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兰生病的事我心情很差心里惦记着要去看她可这边实在忙得走不开给客人按摩的时候我也有点心不在焉。好在客人大多认识我他们知道我的为人和技艺看到我的神色不好知道我有心事没有责怪我。终于等到下班时间我拉上阿芳飞快地向医院跑去。超市和水果店都打烊了我们没买什么东西直接就来到了医院。
我有些疑ທ惑地说“生病就去治啊她人呢？在医院里吗？”阿芳止住了哭声原来聚在一起的姐妹纷纷围了过来见我一头雾水的样子阿菊说“阿静你还不知道吧？阿兰她今天头晕中午去医院检查时医生说她得了尿毒症有生命危险”什么？尿毒症？真好比一个晴天霹雳把我惊呆了这不是肾的毛病吗？不是男人才和肾有关的吗？女人怎么也会得尿毒症？我知道得了尿毒症的人几乎ๆ和白血病差不多严重的会危及生命。阿兰那么好的女孩怎么突然之ใ间就得了这种可怕的病呢？
我起先认为ฦ我是桑拿城的按摩女我的工ื作就是为ฦ别人服务。说透明点就是为男客人服务觉得自己是被动的是被男ç人当成玩物的但当我全身心地投入我才发觉当我为ฦ别人服务的同时也能得到快乐和成就感。客人满意了是对我工作的一种肯定。当然更高的境界是徐姐说的“心理按摩”这种类似于心理医生的境界我还达不到但我会努力的。
我很高兴徐姐肯教我那ว我的按摩手艺就会有很大提高。我说“徐姐不知正规的按摩有哪些手法？像桑拿城的按摩服务我们需要注意些什么？”徐姐笑道“果然是个ฐ有心人都问到点子上了。”徐姐示意阿兰躺在客厅的按摩床上我看到เ房间里还摆放着几张按摩椅和健身器材。阿兰躺下后徐姐在阿兰身上示范了几个动作一边向我说道“正规的按摩要讲究指法的轻重缓急要找准穴位用手指点击穴道轻轻按摩使他们达到舒筋活血的功效。按摩的手法名目繁多通常有松骨、紧皮、踩背、拔罐、刮痧、捏脊等分有点、按、揉、搓、压、拍、叩、抚等。但我们按摩时不用这么เ中规中矩可以自由发挥几种手法融合起来形散而神不散。”
小红劝我“面子重要但票子更重要你去对吴姐说说还是回去上班吧。”我和小红认识的十来天里初步了解了她的工作情况。她和吴姐在一家夜总会上班吴姐是那些小姐们的头小红以前也在按摩房做过因为感觉按摩活辛苦就跟吴姐在夜总会当舞女也就是俗称的“坐台小姐”陪客人跳舞、喝酒有时也出台。小红说桑拿城的小姐有只做按摩不接其他服务内容的但大多数自愿去挣外快因为ฦ做那个来钱快。我明白小红说的那个是指什么เ但我还是个ฐ我不想在那种场合失去我的童贞我理解她们可我不想走那ว一步。我想我可以只做按摩哪怕挣得少点。
我为有吴姐这样的老乡感到由衷的骄傲。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老乡见老乡骗你没商量”吴姐介绍我去工作是拿到一笔不菲的介绍费的。后来她帮我联系客人出售我的“初夜”她更是拿走了大部分我得到的只是三分之ใ一她的所谓好心原来都是装ณ出来的。她后来居然和她妹妹的男ç友好上了她们姐妹也因此大闹一场差点出事。这就是后来她的妹妹吴芳和我一起离开南浔到苏州另谋生路的原因。
不知什么เ时候我醒了可能是饿醒的吧。我感到肚子里在咕咕地叫。睁开惺忪的双眼伸了个懒腰赫然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她像虾一样弯曲着身子光溜溜的身体几乎是一丝不挂仔细一看才发现她下身穿着一条三角裤那ว布条狭窄得没有一指宽。她也太节约了怎么不买宽松一点的内裤？我想她就是吴姐说的小红吧？这里没有闹钟我也没有手机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得找点东西吃。从家里出发到现在就在杭州下车后吃了一碗拉面。在火车上坐了一天多愣是舍不得买饭吃因为车上的东西贵就那ว“来一桶”的方便面要卖五块钱黑心啊要在家乡的小店里买不就三块钱吗？
吴姐盯了我一眼笑道“我这身打扮叫性感你才长得漂亮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吴姐热情地说“呆家里有什么劲？就得出来挣钱早开窍早ຉ挣钱哪”我说“我学历低到哪去找好工作呀？这次来就请吴姐多帮忙了。”吴姐说“我五点钟要上班今天来不及和你多唠了往后我们姐妹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呢。只要你好好干有的是钱赚走吧我先带你去我的住处吧。”
元宵节后阿兰的病情迅速恶化她的身上出现了水肿撒的尿是血红色的每次撒尿如同来一次例假偶尔还出现晕厥的情况。我知道再也不能ม拖延了医生虽然说过阿兰还能ม活半年的话但谁又能保证呢？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就不能放弃给阿兰的治疗。目前最重要的问题还是缺钱。阿兰住院交的钱已๐经所剩无几桑拿城的同事又陆续捐了一些钱。能够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还是没筹到钱。我们都是外来打工妹无法申请当地民政的援助阿兰的病不容再拖我们要尽快筹一笔钱帮她转院。阿兰已经明白自己的生命面临极大的危机她非常抱歉地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们为我操碎了心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有你们这样的好姐妹我感到死而无憾请你们安心去上班吧不要再为我东奔西走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地等待吧。”我们相拥而泣任凭泪水哗哗地流我们哽咽着对阿兰说“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的”
可是几个外来妹、几个ฐ按摩女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办法？到哪儿去找给阿兰治病的几十万块钱？我甚至想到网上去发一个帖子就像某些女生卖身救母一样也把自己给卖了可谁会相信网上的东西呢？恐怕只会闹得满城风雨却都是看热闹的没有人会相信这是真的。我有点后悔到桑拿城按摩的客人好多是身家百万千万的大老板我怎么没想到和他们保持联系呢？平时只想做好工作不去打扰客人的生活要不然或许此时去找找他们说不定他们之中也有好人有人肯慷慨解囊一解我们的燃眉之ใ急。
阿兰那儿我们三个ฐ人正好三班倒地陪她我是深夜班就是夜里十二点下班后去医院陪她这个时候阿兰基本睡着了所以我的陪护相对轻松些可以趴在床边小睡一会儿。早上阿芳来换我我就回去休息。阿春现在上早班下午五点她下班就来医院替换阿芳。陪护是小事主要困扰我们的还是钱的问题。我们账上的钱不多了医院一来催就搞得我们很无趣害得阿兰总是要求出院说花钱也是浪费不如省着点要是为了她我们借钱欠了债她会不安的。我们当然不会听她的。有病不治那怎么行？
这天给一个客人按摩和他闲聊中得知他在湖州ะ经商我忽然想起一个ฐ人一个注定让我终生难忘的男人他就是湖州人。
他给过我一张名片我一直放在包里的他曾经说过叫我有困难可以随时找他。尽管我知道很多男人说那样的话只是假话真要去找他他躲还来不及呢。然而现在我和阿兰、阿春和阿芳几个ฐ都是穷光蛋几乎ๆ是身无分文了病急乱投医我何不找他试试看他能ม不能帮我？他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我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特别是他如父亲般的温和让人觉得可靠和温暖。也许他能帮我。
我就像在黑暗中看到เ一线光明连忙给他打电å话。这时是夜晚九点我想依他的身份不会这么早就休息了吧？果然他接了问道“谁呀？”我说“是我。”他没听出来。是啊几个ฐ月了他怎么还记得我呢？他说“听你的声音有点耳熟你是谁呀？”我说“我是小静和你见过面的。”我听到他在那ว边说“小静？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你”我笑了一下说道“谢谢您还记得我。”他说“我一直没忘记你对了你现在生活得好吗？是不是有事需要帮忙？”温文尔雅开门见山我喜欢这样有能ม力又有修养的男人。
我停顿ู了一下说“没什么เ事只是突然想起你就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他可能ม很意外又很开心吧我听见他说“我也想你呢小静你要是方便我真想再次见到เ你。”我正有事求他自然不会拒绝。我说“好啊明天白天我有空。”他高兴地说“那好明天你打我电话我来接你。”我说“还是上次你见我的宾馆我去找你好吗？”-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