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鬼也会起反应啊!
“让我抱抱。”新า郎闷声说。
等他们赶到时,所有人都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如管家所说,陈府每天都要出殡。
女鬼一手拖着贾羽彤,一手抬起成抓状,飞速向安息袭来。她的速度惊人,安息还没来得及躲闪,她已๐经略到了安息面前。
女鬼的身体破破烂烂,子弹打进去就如同打进棉絮里,全都哑火了。
安息在一旁้优哉游哉等他们表演完了,才慢慢说道:“你们看,他们手底下那张纸上,写的什么东西?”
贾羽彤:“……我一时激动,没确认,怎么了嘛!你们那边也没有收获啊!”
安息咽了咽口水,冷静一下。
昨天的花轿和鞭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棺材。棺材简陋而破旧,就像是从坟堆里挖出来二次利用的一样。棺材前烧着一个ฐ火盆,里面满是元宝和锡箔纸的残渣。一条腿堪堪停在火盆上方,火焰燎上鞋底,将整只脚๐包裹其中,但那条腿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安息的耳侧传来新郎低沉磁性的声音:“血溶于水。”
孟梦的脸颊上突然泛起波纹,紧接着皮肉开始下坠,仿佛融化的蜡烛,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很快她的胸腔和腹部也开始融化,身体迅速萎缩。安息等人眼睁睁看着一个ฐ年轻女孩在他们面前,溶解成了一滩血水。
因为男人和他穿着情侣装。
安息挣脱开禁锢,转身直面男人。
“此间事了?不可能ม!”新娘厉声尖叫起来,她的情绪极端不稳定,“那老狗东西还没死,我怎能安心投胎!”
新郎正欲再度开口,安息急忙插到两鬼之间,摆出“你们不要再打啦”的姿势,满脸八卦,“你们认识?”
新郎承认:“她是隔壁洛家的小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安息:哟,青梅竹马!
剧ຕ情看到这里安息基本明白了,吊死鬼才是真正的冥婚新า娘,和他这种挂了个名头的玩家不一样。但新า娘嫁进来后,不知为何在新า婚当晚,上吊自杀了。
“呃……”安息转向新า娘,试探的问,“殉情?”
“呵。”新娘的笑意中带着一丝自嘲,“我何苦为一个ฐ不爱我的男人殉情,更何况,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夫君已经死了。”
安息:???
“那时候,家里不明不白连续死人的情况已๐经很严重,下人死了一半又跑了一半,早就一个ฐ都不剩ທ了,五房姨太中死了两个ฐ,瑞瑛也死了,这个家急需活人来填充。”新郎的寥寥数语中血流成河,他真诚的解释,对着安息,也对着无辜的新娘。
“哈哈哈哈哈!”新娘却狂笑起来,“婚礼当日我多么欢喜,我坐在喜帕上,想着鸳鸯双栖,白头偕老。结果呢?当一只手挑开我的红盖头,你猜我看到了谁?我看到那ว个老不死的!然后、然后……你知道粗麻绳勒住脖子的感觉有多痛吗?你知道七窍流血的死状有多难看吗?我恨!我恨!哈哈哈哈哈……”
安息心中ณ五味杂陈,皱着眉听新娘一声声难听至极的咒骂。
突然,新娘的笑声猛地停住,癫狂的神色从她脸上褪去,她的眼神变得空茫而哀怨,她唱起了那首舂米的歌谣:“……怨我爹娘收人聘……怨我爹娘收人聘,叫我怎呢会理家?”
她长得像蛇一般的脖ๆ子随着曲调微微摇晃,上面一道青黑的痕迹触目惊心。
安息很想为这个姑娘的不幸遭遇叹声气,但现在不是时候。他指着那ว姑娘对新郎说:“你能ม让她别唱了吗?邻有丧ç,舂不相啊。”
新า郎甩了下衣袖,新娘就像被消了音似的,悄无声息。
安息:大佬牛逼!
“她说的所谓老不死的,就是你父亲,陈府的老爷,对吧?”新娘剧情结束,安息算是明白了,陈府闹鬼的锅全在老爷身上,老爷就是个背锅侠。
这个至今不见其人的老爷,挑起了安息的好奇心。
“是的。”新郎答道。
“那我可以问一个与你有关的问题吗?”
“好。”
安息抬眼看向新า郎,新郎比他高小半个ฐ头,在民国时算是了不得的高挑人物了。他问:“你的死,是不是也由老爷造成?”
安息一开始猜测新郎是病死的,或者为救国激进运动而死,总而言之,死的非常突然。所以他的父亲谋划这一切,为ฦ了给儿子人殉,或者走了歪门邪ิ道,盼望将儿子复活。但他找不到与之相关的任何证据。反而每次安息和新郎谈起他的死,他的表情总是十分落寞,很受伤的样子,而且会避之不提,仿佛他的死亡是一个羞于宣之于口的秘密。
新郎的死亡另有隐情,宅子里的所有矛头都指向老爷,两ä相结合,安息推断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
然而,排除全部ຖ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这是福尔摩斯的至理名言。
此刻门外的景色已经变回寻常,新郎抬头,目光跨过天井看向对面,那里房门紧闭,是老爷的房间。他长叹一口气,点头说:“是。”
安息震惊了,虎毒不食子啊,老爷到เ底怎样狠心,才能亲手将儿子送上黄泉路?
他们一人一鬼面对面站着,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凝重。
这时安息身后传来常冠的声音:“我们按照提示ิ做完了,是不是该通关了?”
安息心道也是,半夜舂米的新า娘,白天唱戏的五姨太,他们都解决了。他们已经走完了流程,至少能打出个normalend普通结局来,至于trueend真结局,安息猜测,怕是和新郎的剧情挂钩。
他问常冠:“通关后游戏里会有什么เ表现吗?”
这时,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突然停了。
安息:哦哦哦!表现来了!
骤然间,整栋老宅的红灯笼全部亮起,将四围照的亮如白昼。房梁和廊柱上凭空出现大红的绸缎,褪色的对联也焕然一新า,红艳艳的挂在门边,上面“燕尔新婚,百年嘉偶”八个大字力透纸背。周围的一切越喜庆,安息的心越冷。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听到เ了管家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吉时已到,拜堂成亲!”
……
安息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动起来,他惊讶的发现操纵自己้的,竟然是穿在身上的喜服。喜服迫不及待的推着他向前,仿佛奔赴一场命定的婚约。
安息试图反抗,也不知喜服这几层布拿来的力量,令他完全抵挡不能。
一只手伸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