:临刑é索琴而弹。三千太学生上书为其求情,愿以其为师,不许。去吧去吧,以君一死,为我们留แ下千古绝响,只是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但晚霞依旧ງ灿烂,疾风吹劲草。刀落了,升起的是光辉,照ั亮了千年历史和后世文人的情怀。嵇康这样的人物没了,那《广陵散》也就从世上绝去啦。

如果说阮籍的狂放带着几许忧伤与无奈,那ว么嵇康的狂放便带有几分激烈与刚直,所谓“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所以写下著名的《与山巨源绝交书》。当然,与山涛并不是真的绝交,只是借此形式诉说情怀。刚直激烈是一种说法,另一种说法来自“竹林七贤”的王戎:“与嵇康交往2๐o年,居然没见过他欢喜或悲伤过呢。”一个是火气旺盛,一个是喜怒不形于色,哪一个ฐ更接近真实的嵇康呢?

在我看来,喜怒不形于色,是嵇康于玄学上的高逸追求,这是他向往的一种境界ศ;而实际上,就其个人性格而言,他又是刚直倔强的。不过,在王戎眼里,嵇康喜怒不形于色,似乎于上面说的都没什么关系,而仅仅是因为嵇康懒得答理王戎。王戎虽然位列竹林七贤,但实际上嵇康(包括阮籍)是瞧不上他的。正如上面所说,嵇康有非常傲慢的一面。换句话说,对于王戎,经常处于一种爱答不理的状态,所以后者产生了以上的错觉:“未尝见其喜愠之色。”

王戎的这句话是评论嵇康的。实际上,也牵扯出了王戎在七贤中的地位问题๤。在七贤中ณ,嵇康是脾气最大的,是对司马家族๣最有意见。王戎(234๒—3o5๓)则是七贤中年龄最小的一位,比年龄最大的山涛小2๐9岁,但当不住他也是庸俗的一主儿,至少在嵇康看来是这样的。他很抠门,在这方面有可能是魏晋第一人。他喜欢跟老婆在灯下数钱玩儿;家里有好李子树,怕别ี人得到,于是将种子钻空,亏哥们儿想得出来。这样的王戎,虽身在七贤之列ต,但断然是被嵇康所轻视的。有这方面的例证:有一次,王戎抱着一坛子酒,一边擦汗,一边颠颠地跑来了,那六位早就在林下喝高了,见到王戎后,阮籍冲着嵇康说:“靠,这个俗气的家伙又来败我们的兴致啦。”嵇康和其他五人嘿嘿大笑,弄了王戎一个大红脸。我觉得多少有点过分啦!回过来看这王戎,也确实够可怜的。从那ว以后,王戎就有意识地远离那老几位了,很显然,他的自尊心受到เ了阮籍和嵇康的伤害。

王戎走了。

你们瞧不起我,我躲远点成么?自此,他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锐意进取,投身仕途,在晋武帝时,当上了散骑常侍、河东太守、荆州ะ刺史,因参与平定东吴的战争,进爵安丰县侯。晋惠帝时,他又当上了司徒,过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我觉得这很好啊。所谓人生在世,各得其所,说的就是王戎和嵇康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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