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纪佳和诗人的关系，门罗仍不清楚，他只是侥幸地以为，她不会背叛诗人，亦不会出卖自己。隔板上，蟑螂“吱吱”地咬着围墙，窗户开着，有风吹进来，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嘈ฤ杂的余音，天空安静地，连鸟的鸣叫都清晰可闻。这晚，电话倒是响了，可是从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位青年男ç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且极具辨识度。我接了电话，门罗矗在一旁，端了杯咖啡，神色倒是分外淡定。“请问是门先生，罗先生？不管是什么เ了，我找的就是你了。”一声短暂的咳嗽ณ之后，又听见他说，“我们见个ฐ面吧！”我看了门罗一眼，示意让他来听，门罗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迅放下杯子，轻微地推开我，拿起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在哪里？我一个ฐ人么？”对方嗡嗡地说了几句，我听得不是十分清楚，只是隐约觉得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定有歹意。门罗挂了电å话，深嘘เ一口气，让我收拾一下行囊，准备去新疆。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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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七号晚上七点二十一分，我乘坐长途客车南下去了门罗老家。尽管这个地方很招人喜欢，但我此行的心情却怎么也轻快不起来；我可不想一觉醒来身边躺着的是个杀人犯的朋友。我坐在上次晚霜坐过的位置；向她一样望向窗外，没有幸福可言虽说我手中还捧着圣经。我连一分钟也不能ม多等，下了车；我没有打车，背着包寻着信里的地址一路寻到เ了萧木所说的那处旧ງ房子。此时天边玫瑰色的血红已显现淡黄色，悄然而至的冷空气不知不觉包围了整个小镇。暮色中ณ，一栋烛火般明亮的二层房舍在浓浓的烟雾背后呈现。沉寂的小道上没有声息；这时一只干瘪的大手抓住了我的左肩。是门罗，我暂时压制了内心的焦虑；和他进了房舍，反锁了房门，等待聆听他魔鬼般的倾诉，就像被施了咒语的精灵，我已经在黑夜中迷失了自己้。
关于诗人的一切，已๐然十分清楚了。于是之后的一个星期，门罗再也没有联系过那个ฐ女人。然而那天晚上，门罗还是惯常地送她回家，他回来时已是深夜两点，我开门时，现他面色铁青，便问他生什么事了，他说行动推迟明天不用去了。待他洗漱完，我才迎上去问他到底怎么了？门罗一开始默不作声，喝了口热水之后，他说那ว女人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杀了人。第一次看到เ他六神无主的矗在门口，我才觉得事情慢慢复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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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门罗老家，我和门罗从此分道扬镳，乔枫后来莫名其妙地消失，她本是与我一同的，没有照看好她是我的错，可我知道门罗不会怪我，因为乔枫爱她，对于一个陷入爱恨纠葛的女人来说，守口如瓶只字不提是埋葬痛苦的最好方式，所以背叛这样的事情，只会生一次，绝不会在对手身上重演回来的第三天，门罗家便被警方布控，罗父已๐经三番五次地被警察带走，每次他总表现得镇定自若，可深谙其事的我，却觉得罪孽深重，为什么我们的过错总要由父辈替我们分担？是我们太过懦弱，不敢迎接争议的审视，还是我们身体里流的血，让愚昧不堪的我们，从此耽于死亡？因为父亲托关系的缘故，我又一次幸免于难，顺ิ利地返回学校。这里还是平静如初ม，这是偶尔会听到เ一些关于杀手或有关死亡、命案的言论，我相信这与晚霜无关，至于刘芯这帮恶毒的女人有没有泄露什么消息，也无证据可鉴。我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周末，学校的生活对于来说，太他妈受罪，我想是一个中了梅毒的妓女，明知快要死了还得疯狂接客。放学回家，除了父母的絮叨和询问，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关房门，插上耳机，放着玛丽莲曼森那来自地狱的音乐่，努力地麻痹自己；可是越这样，那ว些令人生畏ั的画面越是频๗繁地于我脑海闪现，我想知道门罗的现状，他也许正喝着咖啡坐着公交车环顾ุ四周的风景，偶尔被两三个好色的大妈盯上，尾随半个大街才肯作罢；也可能睡在某个ฐ马路边的长椅上，一身破旧的行头，像极了一位招摇撞骗的街头艺人；最惨的是，他已被一帮便衣跟上，犹如一只背负重壳的乌龟，明明身处困境，却不自知，人生的苍茫写在他佯装稚气的脸上，他没有笑容，瘦得皮包骨头。
窗外棉絮般的雪花继续飞舞在小镇的天空上方；门罗熄灭了烟，打着了火机信转眼间化作了灰烬。风越刮ุ越烈，窗户上渐渐结了水汽，时间一长垂下锐利ำ的冰锥。还是下午夜便黑了，乔枫一个ฐ劲地说冷；门罗便把外套脱下来给她；那天晚上谁都没有说话，复仇的日子终是要来了；或许天就要亮了，孤独和仇恨带来的后遗症就要和这群压抑的人说再见了。这晚，门罗擦了擦枪；别上匕，果然与报道的一模一样！我问门罗：你杀人用枪还是匕？门罗说逃跑的用枪；顽固抵抗的自然用匕。我说都用枪岂不是简单？他说这样解恨。不过电å影里最高级别ี的杀手是从来不用枪的；大概门罗是杀手当中ณ的特例，还是个ฐ少年冷血杀手。落雪的季节人们往往无事可做，都坐在房子里喝酒聊天打时间没有人争吵没有人无理取闹；有时想想这样的生活真是让人羡慕，但我们错过了最好的生活；它属于过去，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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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第二天清晨，门罗有些反常地直呼我们快走；晚霜一头雾水但还是先出了门，在路口等我们；我想大概是昨晚已经打过招呼了吧！这时小司机和姐姐出来了，我这才现姐姐大着肚子，昨天根本没注意，如果说这家人只有两ä口大概他们也可能不是什么兄妹；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段！为ฦ了表示ิ友好与感激之情，门罗还是僵硬地与他们一一拥抱；当姐姐挺着肚子紧紧地拥抱门罗时，我看到เ晚霜的脸像茄子一样紫青。离开小镇后，我们第一时间回了门罗家；事情果然很糟，应该已经到เ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听罗父说门罗已被校方明令开除，我因为逃课加之平时表现不佳被给了留校察看处分；晚霜因为伯父是高官的缘故得以豁免。晚上门罗骑我的车送晚霜回了家；后来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门罗意外地买了康乃ี馨给晚霜；两ä人自此分道扬镳。我回了家，又去了酒吧；待门罗回来后我已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了；门罗又送我回了家，他头很长，就像疾风骤雨般披打在我坚果般的脸上，恰似洪水猛兽；异常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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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眼前飘过一个黑色的影子，我一把抓住了什么东西——不，是一根女人的头，还散着腐烂的味道。我站在原地，突然一动也动不了，我拼命的挣扎，却现周围的一切正变得很暗——天像一个黑色的笼子，照得整个世界没有一丝生气，我的手上滴着一点点像眼泪一样的水，仿佛我的身上长满眼睛——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控制自己้，我正变得像一个散了灵气的孩子。甚至，一时间我变了我的年龄和性别。但我却清醒的意识到——我的身边，正呆着另外一个女人。我现她的气味正一点点逼近我，我突然不知道周围的一切，我的眼好像瞎了一样，还是因为ฦ我正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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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我的大脑开始有了知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很久ื，只有一个简单的想要活下来的念头默默告诉我：我不会死，我正在一个地方，和一个像是死过一会的女人呆在一起。我的眼睛应该是闭着的，因为我不能看见她长什么模样，并且我的双眸是合起来的——被一双温柔的纤细的手轻轻推到一起的。我的身体不动不动，身上的衣服被褪了很多。我的头一层层的湿了，头突然很长——好像我的年龄从十二岁变成十八岁。我的生命好像生了细微的变化，我的体貌是我的吗？我的鹰钩鼻变得越凸显了，头盖着脸，盖着双唇的是——另一个人的头，是她的头。什么时候，她的梢轻轻搭上了我的肩膀，她的头很细很长很轻，很柔。我感觉到她的呼吸很急切，因为她挨近我的——每一根头，都在说这话，好像想要告诉我什么。我很冷，我的身体硬。但我不知道怎么เ会说出话来，好像是第一次说话，我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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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在哪里？”我的手放在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我的四肢没有任何知觉，仿佛除了残留一种说话的方式之外，我已经是一个ฐ不折不扣的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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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音未落，身体已经冷得不行。而当我现身体的另一边，一双手正抓着我，紧ู紧地抓着。那ว是一双女人的手——她的纹理很细，感觉很美妙。我的身体一层层解冻，我的眼睛一点点睁开。她的形象开始清晰可见，感觉真的很美，我仿佛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美的人。就像是一个天使，她的微微地被地面的风吹动着，我几乎找不出一个ฐ词可以形容我睁开眼的那ว一瞬间的感觉。仿佛我的噩梦正一点点的从我的世界里散去，我迷上了这个有她的地方。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却很迷人，很魅惑——这个年纪的我，也不知怎么เ会用形容大人的词来形容她。但关键是很贴切，很微妙。我可以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正躺在一个很硬很硬的冰床上。床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她，只有我。没有被子，我甚至忘了被子的模样——我开始习惯并接受周围的一切，包括这个看着大我十岁的她。但是下一秒，我已๐经不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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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我现我的身体变得长了，我的一切，包括一些特征性的地方都变得很长。我真的长到เ十八岁的年纪了，不知什么原因，好像有人告诉我这一切。而当我抬起头来，我竟然现。天使竟然什么都没有穿。难道天使本来就什么都不穿？可是为什么我不会觉得害羞，因为ฦ我的双手搭在她的身体上——至于搭在哪里，总之形容不出来。我的身体上裹着一张白色的纱布，很漂亮，很轻柔。但我竟然想要摘掉它，因为我不想我们之间有隔阂，有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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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们互相亲近，我们不问对方是谁，不管我们处在什么环境里，只知道我们需要这样，我们需要用身体温暖对方。我不再以为ฦ自己是十二岁的年纪，因为我想要轻吻她淡淡的双唇——那种感觉就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ศ，因为ฦ我的呼吸从这一秒开始变得不由自主。她像一只渴望回家的松树，找到了一只可爱的坚果。我们紧紧相拥，深深爱着对方แ，深深呼吸着周围的空气。但那ว一刻๑，我们的鼻息闻不到เ什么，只有一股浓浓的甜美爱意在我们的身体间传递。我知道，那一刻๑，我们的身体越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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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吻着一个ฐ清香的肩膀，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背。我们就这样一直望着一扇漆黑的窗户——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我们仍然很爱着黑色，很爱对方。我们不说话，不知道她会不会说话。记忆中ณ，她没有说过一句话。我说过一句，但我没有得到答案，自始至终我都不明白：我们的结合是一种真实，还是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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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尚未成熟ງ的孩子，但我却深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周围的一切，有关于门罗的一切，未来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当我紧紧ู抓着她的手，她的背，她的肩膀，我觉我的身体像灼烧的烈火一样——充满了无限了和激情。她像月亮，又像太阳。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能感觉到她身体浮动的美妙，像一条长长的蛇攀爬在我身体的每一处皮肤上，我感觉我的灵魂都软了，这种感觉妙不可言——比玩实况足球还兴奋。不知过了好久ื，日日夜夜的后多天以后，我终于彻底醒了。我的头干了，我的肢体不再那ว么僵硬；一切都结束了，我真的十八岁了，我的身体育完整了。而我的身边，果真躺着一个女人，她还在，但她已经昏睡不醒了。她依偎着我的身体，紧紧ู握着我的双手，嘴角含着温情的笑意。可是，我们是在干什么啊？我到เ底在哪里，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究竟生了什么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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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推开她。她的身体一仰，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我心里一阵慌乱ກ，不顾一切的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她哭了，脸上的眼泪像温柔的雨一样柔柔地落在我的肩上。我彻底被打败了，可是我仍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เ回事，我的心中充满一个ฐ个ฐ大大小小的谜团。这个ฐ世界就像一处炼狱，我和她扮演了不同的角色，或许这一切一开始就是个ฐ错误。但是，当我们紧紧挨着对方的时候，一切的疑ທ问又都消失了，谁让我这么爱她呢。这是一个象征死亡和神奇的地方，我不知道我的过去与未来，仿佛命中注定，她就是我的全部ຖ，不，应该是带给我希望和幸福的全部意义。当我置身于其中ณ，我已经忘了我是谁，我该走向何处，林林总总的故事串成一幅动人的画面，让我无法释怀这沉重而又无法割舍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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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我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当我明白一切以后，我们注定分开，但我害怕分开。此时此刻，两个人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我将白色的纱布披在她的肩上，这一切我们谁都没有再说什么。仿佛我们心里都明白，这种局面任何人都无法控制——因为ฦ我们没有结果，也注定不会有结果。我们身处两ä个不同的世界，我很真实，真实的像一个ฐ婴儿，我还得回去；而她像是一团迷雾，在一个黑黑的小屋子里，她的存在是为了等我，我们的邂逅不是偶然，本就像是冥冥中ณ安排好的。我的出现意味着她的生命即将结束——她的生命和爱情赋予了我，统统赋予了我。而我的自私和贪婪在那一刻覆盖了我的全部ຖ身体，那ว一刻，我更像一个ฐ刚ธ刚懂事的孩子，陷入了无尽的沉痛和忏悔之中ณ。我一头扎进她的怀中，放声痛哭，早就忘记我们的时间正像黎明前的月光，一点点散去，一切即将结束，像划ฐ过长空的一道流星一样，璀璨开始，璀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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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吻了我的脸，将一切告诉了我，“我是你精神的伴侣，是你爱情的寄生品。我本不存在，一直以来都不存在。我们的爱是一种奢侈，我已经足够幸福了，因为你为了我，已๐经——昏迷十天十夜了！我们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了，我就要离开你了，我感觉我的身体正一点点腐化，很快我就要消失了。而你，亲爱的，你还得回去，那里才是你的世界ศ！”说完这一句，我感觉她的手开始冰凉，一切仿佛正变得清晰，我的眼眶又一次开始湿润。我长大了，难道这一切是真的？天啊，我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傻瓜，我混迹于人世，什么เ都不懂，却背叛了自己。我真的该死，到底谁能ม救救我，谁能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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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我又一次陷入沉默。她望着我，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我一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笑容，谁知也成为我生命中ณ唯一的绝唱，那ว一声浅浅的祝福，一声道别，像一把刀子深深割开了我身体最薄弱的一环。“别走，别ี走！别扔下我！”此刻๑，我想用我的生命紧紧裹住她冷得快死的身体，不是到这一切还能否来得及。“亲爱的，我不会离开你！只是短暂的分别，以后的某一天我们会再相见！这一生一世我只爱你，只等你！”他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说出了我一生都承受不起的话。我感觉我的生命也随着她的离开消逝殆尽了，风起了，雨下了，那扇紧紧ู闭起的窗户终于打开了。黑屋子消เ失了，天开始亮了。而我紧紧ู抱着的身体，像一条条将死的蚯蚓开始化成白色的云雾。她死了，她和我们的爱情一同死了。我轻轻吻了她最后一寸肌肤，这是最后一次了，亲爱的，我会一直爱你，我会遵守承诺。永远地珍惜我们的相遇，我会一直爱你。“亲爱的，你能听得到吗？”微弱的呼吸声一点点在我的耳旁้轻声飘过，我感觉她还在，她真的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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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永别了，没有门罗，没有其他多余的部分。这是我一生中最美的爱情，也是唯一的爱情。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她知道我的一切。我觉得我的生命在那一刻๑彻底死了，因为爱上了她，让我的世界变得很重；因为她的离开，我的世界ศ很轻，轻得让自己้感觉什么เ都变得不再重要。我像一具行尸，飘荡在过去那个ฐ漫长而幸福的梦里，一直不断的寻觅着回忆，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假如生命可以静止。假如我还是那ว个十八岁的我，假如她还在那个ฐ神秘而美妙的黑屋子等我，我就回去，我相信，我用生命承诺——我愿意放弃一切，只希望能ม够再见她一面，让我在深深吻她的额头，吻她的肩。像一个孩子一样，安躺在她的怀里，永远的睡着，再也不会醒来，一生一世，不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