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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媳妇搭话

因为艄公与“骚公”同音,掌艄的就成了“掌骚的”,所以,一条船上,艄公往往成为全船人的取笑对象,就好比拣了轻松活的人,在道义上就处于不利位置,就应当承受精神上的虐待。而由á于艄公大多都是老的,关于老艄公的笑话就层出不穷,最常见的就是老公公觊觎年青媳妇的笑话。如有一歌谣:

老艄公,不得闲,

又要摇桨又吃烟。

手里摇的是一片,

心里想的是两片。

艄桨吃水浅,

想的是媳妇的脸຀;

艄桨吃水深,

想的是媳妇的紧ู。

……

根财老倌上船的时候还准备好了,打算要承受这一番取笑的,没想到เ艄公的位被德成替了,一想也好,反正舷上四把桨,自己้凑个数吧。便乐哈哈地说:“好啊,我今日就和后生家配个对,我的桨就吃水浅点,只要船不偏就要得了。”

只是这样一来,一船的格局就全打乱ກ了。一是由于根财老倌的桨吃水浅,虽然配了力气最大的鸡公和他在一边舷,船头还是有些向这边偏,这就让德成的艄要多动些;二是老艄公的笑话大多都适用于收了小媳妇的老倌子,德成站到这个艄位上,一船人的笑话便没了用武之地。划桨是个ฐ又单调又重复的力气活,这样的活最容易让人乏力,所以水上汉子喜欢唱山歌、喊号子、讲笑话,以此调剂精神、驱赶疲劳。既然一船人之中没了笑料,他们很自然地把目光投向船外,投向水上的其他船家或者岸上的行人。

很快就有了目标。

河道一边是滩,一边是堤。堤沿着河走,河伴着堤行。河上行船,堤上走人。这样一来,船上的人和堤上的人实际上是相伴而行。堤上的行人中,匆匆赶路的挑夫不是他们戏弄的对象;拖家带口、男女相伴的一家子,他们也不敢戏弄;清秀年小的姑娘๤不会和陌生人搭腔,再说调弄未婚姑娘๤也太缺德,他们开不了口。而形单影只的小媳妇往往就是他们最好的下饭菜了,这时却正好有一个ฐ。

这个ฐ小媳妇撑一把红色的洋伞,挎个ฐ竹篮,竹篮子上盖一条毛巾๢,正低了头急急地赶路。上午的夏阳和红色的伞布๧,映得她的脸຀蛋通红。鸡公朝她喊:“小大姐,赶路赶得辛苦,来坐船啊,带你一程。”

这小媳妇听了喊声,四下张望一下,证实是在向自己喊话,便回道:“我的儿,这么孝顺你娘,把船靠边啊!”

鸡公一开口,就吃了个ฐ嘴巴๒上的亏。这个看上去好秀气的女人,没想到这么เ泼辣!一船的汉子都哄地笑了,啧啧称奇,低声议论道:“这个ฐ小堂客,了得!”

鸡公不甘心,又道:“小大姐,你到哪里去?”

“你姨娘帮你添了个小老婊,你娘送祝米去呢。”

“哎哟,那篮子里装的是鸡蛋呢,提上船来打平伙呀?”

“你自己有蛋啊,扯下来吃了吧,还稀罕你老娘๤的蛋?”

一船的人都笑弯了腰,划船的只好停了桨。根财老倌本来不方便和年青人一道的,也被逗笑了。德成一开始不笑的,这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