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晋武帝掖廷纵淫 石季伦京城斗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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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皓大怒,又杀贺邵。

晋帝道:“东吴6抗已๐死,栋梁已折,孙皓失道,朕正当趁此机会平定天下,卿等为何却说不可?”

杨皇后急了,哀泣道:“陛下若念二十年结之情,恳请俯允妾言!”泪下如雨。

侍中任恺于是进言道:“树机能连年叛乱,倾覆二州,关右骚动,实为ฦ朝廷之大患。若西北寇乱且不能除,尚有何力得平江南?前者,陛下数遣重臣,然皆非智谋之士,所以丧败,皆因将帅不力,勇而无谋之故。陛下欲宁西北,当慎选其帅。”

司马懿ງ,字仲达,河内温县(今河南温县)人氏,家世二千石,乃汉征西将军司马钧之ใ后,京兆尹司马防之次子,此人一向精明狡诈,长于谋略,曾统劲师๲北定辽东,西拒巴๒蜀,多曾立下战功。

刘毅又上书๰晋帝,以为“九品中正制”有三难八损而无一益,力请废除。晋帝ຓ虽善其言而终不采纳。却说晋帝因刘ถ毅将他比作桓、灵二帝,心中很是不服,大不悦道:“朕虽德不及古人,犹能克己为ฦ政。又有平定吴会,混一天下之功,开创太康盛世之德,文治武功不让历朝历代。而卿比朕为桓、灵二帝,何至于此?”刘毅道:“桓、灵卖官,钱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以此言之,殆不如也。”此话一出,满朝文武越惊骇,唯恐龙颜震怒,皆伏地请罪,大气不敢出。晋帝却大笑道:“桓、灵之世不闻有此言,今朕有直臣,终究是高出桓、灵了!”群臣遂安,皆拜道:“刘毅直言犯顺,陛下不怒而欢,真仁慈宽厚之主ว也!”晋帝于是又有喜色。

晋帝ຓ司马炎原本是个ฐ风流之主ว,时因天下已定,国安民乐,淫欲之心因之大起。东吴灭亡后,吴宫内原有宫女上万,晋帝遂令从中精选五千,送入洛阳后宫,其余分赐将士。于是晋宫内廷,美女如云,新旧ງ相间不下万人。而那ว南国粉黛,又是格外的鲜妍娇็嫩,个ฐ个雪肤花貌,玉骨冰肌,与中原女子相比,自然是别有风趣。

晋帝大悦,从此疏于朝政,每日游宴后宫,今朝在东,明晚去西,好似花间蜂蝶,勤采不疲。怎奈后宫美女上万,帏中之事又不能使人代劳,就使晋帝日຅夜奋战不停,使尽全副的龙马精神,也不能使宫女雨露均沾。于是乎,后宫相争,唯望一宠。

晋帝ຓ应接不暇,分身乏术,未了,想出一个办法:每日乘着羊车在后宫游转,既ຂ不定去处,也不定栖止,任凭羊车走到哪里,就在那里欢宴、入寝,播洒雨露。

时日຅一久,有那精明狡黠的宫女于是也๣想出一个办法,知道羊喜欢吃食盐和竹叶,于是就用竹叶插在自己门外的窗户上,把食盐洒在自己门前的地上,诱使羊儿把车子拉到自己้的门前。

这羊儿见了食盐与竹叶,果然前去。慢慢地,机关被泄,于是宫女们都纷纷效仿起来。待到เ户户插竹,处处洒盐之ใ时,那羊儿也自刁猾起来,随意行止,不为二物所诱了,遂致这许多的世间尤物竟成了一个ฐ个宫闺怨妇,自悲命薄罢了。

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晋帝荒淫纵欲,极意声色,大臣们更是豪奢成性,贪鄙成风。侍中ณ和峤吝啬爱钱,家有好李,即便晋帝来求,献上不过数十枚,其余都拿到集市上售卖得钱,时人遂称和峤有“钱癖”。而驸马王济则有“马癖”。王济为了练习๤马术,用重金购下一块跑马场,在跑马场四周挖上壕沟,沟里铺设铜钱,直到堆出矮墙,时人称之为ฦ“金沟”。王济家中饮食用的器物都是用琉璃精制ๆ而成,有“玉食”之称;所食用的小猪都是以人奶喂养,然后用人奶蒸熟,味美异常,晋帝得知,也๣称其奢。太傅何曾,帷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于王者,每日食费万钱,还说无຀处下筷子,其子何劭于是便令将每日຅之费增至二万钱,食必尽四方珍异。种种奢靡,举ะ不胜举。权臣贵戚,你争奢,我斗富,直把京都洛阳粉饰成一座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世界。

车骑司马傅咸,目睹奢风,忧心不已๐,上疏谏道:

臣以为谷帛虽生,而用之不节,无缘不匮。故先王之治天下,食肉衣帛ຑ,皆有其制。窃谓奢侈之费,甚于天灾。古者尧有茅茨,今之百姓竞丰其屋;古者臣无玉食,今之贾竖皆厌粱肉;古者后妃乃ี有殊饰,今之婢妾被服绫罗;古者大夫乃ี不徒行,今之贱隶乘轻驱肥;古者人稠地狭而有储蓄,由á于节也;今者土广人稀而患不足,由于奢也。欲时人崇俭,当诘其奢,奢不见诘,转相夸尚,无有穷极矣!臣言虽鄙,所关实大,幸乞垂察!

晋帝览疏ຕ,不以为ฦ然道:“现在国富民足,承平盛世,摆摆阔气,也不干兴废之事,卿又何必杞人忧天?”奢靡之风,越盛行。因此竟引出了一段石崇与王恺京城斗富的故事:

石崇,字季伦,渤海人,因生于青州ะ,故小名称为“齐奴”,系前大司马石苞之ใ幼子,自幼敏惠,勇而有谋。石苞临终时分财产与诸子,唯独不与石崇,其母以为不平,石苞道:“此儿虽小,后自能得。”果然,石崇年过二十,便为修武令,因有能名,入为散骑侍郎,随后又升为ฦ城阳太守。伐吴之战,因立下战功,封为安阳乡侯、荆州ะ刺史,累迁至散骑常侍、侍中。

石崇在荆州任职期间,孳孳为利ำ,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又指使部下劫持往来商贾、外国使臣,敛聚财宝无数,才几年便成暴富。返京后,就在洛阳西北郊外建起一座别馆,名为“金谷园”。园中楼台亭阁,宏丽ษ雅致,松竹流泉,清幽滴翠,又兼美妾数百,个ฐ个飘长裾,翳轻袖,绮罗斗艳,兰麝熏香,真个是“金谷丽姝å,不同凡绝”。每有闲暇,石崇便回到เ自己的“金谷园”中,或与宠妾歌舞弹唱,饮酒逍遥;或是大邀宾客,豪饮盛宴。丝竹尽当时之选,庖膳穷水6๔之珍。洛中权贵无不称羡,唯独后将军王恺不服。

王恺这人颇有些来头,是王肃之子,也是晋帝司马炎的亲舅舅,因为ฦ累世为官,又占着皇亲国戚的势力,家中聚集的资财多以巨万计。当时,王恺因见朝中权贵个个称羡石崇,心中酸,放言要与石崇斗上一斗。石崇得知,当即应战:

王恺吩咐家人用饴糖浆代替水来洗锅,石崇得知,即令家人用白蜡代替柴薪做饭。王恺令在通往自家府前๩的大道两侧作下紫丝步障四十里。石崇得知,也即在通向“金谷园”的大道两侧,用更加名贵的锦缎作下锦步障五十里。王恺连输两回,怎肯甘心?就用香椒涂墙,心想,这香椒可是专供皇家的御用之物,石崇必定是无຀物可比,要输定了。正在得意,哪想探事人来报,说石崇正在用赤石脂抹壁。赤石脂可是比香椒都还要名贵许多,这一回,自然又是王恺败下阵来。王恺连败三回,想想再无招数可出,黔驴技穷,但又不肯就此罢休,索ิ性入宫,去向晋帝ຓ哭诉。

晋帝见王恺哭哭啼啼的,心下大惊,急问其故。王恺于是就把与石崇斗富之事相告。晋帝听了,不由大笑道:“这有何难?朕有一件宝物送与舅舅,管叫石崇认输定了!”便令内侍抬出一个ฐ檀木柜来,打开柜子,揭开上面的绸缎丝绒一看,里面竟是一株产自海底的珊瑚树!只见这树:高有两尺,枝柯扶疏,色泽光艳。——果然是世之珍宝,见所未见。王恺大喜,即令家奴将珊瑚树抬出宫来,也不回府,径直抬去“金谷园”,要向石崇炫耀。

正巧石崇在园中大宴宾客,满朝公卿权贵都在,酒过三巡,王恺早已๐按奈不住,径直来到主人席前,当作众人向石崇说道:“石公富甲天下,老夫真是自愧不如;但我最近得了一件稀世之宝,石公虽说见多识广,恐也不曾见过吧?”

众人一听,知道又有好戏,都起哄道:“国舅爷有甚稀奇宝物,请赐一见,也๣叫我们开开眼吧!”

王恺得意极了,遂向园外扬声道:“小的们,快将宝物抬进园来——!”王恺家奴都候在园外,听到主人声令,即将那檀木柜子抬进园来,小心翼翼,摆在厅中。

王恺遂又扬声道:“打——开——!”王恺家奴依令,便将檀木柜门开了,从中取出宝物,小心摆上几案,又将围裹在外面的绸缎丝绒层层揭开,现出一株两尺来高的珊瑚树来!

立时,满堂“啧啧”,唏嘘不已,纷纷赞道:“果然是稀世之宝,人所未见!”

王恺更是喜不自胜,心里乐得就像是开了花,又怕乐出声来,只好拿出手绢捂住嘴,不住地干咳起来,心想,你石崇这回想不认输都难!眯起眼睛,偷偷去看石崇的反应。不料石崇一声不吭,脸无表情,在案上拿起一把铁如意,转身就朝那珊瑚宝树一把砸下。“咣啷啷”几声碎响,这珊瑚宝树也即开了花,立时成了一堆残枝碎块!

满堂宾客无不大惊失色。王恺更是气极败坏,一把揪住石崇衣襟,怒叱道:“石崇!你——你——你忌妒我有宝贝!”石崇却从容说道:“区区薄物,国舅爷何必痛心?”拂开王恺双手,转身吩咐家僮道:“去将咱家的珊瑚树都抬出来。”家僮们得令,立时抬出数十株珊瑚树来,摆满厅堂,光三、四尺高的就有六七株,条干绝俗,光彩夺目,其余都在两尺以上,无຀不胜过王恺那株。满堂宾客眼花缭乱,无不惊愕咋舌。王恺更是看得呆了。石崇过来说道:“王公若欲取偿,可任意自择。”王恺羞得已是无຀地自容,一溜烟,带着家奴,逃也似地回府去了。

话分两头。再说晋帝司马炎纵欲无度,终于精力不济,筋衰神๰散,病倒龙床,一连数月不能ม视朝。于是朝野汹汹,以为ฦ晋帝ຓ将死,纷纷议道:“太子愚钝ๅ,不堪承嗣大统,其余诸子又还年幼,倘若主上不讳,则当拥立齐王。”有些大臣还亲自去向贾充说道:“公一女适齐王,一女适太子,二婿亲疏相等;今圣上寝疾,一旦不讳,立人当立德,不可误也。”贾充闻言,惧不敢答。朝野上下,都希望在晋帝司马炎死后,就由其弟齐王司马攸来继承帝位。不料此事却急坏了荀勖、冯紞二人,互相议道:“我二人素为齐王所嫉恨,主上一旦ຆ不讳,齐王继位,恐无我二人容身之地了。”惶惶然不可终日。后来,晋帝ຓ得了良医,调养数月,渐又复了元气。荀勖、冯紞ะ二人这才松了口气,于是趁着入宫侍驾之机,去向晋帝谗僭齐王。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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