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愤至极,打开手机冲她咆哮:“你是后妈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比如周末,我拔掉电话线,关掉手机,满心希望绮窗梦好春如水,一觉睡到เ自然醒。
能说会走后,花样就更多了,摔伤碰伤磕伤打伤,头破血流骨折牙碎等等,轮番上阵,保证每天都见血不说,还吹什么风染什么病,立竿见影。
这话强烈地震撼了我。从此,我再没唤过庄博一声“妈”,即使收到她额外多汇的零花钱,心情大好,也照样“庄博庄博”地直呼其名,只不过不狠磨后牙槽了而已。
“一小时就一小时。”他大大咧咧地坐下,顺手递过一本书,说:“送给你。”
呵,还蛮豪爽滴。我对他的印象略๓有转变。
书虽不厚,却印制精美,封面赫然几个血红的大字--ๅ《夺妻抢妃顺ิ治帝》,笔笔银钩铁划ฐ,透着深仇大恨的诡异。
“恐怖小说?”我好奇地翻开,却现一连十多页都是他涂ิ脂抹粉、搔弄姿ู的艳照。
“难不成这女人就是顺治帝抢的妃子?”我故意装糊涂:“这个皇帝ຓ的口味也忒重了些哈。”
“这是作者我。”他翘起兰花指,委屈地戳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巴不得他再用力些,干脆戳烂了才好。
“不要。”我“啪”地把书一合,扔还给他:“拿走拿走,我怕晚上做恶梦。”
“我再给你签个ฐ名。”他满脸哀怨,一副吃亏赔本的模样。
“这书也会有人买?”我斜睨着他,满脸狐疑。
“开玩笑,”他说:“我可是xx大学最有名的文学讲师魏亮。”
魏亮?我啧啧嘴,上下打量他:果真人如其名啊。
“电视台采访过我那ว么多次,你都没看过?我的课,节节人满为患,每天都有无数外校外系的学生慕名前来看我。”他昂起头,王婆卖瓜地自吹自擂起来。
动物园里来了怪兽,大家也都争先恐后地奔去瞧稀奇。我眨眨眼,腹诽。
“医生你姓什么เ?”他自恋完,重新า热情地关注我。
“屈。”我不耐烦:“说重点,你想咨询什么?”
“叫什么呢?”
“霓玛。”
“哇塞,好名字,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一看就是个有文化的人取的。”
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差点起身暴走。但想到เ一屁股的欠债,再看看桌上的两ä百元,一咬牙:本姑娘……拼了!
“屈医生,那天我透过玻璃门,一眼看见坐在桌边的你,立刻预感到เ我俩有缘分。”
“猿粪……猿粪。”我转头,狠狠地瞪向玻璃门:老娘明天就拆了它,换一张木头滴。
“屈医生,你多大了?”
“24。”
“什么专业?”
我懒得搭腔,冲着硕大的咨询室招牌猛翻白眼。
“本科吗?”
“嗯。”尼玛,你查户口的?
“屈医生……”
“不好意思,时间到。”我抬手看看表,欢欣鼓舞。
“屈医……”
“后面还有人排队呢。您先出去吧,下次再聊。”
“屈……”
“还有什么事?”我不耐烦地皱眉,这什么男人啊,唧唧歪歪,没完没了的。
“后面哪有人排队?”他举目,做四望状。
我汗。
“明天是周末。你照常营业吗?”
我巨汗。
“您就走吧,”我欲哭无泪:“求您了!再咨询下去,我自己都得去看心理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