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记(5)

“既然你不想妻离子散,那么我只能是你秘密的一角。”

暑假开始了,我去她那儿的次数锐减。主ว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孩子放学在家,我得每天给他安排作息和膳食,隔三差五还送他学奥数,我的自由á明显受到限制;二是我一向有在夏天写作的习๤惯,我不想因为她的原因放弃写作。写作虽然不是我的生命,却是我的理想,在我理智的时候,我知道它对我比一个女人要更重要。当然后面的原因是说不出口的,好在她也不需要我说,因为有前面的原因已经足够让她体谅我了。

说是这么说,可我又怎么能ม这么做。利ำ用一个身患绝症的人来做什么,除非是无耻之徒,要么是大祸临头,迫不得已的。但既然秘密已๐道破,不妨将心中ณ一些疑虑诉诸朋友,看他能否指点迷津,于是便说起她胸ถ上的黑记。

“它是黑色的?”

“黑得蓝,摸上去有点毛茸茸的。”

“每次都那样的?”

“每次都这样,一碰它她就换个ฐ人似的,变得妖冶,迷乱ກ。”

“你问过她什么เ吗?”

“没有。”

“你为ฦ什么不问她?”

“这显然是她的一个怪异,我怕伤害她。”

“你不怕她伤害你?”

“她为什么要伤害我?”

“你不是常说神秘和恐惧是连在一起的。”

“她不是个神秘的人。”

“我看她已经够神秘得了,无私无怨地爱你,身上还有个秘密的性器官。套用你的话说,秘密是和秘密连在一起的,谁知道一个秘密女人到เ底有多少秘密?”

“你这是在告诫我不要跟这个ฐ女人来往吗?”

“我是个要死的人,我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惧,我现在可以做任何的事,不管是危险的还是邪ิ恶的。所以,我现在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对你和任何人都没什么意义和价值的。”

朋友是个谨慎又稳重的人,在不知道自己病之前,他的生活是拘谨又笨拙的,即使现在这种拘谨和笨拙依然没有离开他。他对我跟这个女人持什么态度,我想我是听明白了的,只不过我不以为ฦ然罢了。我以为,林达确实有神秘之处,但她的神秘似乎只叫我感到好奇,并没有恐惧。oo黑记我们的旅行并不顺利,回来路上遇到了山体塌方,耽误了我们将近两ä天时间。回到成都后,朋友迫不及待地买了当天晚上的机票຀。在我送朋友赴机场的半路上,我接到林达的一个传呼,时间是晚上七点多钟็,上面有这样的留言:有非常要紧事,请回电å话。号码是家里的,和以往的传呼相比,这个ฐ传呼要求回传的口气显得尤为坚决,问题是这时候我怎么เ可能去见她,我不可能才送走朋友马上又造一个什么理由去干什么。

这真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传呼,它逼迫我日后要对林达撒谎,因为ฦ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去见她的,所以我没给她回传呼。回传呼说什么เ?还不如权当不知,以后要问起来,我就说还没回来呢。我相信,谈婚外恋,类似的谎言总是少不了的,除非你有分身术,或是失忆症。

第二天我直到快中ณ午才起床,查传呼,现林达又呼我了两ä次,口气还是那么เ紧急。我想什么事这么เ急,拨去电å话,电话没人接,我又呼她。和以往一样,传呼很快回来了,我抓起话筒,只感到一股陌生的气流冲进耳朵。

“你是谁?我找林达。”

“我是林达的朋友,我叫张莉。”

“林达呢?”

“她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要求我尽快跟她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