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着睡,我来管他。”
“哎。”阿得答应着,在屋前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光,横过肩上的衣服擦了擦嘴就匆匆走了。
“人家的驴子还要为ฦ自家拉磨,咱们这么借来借去,那驴子该累了……”阿得喘着粗气,一圈一圈地推着磨盘。
夏轻尘戒备地看着阿得,被莫名追杀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桐儿该死,让公子受惊了!公子受伤了么เ?桐儿去请大夫来为公子把脉。”
“啊……”无声地惊叹。
“轻尘从小身体就不好,可是人家也没有要你怎么伺候啊……”
他低着头,细碎遮住半张脸,苍白的嘴角紧张地抽动着。微开的唇,紧ู张地深呼吸。同桌腕表上的秒针一下一下地缓缓转动,他盯着那秒针ฤ——快下课了,又快要下课了。同桌的男生转过脸来嘲讽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夏轻尘顿ู时不由á自主地全身颤抖起来。
如果还是你决定看,那么……
“嗯……”
“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是寒症;气嘘浅短……”说着突然弯腰一把搂住夏轻尘,脸紧紧地贴在他胸前。
“啊!”
“呼吸浑浊,是喘症!”
“诶!”
“肌肤红而微肿”温热的触感贴上夏轻尘的颈侧“仿佛热,是敏症。你昨日吃什么เ了?”
“你放手!”不等他反应阿得猛地冲了上来,扯开他扒在夏轻尘身上的爪子,用力一推,将那郎中ณ推得在地上摔一个大跟头。那郎中摸摸自己胸前被推的地方,脸上有些变色的抬起头来看着阿得:
“你好大的力气……”
阿得脸色复杂地瞪了他一眼,上前要继续揍他,夏轻尘却一把拉住:“算了,快走吧。”
“壮士留步!”
“你还要怎样!”阿得吼道。
“请问壮士姓名、师承何人?”
“我是个种田à的村人。”
“不会吧,你刚才推我……”
“你这郎中一直缠着我们,到底想干吗?”
“我替他治病,你与我打一架,如何?”
“你这人真是好没来由,咱们走……”
“哎,你若不让我替你身边的少公子看诊,他只怕活不长了。”
“你少胡说八道!”
“他啊”那郎中抖抖衣服站起来“脸色白中带灰,有气血亏损的迹象。胸中ณ闷气累及心脉ำ,显然是抑郁๗成疾,如今再加上这新染的敏症,你若不让我诊,这个秋天咳也能把他咳死。”
“阿得,他说的好像都准诶……”
“嗯……”阿得犹豫片刻“你当真会看病?”
“当然,我是杨思修啊,天下第一神针手,你们没听过?”
整齐地摇头。
“总之你记得我叫杨思修就行了,这初ม县里最近拐骗良家妇女的案子都是我犯的”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桌前拿起纸笔飞快地写成两ä张药方“今日也算有缘,这两副方แ子送你们,分别治他的喘症和敏症,记得多加休息,切勿劳心费神。诊费嘛ใ就免了,看你们像是别处来的,跟你们打听个消息”
“什么消息?”
“最近可曾见过一位身长八尺、浓眉大眼的男人?”
“浓眉大眼,你说的是阿得吗?”
“我九尺!”阿得重重地用外衣将夏轻尘包起来,不让周围热辣辣的目光看到。
“呃呃,是我形容错了……应该是一位气宇轩昂、剑眉星目、举止雍容的高贵男子。”
“没见过。”
“这么肯定。”
“医生,你这样找人找上三年五载也找不到,至少也该画ฑ张图啊。”
“这,我要是画得出来早就画了……”那郎中话未说完,只闻头顶一声大喝,抬头便是一面鞋底:
“你这该死的小辈!”
“哎哟喂呀——”那郎中ณ狼狈地避过一脚,从桌下滚了过去。
“张之敏!你竟敢顶着我的名号四处为非作歹!”
“师兄,你终于出山了!”年轻郎中从地上滚起来。
“我不出现,等你再继续败坏我的名声吗!问声断死阎王判”那人一把扯下招牌上的布幡“这也是你配用的称号吗!你这以下犯上的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