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二楼忽然有些感伤这是我和阿兰工ื作的地方可是她或许以后就不能再踏入这里了。我神情忧郁地走进大堂里面上早班的几个姐妹也知道了阿兰生病的事她们迎了过来围住我说“阿兰病了吗？她真的得了尿毒症？严重吗？”我叹息一声伤心地说“她的病很严å重需要很多钱我刚去对孙老板说可他说不管阿兰她太可怜了”众姐妹听我这么一说有的很气愤地说“没良心的东西我们替他赚钱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一旦我们生病了他们却袖手旁้观姐妹们我们罢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有的说“阿兰姐真不幸怎么好端端的生病了？老天爷太不长眼睛了”
阿春先回去休息虽然我一夜没睡但并不感到เ困。我来到了海天堂桑拿城刚走进前厅小琴就招手叫我过去她关切地问道“听说阿兰得了尿毒症是真的吗？”我点点头“嗯是真的正在医院里治疗。”小琴说“真是想不到เ她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倒了？”我说“是啊太突然了阿兰那么เ好的人谁也没想到她会生病。”前台的几位小姐听了也是唏嘘不已。我说“孙老板和田经理在吗？”小琴说“孙老板刚ธ上去田à经理还没来。”
2004年的元月吴芳经历了特殊的一个下午从此拦河的大坝被打开了缺口。而缺口一开水就顺流而下一发不可收拾。吴芳比我更大胆开放她在桑拿城的按摩房里就和客人谈妥价钱下班后她不回住处直接和客人去开房。我劝过她要适可而止。没想吴芳却说“有挣钱的机会为ฦ什么放过？趁着年轻我要争分夺秒地赚钱到老就没人要了”吴芳还买了台vcd机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片还说“外国人那才叫开放”吴芳的按摩手艺是我教她的当然我本身懂ฦ得不多只是些皮毛。不过我还是留了一手徐姐说的“按摩心灵”的话我就没说。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一定的悟性我自认悟性还可以能理解徐姐的一些心得。而吴芳不同她是把按摩当成了赚钱的机器在按摩房里就和客人所谓的按摩不过是乱摸一通。
虽然阿芳感染的只是小毛病没有大问题但也给我敲响了警钟。这个月我就洁身自好有客人联系我都以身体不适谢绝了。时间已是深秋我来南浔小镇有四个ฐ月了手里积攒了将近两万元。如果仅仅是工资当然没有这么多主要的收入还是在外面的应酬。我知道自己的身价毕竟是初ม入行身体条件好而男人基本是以貌取人的。我就好比是羊肠小道比起人来人往的大马路对于寻求刺激的男ç人来说自然更有吸引力了。
我出去的时候阿兰笑眯眯地对我说“阿静你做得不错恭喜你”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做得不好他没说我吧？”阿兰笑道“没有他还多给了你100่元小费呢”啊？我有点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笨拙、丝毫不得要领的踩背居然一下子得到เ这么好的奖赏真是太意外了。我知道给客人踩一次背服务员可以得到10元劳务费如果有额外的小费我个人可以得到一半还有20่%是给领班的提成还有30%是店里收取的“工本费”。店里收什么工本费我不知道。至于给领ๆ班的钱我觉得倒是应该的要是她不安排客户给我我就可能白来上班一天一分钱收入也没有。阿兰只要给我多安排客人那ว我的劳务费就得到的多。当然领班对服务员是一视同仁的太明显地偏袒谁会引起其他姐妹的公愤。我的第一次踩背服务就得到6๔0元钱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赚钱居然这么容易。
可能是阿兰照顾ุ我过了一会儿她来叫我说是有位客人需要踩背。我拿了号牌进入了一间很宽敞的按摩房。房间里放了两排整齐的按摩床床上铺了雪白的床单上面有拉手的吊环；有几张床上和衣躺着男客几位姐妹正在做着踩背服务。阿兰告诉我我的客人是在1้2๐床上的那ว位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我过去时她对我说“好好干放松点。”我点了点头心想我的按摩生涯就此开始了我一定会好好做的绝不比任何一个姐妹差我甚至有信心超过她们比她们做得更出色
那个坐在角落里被他们叫二哥的男ç人站起身子说“老四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郑老四没听劝继续气愤地说“一个黄毛丫头今天竟敢在我老四头上撒野不是要被哥们儿笑掉大牙？我今后还怎么เ在道上混？”我惶恐地说“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发生这样的意外有可能使我刚刚到เ手的工ื作付之东流搞不好还要摊上赔偿甚至还会影响桑拿城的声誉我可怎么เ办？我噤若寒蝉原来还有点争辩的勇气此时也荡然无存了。
我依言过去给他们倒茶。当我给坐在沙发角落里的那ว位倒茶时他说“倒茶不要太满大半杯就行了太满会把水溢出来烫着客人你要挨骂啦。”我听了感激地冲他笑了一下。那ว坐在第一位的男ç子不怀好意地说“二哥这小妞儿是个ฐ新า手啊”我面前的这位男子说道“老四斯ั文一点多用美加净牙膏刷็刷牙”我差点扑哧笑出来。那坐在靠窗的男ç子最年轻大概ฐ二十五六岁却最不老实我给他倒好茶转过身的时候没提防他伸手在我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我的屁股是很敏感的当时我惊叫了一声差一点把还没放下的茶壶扔掉。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其他几个男人哈哈笑了。那年轻男子说道“别ี假清纯到这里来上班的哪个不是身经百战？”我不明白他说的“身经百战”是什么意思现在是太平盛世谁还会身经百战？
当一个ฐ出色的按摩女郎既要靠脸蛋也要靠手艺还要靠花功。脸蛋是天生的资源我们合理利ำ用就行了；手艺嘛ใ既是跟师傅和同伴学的也要靠自己细心揣摩和积累经验；花功嘛当然是对顾客察言观色耍些手段了。原则上我们是卖艺不卖身但规章制ๆ度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活里活络了。如果客户来头很大老板挡不开会叫按摩小姐出面应酬；如果遇到让自己动心的男人我们也愿意无私奉献的。但好男人比较罕见因为ฦ来按摩的大多是居心不良来寻刺激的哪会有什么沧海遗珠？好男人也不会上这儿来呀还有就是碰到那种一掷千金的大老板有的姐妹贪图钱财或手头有点紧就会考虑慷慨献身趁机捞上一笔。
重庆的火锅你见识过吧？又麻又辣又烫你别怕我像火锅那么เ热情但没有那ว么辣我已经不是那个ฐ尖尖的红辣椒了我现在是那种辣中带甜的菜椒了。所谓入乡随俗到了江南我的性格也改变了许多。我出来已๐经三年了三年来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事时常如电å影一样闪现在我的脑海。我的身体和灵魂已经有点麻木了我想回到过去的纯洁但过去的日子已经像撕下的日历一样随风飘走了。我只能ม朝前走过一天是一天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快乐่地生活。
回到房间后我们就躺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张总说“小静你怎么เ想起给我打电å话了？”我说“想您了呗。”张总呵呵一乐说道“真的吗？真是没想到我以为ฦ你不想再见我了。”我说“您人挺好的我上班忙也怕打扰您就没和您联系。”张总说“如果你愿意就不要去上班了到湖州来吧。”我笑道“不上班我怎么活？你养我吗？”张总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以给你安排个ฐ轻松一点的工作。”我故意吓唬他说“我不想寄人篱下也不想当情人如果您真的对我有意思那您就离婚来娶我好了。”张总果然被镇住了尴尬地说“我配不上你我也离不了婚啊。”
张总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年轻二十岁如果让我遇到เ你我会不顾一切追求你的可惜现在是不可能了。现实有很多无奈人活着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再说我也不想委屈你只要有空能再见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想知道张总说的是真心话吗？
休息了一会儿张总先去洗澡。我心里很矛盾为了筹钱救阿兰我愿意做一切事但是今天我不想和张总发生关系。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差不多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如果再和他那ว样会破坏和亵渎我心中对他的感觉原先对他的尊敬和信赖也会消失变成庸俗的交易。可是我也明白我今天既ຂ然来了他会轻易放过我吗？他会理解和尊重我的感觉吗？他和我之间除了“买卖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不同意他还会伸出援助之手吗？
张总洗完澡我说“您先躺会儿我给您按摩一下。”我想好了一条计策我要叫他在我的手下如痴如醉一定要用按摩技艺把他搞定。我不是排斥他而是尊重他。尽管我迫切需要一大笔钱但我不想成为交易的筹码。我的手时轻时重忽急忽缓张总的皮肤被我按摩得白里透红泛着肉色的光泽。张总平时缺少锻炼我就给他的关节处按摩得细致周到些起到เ舒筋活血的作用。
突然张总抬起头瞧了我一眼颇有深意地说道“小静这次你是有备而来手上的技艺很有长进啊”我摇摇头“没有我是因为感觉您是好人所以才来见您的。”
张总盯着我深深看了一眼问道“小静你说吧是不是遇到เ难题了？”我沉默了不知如何开口。我能ม直截了当地说我需要一大笔钱吗？我就是说了他会真的给我吗？张总见我不语继续说道“小静你要真把我看成好人你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会帮你的。”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个社ุ会能ม让我们分得那么清吗？人没有绝对的好与坏本就是矛盾的组合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没有永远的好也没有永远的坏甚至我们不能看透自己้究竟是好是坏。
我鼓起勇气把阿兰生病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当我说到她的生命不满半年时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说“我们真的无能为力走投无路了实在没有办法我才想起向您求援希望您能帮帮我们好让我们陪阿兰去大医院治病我们实在等不及了……”张总静静地听我讲完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惊讶但不是怀疑而是那ว种真切的同情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小静你叫我说什么好啊？”我以为他在责怪我连忙说道“张总如果您有难处没关系的我不会对您有半点怨言我知道是我在异想天开。”张总摇摇头说道“小静你不知道我不是在怪你我是被你感动了你能为了小姐妹为ฦ了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作出这么大的牺牲真是让我由衷地敬佩啊我为我对你的无礼ึ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我真诚地说“张总谢谢您的理解。没什么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应该多些理解和友爱。张总我从认识您的第一眼开始就认定您是个好人您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您对我做过什么我不会怪您的这是我自愿的。”张总的神情有些激动他利索地穿好衣服拿起沙发上的包对我说“我包里只有几千块钱派不上什么เ用场我带了信用卡走吧我们马上去趟银行去取点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我欣喜地跟着张总来到路旁的中国银行他取出了五万块钱塞进了他的皮包直接把包交给我说“这个包你拿着吧安全一点。”我接过包感激之情难以形容我说“谢谢您等我有钱我会还给您的。”张总笑了一下说道“还不还以后再说。个人银行卡一次最多能取五万想多领ๆ要提前向银行预ไ约。今天你先拿五万吧要是需要你再打电话给我。”我犹豫了一下说“这是您自己้的钱还是你们单位的？”张总摸了一下我的头笑道“当然是我个ฐ人的就只许你做好事不许我学雷锋吗？”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涌起了一股柔情我张开双臂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由衷地说“谢谢谢谢”当时的银行大厅里还有好多人可能还有人认识张总但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着他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这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有感激有依赖也有男女间的好感但我知道这不是爱我只是借他宽厚的肩膀靠一靠。我真愿意是他的女儿我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脱口而出叫他一声“爸爸”我在这里一切要靠自己้努力太缺少亲情的关爱了但我还清醒着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流浪ฐ在生活的底层我的好姐妹阿兰她的生命更需要阳光雨露的滋润春天正是开花的季节我不忍看到เ她过早地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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