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屹之知道她是在逐客,只好下了车,决心却没有丝毫动摇。
谢殊连忙拆开,果然卫屹之准备派兵支援了,连宁州ะ刺史也亲自披甲入营,鼎力支持。
齐徵欲哭无泪,他对丞相好男风一事早有耳闻,但真没想到自己会卷进她的是非里来。
卫屹之斜睨她:“那不正合谢相胃口?”
谢殊坐在司马霖身边,低声劝道:“太子看眼前美酒佳人,欢声笑语,是否找回点对尘世的眷念了?”
她伸手一指:“歌姬就算了,那个乐人不错,本相喜听击筑,不妨留着他吧。”
“丞相!”
卫屹之此时也在做准备,襄夫人得知他要去会稽,匆匆赶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听完后既无奈又好笑。
据说他是为了膈应弟弟。
众人垂首,朝堂上一片寂静。
谢殊看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能找个婢女吗?”
“婢女我都不放心,还是沐白最可靠。”
卫屹之ใ沉默了一瞬,拉着她躺在自己膝头。
“你做什么?”
“给你重新包扎。”
谢殊之前感受过他的手艺,的确包的很不错,也就心安理得地任他摆弄了。
上衣褪下,谢殊为了转移尴尬,问了句:“听苻玄说你昨晚睡得不好?”
“哼,是啊,一直想着要怎么报仇,怎么能ม睡好?”
“你有仇家?”
“没错,恨得牙痒。”
“他怎么你了?”
“她……”
谢殊正凝神听着,卫屹之忽然用力绑紧了伤处,惹得她一声轻呼。
“包扎的太松了,药都没敷上去。你还真是怕疼,转移了注意力还疼成这样。”
谢殊黑着脸坐起来,拢好衣裳:“谢了。”
车外骑在马上的苻玄贴近车舆道:“郡王,到御道了。”
“嗯。”卫屹之对谢殊道:“这里开始有杨峤的人把守,为掩人耳目我还是回自己้马车了,你多注意伤处吧。”
谢殊点点头,目送他下了车,一转眼看到车外沐白忧郁的脸。
“呃……沐白啊,其实我觉得你包扎的还是不错的。”
沐白咬着唇扭过头去了。
卫屹之刻意停下马车,等谢殊先离开再走。他叫过苻玄,吩咐道:“派人注意盯着各大世家的动静,谢相被革除了录尚书事,肯定会有不少人眼红。”
“郡王暗中ณ帮丞相,若是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那你就告诉她,我认为她做丞相对大家都有好处。”
苻玄皱眉:“郡王用这个理由,何时才能让谢相明白您的情意啊?”
卫屹之失笑:“放心,她最相信的就是这种理由。我将领做久ื了,还以为ฦ有话直言就好,哪里想到她戒备心重,反而适得其反,总之你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苻玄替他不值,丞相到底是男子,没有女子善解人意。
今日的朝堂气愤分外诡异,明明没有大事也硬是拖了许久。
所有人都在暗中观察谢殊的反应,但她除了不再随便开口外,神色如常。
谢铭贺和谢铭章那几个老人也都在悄悄观察她,见她根本没像受伤一样,都很意外,再看看卫屹之ใ身后一排武将,不禁心存忌惮。
谢殊这个ฐ臭小子,什么时候和对头勾结上的!
齐徵这次办事很靠谱,当夜子时,名单上的人全都被他请来了相府。
书房不够大,谢殊在厅中ณ接待了众人,足足数十人,几乎都是谢家远亲。谢殊叫齐徵带着相府幕僚先避一避,笑道:“今日要与各位亲戚说说家常话。”
众人忽然跪了一地。
谢殊起身道:“诸位快请起吧,本相被拔除录尚书事职位,谢家里只有各位跪地求情,本相谨记在心,感激不尽。”
谢子元道:“丞相严重了,自古家族内斗都是损己้利人,可惜吾等人微言轻,帮不了丞相。”
“不怪你们,是几位长辈权势大,其他族人必定也有迫于无奈的,毕竟大晋重视孝道,忤逆长辈可不是好名声,大多数人为ฦ官还需要靠长辈举荐的。”
跪在角落的谢运见她宽容,以头点地道:“谢运蒙丞相提点才有今日,却恩将仇报,实在惭愧。”
谢殊将他扶起来:“你今日肯来见我就不算恩将仇报了。谢家难得有武官,还望你明辨是非,以后建功立业,也算是对我的回报了。”
谢运越发惭愧,连声称是。
谢殊坐回案后:“我虽然贵为ฦ丞相,但认真计较身份,和在座各位没什么不同,甚至还不如各位。如今谢家近亲人才凋敝,远亲却是人才济济,偏偏掌握家族命脉ำ的就是那ว些无才无德的近亲。今日我只问一句,在座各位可愿与我谢殊一起,重振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