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刘裕借遭真假难分 崔浩建议隔岸观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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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泰常三年,天上出现彗星。明元帝拓跋嗣听说后,心里十分不安,立即召集大臣和谋士询问:“天上出现了彗星,灾难将要出现何国?”

众大臣和谋士一愁莫展,无人答对,最后大家一致推举崔浩答对。

崔浩胸有成竹地分析说:“东晋现在国内的状况是:东晋谢安淝水之战后,声望日高,遭晋室猜疑,于公元385年病死。自谢安死后,东晋内部混乱ກ十年,但基本维持着一统江山,远远不像北方多国纷争,兵祸蜂起,社会经济受到严重摧残。刘ถ裕当政之后,采取了减轻赋税,展生产的措施,加上江南的自然地理条件好,使东晋的经济实力逐步增强。刘裕ษ训练了强大的车、步、水、骑军队,这支军队无຀论在数量上和质量上,在当今都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劲敌。刘裕ษ虽有再造晋室之功,但志在代晋。故东晋将灭,大将刘裕将要篡权。”

在场的众臣,谋士无人不佩服崔浩的推断。过了一年多,刘裕ษ果然废杀其主司马德文而篡位,自称武帝ຓ,国号宋。当时,明元帝拓跋嗣正在外地打猎,听到此消息后,立即派人召回崔浩,赞赏他的预ไ见极为准确。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时,前๩秦淝水战败后的北方แ分裂中有三个较强的国家,即北魏、后燕、后秦。公元4o6年。鲜ຒ卑族拓跋珪纠合曾被苻坚击灭的代国部ຖ众,在内蒙河套地区重建政权,改国号魏,史称北魏。同年前燕吴王、秦部ຖ将慕容垂在河北建立后燕。8年后消เ灭了西燕,次年攻魏,参河陂(内蒙凉城县)一战被拓跋珪击败,慕容垂在还师๲途中病死,魏乘๖胜进军中原,夺取山西、河北许多郡县,后燕被切断为南北两部ຖ分。前秦将羌族๣姚苌入据长安建立后秦后,又统一了关中,夺占了东晋的洛阳,公元4o2年又夺占了北魏柴壁(山西临汾)。

在一次明元帝ຓ拓跋嗣召集文武大臣研究各国动态的军事会议上,崔浩令人信服地分析了各国的政治、军事、经济状况和实力后,颇有预见他说:“与东晋接壤的南燕与后秦,现在不时南侵东晋。东晋刘欲为了树立更高的威信,慑服朝廷,鉴于东晋政局稳定,内部统一,而北方แ仍处于互相攻杀,后秦屡败于我北魏,无力东顾;南燕与我北魏夹黄河对峙;我北魏虽崛起,但尚无力统一北方等情况,一定会举兵‘北伐’。‘北伐’的战略๓方针一定是先灭南燕再灭后秦。我之策略,应是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果然不出崔浩所料。

公元4o9年2月,南燕主慕容南下掠晋远达彭城,于是刘欲上表要求“伐燕”,以燕都广固为ฦ目标。为利用泗、沂、沭诸水运,减少行军疲劳,便于后方输送补给,选择自临ภ沂而东北经营县越沂山,直达广固的进攻路线。

4月,刘裕率1o余万人马从建康出,舟师๲自淮河入泗水,5月抵下邳(江苏邳县西南)。刘裕留下舰船、辎重,率军徒步取道琅邪(山东临沂北)

北进。所过之处,皆筑城堡,分兵留守,以防南燕骑兵袭击粮道和退路。

南燕在得知东晋大军来攻之前,“桂林王太尉慕容镇等极力主”张先击北魏,以雪国耻。但南燕主慕吝和征虏将军公孙五楼则主张南下袭晋。当得知东晋大军北攻的消息后,南燕主ว慕容召集群臣商讨对策,公孙五楼建议说:“一为据大岘之险(山东沂水、临胸ถ间大岘山,即沂山)阻敌长驱直入,做旷日持久ื之战,然后一面使并、徐两州之ใ兵绝晋兵粮道,一面使充州之兵东下击晋侧背;二为使各地依险固守,坚壁清野,饥疲晋军,待晋兵退却时追击之ใ;三为弃大岘之险,纵晋兵过之,然后以优势骑兵在临胸(属山东),广固间平原与之决战。”但南燕主慕容却自弃险固,下令撤回在莒县(今山东莒县)、梁父(徂徕山南)之守军,引晋军人岘,然后以优势骑兵迎战。

晋军不战而过大岘,刘裕ษ大喜,说:“我大军已๐过大岘险关,士有必死的信念,田里到处是庄稼,我已无断ษ粮之忧,敌人已๐在我掌之中”

6月,南燕主慕容命公孙五楼ä等率步兵5万进屯临胸,自率步骑4๒万继后,晋军过大岘入平地后,为防止燕骑兵突击,将战车4ooo辆分为ฦ左右翼,“方轨(双车并进)徐行(边走边准备战斗)”,步兵夹在车马间行进;骑兵在两侧及车后警戒掩护。晋军与燕军主力在临胸激战许久ื,未分胜负。刘ถ裕接受参军胡藩出奇制胜的建议,由胡藩等引兵绕至燕军阵后,扬言由海ร道至此,慕容大惊,晋后趁势占临ภ胸。

慕容逃还广固,晋兵乘胜进围广固,攻破外城。慕容一边召集部众固守内城,一边派遣使者尚书郎张纲、尚书令韩范到后秦求援。刘裕督兵挖堑二道,筑高三丈的长堤围困燕军,同时安抚召降。这时后秦正与大夏交战,只能派兵一万救燕,却遣使对刘ถ裕说:“秦已๐遣铁骑1o万屯洛阳;晋军不还,当长驱而进。”刘裕识破了这恫吓之计,认为“自保不暇,何能ม救人!”不久,后秦救兵调回长安。南燕求援使者张纲在返回途中被晋军截获,刘裕ษ让其绕城呼喊:“无兵相救”。动摇守城燕军;又在江南每次兵或遣使至广固时,刘裕皆在夜间遣兵往迎,白天则ท张旗鸣鼓而至,以示援兵众多,对敌守军开展攻心战。慕容见救兵无຀望,愿割大岘以南之地,称番于晋,刘裕不许。慕容派公孙五楼挖地道出击晋兵,又遭失败。

公元41o年2๐月,东晋大将刘裕ษ下令四面攻城,燕尚书悦寿开城门迎接晋军,南燕主慕容左右数十骑从城中突破出走,被晋军追获,送至建康轩,南燕亡。

南燕亡后,崔浩é曾与明元帝拓跋嗣谈及此事,明元帝拓跋嗣问:“依你的看法,南燕亡的原因是什么?”

“崔浩道:”南燕封闭统治不开明,不展社会生产造福于民众,失掉民心,此乃政治上的劣势。统帅南燕主忧柔寡断,无战略头脑,不采纳谋臣的高明意见,弃险不守,纵敌人岘。东晋统帅刘裕ษ足智多谋,战略๓指导和决策均优于南燕,并且东晋国力雄厚,军队素质、装ณ备优良。“

东晋在击灭南燕后,刘裕站在南燕广固城上,对谋臣部将们说,“下一个目标是后秦。”众谋臣战将齐声叫好。

一日,刘裕正与谋臣们筹划ฐ进攻后秦的战略,朝廷派信使传令:卢循、徐道覆领ๆ导的农民起义军逼近建康(今江苏南京),急调刘裕回去镇压农民起义军。因而,刘ถ裕只好暂时放弃攻击后秦的计划。

至晋义แ熙十一年(公元415๓年),刘裕相继镇压了卢循、徐道覆起义军,剪除了荆州刺史刘毅、充州刺史刘ถ藩及豫州刺๐史诸葛长民等,平定了益州ะ,打击了晋宗室司马休之等势力。东晋政局稳定,经济和军事势力逐步增强。

义熙十二年(公元416年)初,正像崔浩预见的那样,后秦主姚兴病亡前后,姚粥、姚愔、姚â宣、姚耕儿等为争继承权生内战。后秦国内政治动乱,人心浮ด动,叛离者日增,加之连年与大夏、南凉、西秦等征战,国力受到严重削弱,丧ç失了强国地位。

刘裕分析了后秦的国内状况,同时也分析到เ北魏此时实力下降,无຀力他顾。据此,刘裕定下了出兵灭秦的战略决策。

东晋义熙十二年,后秦永和元年(公元416年)八月十二日。东晋太尉刘裕率军自建康出,各路大军也๣相继按预ไ定计划出动。

九月,刘裕率军进至彭城(今江苏徐州)。前๩锋王镇恶、檀道济军也进展顺利ำ,自进入秦境以来所向披靡。秦将王苟生以漆丘(今河南商丘以北)

降于王镇恶军;徐州刺๐史姚â掌以项城(今河南沈丘)降于檀道济军;后秦新蔡(今河南新蔡)太守董遵坚守城池不降,檀道济攻克该城,将董遵斩杀,旋即攻克了重镇许昌(今河南许昌东),俘获颖๢川太守姚垣及大将杨业。与此同时,建武将军沈林子军,自注水进入黄河,襄邑é(今河南唯县)人董神๰虎率领1้ooo多人响应晋军。沈林子随即与他共攻仓垣(今河南开封北),攻克了该城,后秦克州刺史韦华降服。

东晋冀州刺史王仲德率水军进入黄河,逼近滑台(今河南滑县东旧滑县)。该地为北魏在黄河南岸所占据的唯一重镇,北魏守将充州刺史尉建畏ั惧晋军的凶猛,弃城而逃。

王仲德进入滑台后,为ฦ不引起晋魏两国之冲突,王仲德对外宣称:“晋军本来想以送布帛七万匹借道通过魏地,不想魏守将弃城逃跑了。”

明元帝拓跋嗣得知滑台丢失,十分恼火,即派部ຖ将叔孙建、公孙表率军自河内(今河南泌阳)至枋头(今河南滑县南),引兵渡河,斩了尉建,欲夺回滑台,先派人质问晋军,王仲德命司马竺和之向魏军说明了情况。

旋即魏明元帝又派使者质问刘裕。

刘裕不卑不亢地回答说:“晋军借道于魏以攻秦,绝不是对魏进攻。”

此时,北魏政局不稳,且外有柔然(位于今蒙古南部的一部族国家)从北面不断ษ袭击,为避免与晋军冲突,只好放弃收复滑台的计划,沿黄河岸边筑垒,以防范晋军。

东晋王仲德军进至河内郡(郡治在今河南必阳)地区,北魏河内守将于栗碑素有勇名,。筑垒于河上,阻止了王仲德军的前进。

十月,晋军攻占洛阳。

晋军占领洛阳后,刘ถ裕ษ以冠军将军毛修之为河南、河内二郡大守,守洛阳。

刘裕克洛阳后,代晋的念头又冒出来,随即叫来亲信行营长史王弘,让他作说客回京都为他请功领赏。

十二月,东晋朝廷根据刘ถ裕的意图,以刘ถ裕为相国,总领ๆ百官,杨州牧,封为宋公,备九๡锡大礼,位在其他诸侯之上。东晋皇帝还送给刘ถ裕一个ฐ价值连城的琥珀枕,以表示慰劳。刘裕听说琥珀可以治刀剑创伤,便令人将琥珀捣成碎粉,分别送给各路将士,以备药用。刘裕此举深受广大将士的赞誉。

洛阳失守后,秦主姚泓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如何是好。忽听晋军又由洛阳出征,便慌忙命太宰姚绍都督对外军事,率同武卫将军姚â鸾领兵五万驰援潼关。晋将军王镇恶从洛阳出兵,一路攻陷澡池,进逼潼关。晋将军檀道济也领ๆ兵前来会合。

秦太宰姚绍傲慢轻敌,见晋军兵临ภ城下,立即率军开关应战。晋将军檀道济正在关前察看军情,见秦军蜂拥上来,镇定自若地指挥反击。晋将军王镇恶也从侧翼攻击秦军。

秦军突然腹背受敌,阵势大乱ກ,连死带逃,五万人马损失大半。姚绍狼狈地带着残兵败将逃回定城(今陕西华阴县东)。定城城墙高大,坚固,姚绍准备固守不出。

后秦主姚â泓不断接到เ后秦军失败的消息,惊恐万分,无຀奈,慌忙派使者向北魏求援。

义熙十三年(公元41้7年),东晋刘裕率大军正月离开彭城(今江苏徐州ะ),自淮水,泗水进入清河。预ไ计三月,将率军溯黄河西进,便先派出使者向北魏借道。此时,后秦也遣使者至北魏求援。北魏明元帝拓跋嗣决心难下,便召集大臣廷议,多数大臣认为,刘裕ษ以水军攻秦,潼关险要,晋军难入;但要上岸北侵,却很容易,要防止刘裕ษ声东击西,应加强戒备,以防不测。且北魏是秦的姻ี亲之国,不能见死不救,应出兵阻止刘ถ裕军队沿河西上。

明元帝拓跋嗣扫了一眼众臣,正准备采纳大臣们的意见,拒绝刘裕借道。

突然,崔浩站出来反对说:“拒绝刘ถ裕借道不是上策。据各种情况的分析和我的判ศ断ษ,刘裕真是想乘๖后秦内乱而得关中,而且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像刘ถ裕这样勇猛急躁的人往往不顾ุ后果。如果我们阻止刘裕西进,刘裕很可能上岸北伐。这样一来,后秦无຀事,我们倒要代它受敌。”

崔浩看了一眼众臣,接着分析说:“目前柔然不断向我侵扰,国内缺粮,我们不宜出兵迎敌。如果向南出兵,则北寇进击;如果出兵救北方แ,则东方又面临危险。因此,不如借道刘裕,纵其入关,然后堵塞其归路。这样就像卞庄打虎,专等两虎咬斗之后再动手,就可以一举两ä得:假若刘ถ裕得胜,他必将感激我们的借道之ใ恩;如果后秦得胜,我也不失救邻之ใ名。退一步说,即使刘裕得了关中,也会因其孤悬远方แ而难以守住。他不能守,终为我物。

这样不劳兵马,隔岸观火,使两ä虎相斗ç而我坐收长久之利,这才是上策。为国家兴亡考虑,应该按照趋利避害的原则决定自己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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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这一坐山观虎斗,双方讨好之策,颇使明元帝拓跋嗣心动。但左右大臣、夫人拓跋氏仍有异议。

明元帝拓跋嗣思前想后,最终基本采纳了崔浩é的意见,未阻止刘裕借道征秦。但为防万一,又派司徒长孙嵩带领步骑十万人驻于黄河以北,并派出部ຖ分兵力于黄河北岸跟随与监视刘ถ裕军的西上。

三月初八,刘ถ裕以左将军向弥率部分兵力屯于黄河重要渡口碻磝(今山东东阿西北),自率大军进入黄河。魏军也以数千骑兵沿黄河北岸跟随刘裕军西行,凡漂流至北岸的晋军士卒,均被魏军杀死。

刘裕数次派兵上岸攻击魏,刚一登岸,魏军便逃离岸边。

为了对付魏军的袭扰,刘裕ษ命数千勇士,二百辆战车,由丁旰ຖ和宁朔将军朱石率领,登上北岸,沿岸摆了一个半圆形的军阵,两端紧ู靠河岸,中间向外鼓出,形状好像一弯新月。将军朱石带领二千名弩弓手,埋伏在军阵的中央。军阵中心有一辆战车,上插着一杆白色的旌旗。刘ถ裕根据这个阵的形状,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却月阵”。魏军将士站在远处眺望,不知道这是什么阵势,谁也๣不敢靠近它。

忽然,“却月阵”中ณ的白旗连续晃动了几下,只见两千名弩弓手抬着一百张弩弓,迅登上战车,弯弓搭矢,准备战斗。魏军将领长孙嵩看到晋军要来进攻,慌忙号令三万铁骑猛冲晋军的“却月阵”。此时施ๅ旗又是一摇,晋军万箭齐,魏军前队纷纷中箭倒地。但是,魏军依仗人多势众,前队倒下,后队又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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