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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伐柔然众臣皆非难 崔浩设计攻其无备

崔浩说:“义แ熙三年(公元4o7年)1้o月,夏主赫连勃勃攻破鲜ຒ卑族๣薛千等三部,俘获其部众一万多人,接着进攻后秦三城以北诸戍守,斩ล秦将杨丕、姚石生等。此时,诸将劝谏赫连勃勃定都高平(今宁夏固原),赫连勃勃认为ฦ关中ณ不易攻取,专守一城,又必被姚兴攻破,不如游击作战,出其不意。”

崔浩向太武帝拓跋焘报告说:“夏的建立者是赫连勃勃,是匈奴铁弗部族刘卫辰之子,故又叫刘勃勃。当道武帝拓跋珪击灭刘ถ卫辰之后,赫连勃勃逃奔后秦,秦高平公没弈干将女儿嫁其为妻。后秦主姚â兴十分赏识赫连勃勃的雄才大略,经常与他商讨军事和国家大事。姚兴对赫连勃勃的宠信过所有大臣。姚兴弟姚劝谏姚兴不可过分宠信于他,姚â兴不听,认为赫连勃勃有济世之才,能与他一起平定天下。姚â兴任命赫连勃勃为安远将军,后又以赫连勃勃为ฦ安后将军,五原公,率三交五部鲜ຒ卑族及各少数民族部ຖ落两万余个,镇守于朔方。”崔浩喝了口茶,接着又说:“东晋安帝ຓ义熙ກ三年(公元4o7年)五月,道武帝ຓ拓跋珪将俘获的秦将唐小方送还后秦,接着后秦又以一千匹良马赎回将军狄伯支。赫连勃勃得知后秦与北魏复交,十分恼火,便欲起兵叛秦自立。此时,柔然可汗社ุ献马八千匹于后秦,途经朔方,全部为赫连勃勃截获。然后赫连勃勃即率其部众三万多人假装于高平川(今宁夏固原地区)打猎,将其岳父没奕干从背后射死。吞并了他的部ຖ众后,便于6月,自称大夏大王、大单于,改元龙升,设置百官。这便是大夏政权建立的开始。”

东晋刘宋方แ面:东晋太尉刘裕,于义熙十三年(公元417年)九๡月,击灭后秦,占据了关中ณ地区后,声威แ大振。魏主拓跋嗣十分惊恐,于是派使者向晋请和。刘裕为巩แ固关中ณ,遂应允与魏暂时言归于好;同时也遣使至夏,与夏结为兄弟。但刘裕东归彭城(今江苏徐州)之后不久,长安便为ฦ夏军占领。

晋刘裕命其弟南彭城内史刘道怜、东海太守孟龙符率兵相救,将刘ถ该、孙全击败斩ล,魏军也战败而逃,自此,北魏多年再不敢对晋用兵。义熙五年、北魏天赐六年(公元4o9年)十月,魏国生内证。拓跋珪、贺夫人所生之子拓跋绍,因其母受到เ囚禁不满,联络宫女、宦官将其父拓跋珪杀死。旋即,拓跋珪另一儿子拓跋嗣,又将拓跋绍杀死而即皇帝位。这就是魏明元帝。

4月,刘裕率1้o余万人马从建康出,舟师自淮河入泗水,5月抵下邳(江苏邳县西南)。刘裕留แ下舰船、辎重,率军徒步取道琅邪(山东临沂北)

在一次明元帝拓跋嗣召集文武大臣研究各国动态的军事会议上,崔浩é令人信服地分析了各国的政治、军事、经济状况和实力后,颇็有预见他说:“与东晋接壤的南燕与后秦,现在不时南侵东晋。东晋刘欲为了树立更高的威信,慑服朝廷,鉴于东晋政局稳定,内部统一,而北方仍处于互相攻杀,后秦屡败于我北魏,无力东顾;南燕与我北魏夹黄河对峙;我北魏虽崛起,但尚无຀力统一北方等情况,一定会举兵‘北伐’。‘北伐’的战略方แ针一定是先灭南燕再灭后秦。我之策略,应是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到了崔浩能听故事的年龄,崔浩最高兴的事,就是依偎在父亲身旁,听父亲讲鬼谷子,姜ä太公吕尚、孙子、孙膑、管仲、田单、项ำ羽、刘ถ邦、韩信、张良、陈平、诸葛亮、曹操的故事。

崔宏戎马间隙,常回来看崔浩é,有时望着珊珊学步的儿子,时常出神。

太武帝拓跋焘闻讯从广宁返回都平城,率兵追击柔然汗国的军队,没有追上。

9月,太武帝拓跋焘回到宫里后,立即找人叫来崔浩,商量对策。崔浩é说:“陛下以前๩担心讨伐蠕蠕师出无名,现在蠕蠕进犯我北魏边境,我们正好借此口舌,奋起反击,打击蠕蠕的嚣张气焰,壮我国威,安抚百姓。”

太武帝拓跋焘说:“卿所言正台朕意。朕意已决,讨伐蠕蠕!”

一个ฐ阳光灿烂的吉日。

北魏国都平城南郊๦,北魏正举行将进攻柔然汗国的阅兵大典。

节奏明快的军鼓声中ณ,北魏数万年轻的士兵,气宇轩昂,手持大万、长矛,列阵通过阅兵台。

太武帝拓跋焘望着眼前年轻勇武的士兵,面带微笑,甚是满意。

随后,是几千名手持弓箭的弓箭手,列着方阵走过来,经过检阅台前,一将军下令,数千弓箭手迅弯弓,呈射箭状,给人强悍,训练有素า的印象。

接着是数万轻骑兵从阅兵台前经过,马踏起的尘埃很长时间没有落下。

太武帝拓跋焘望着过去的轻骑兵,说道,“这是朕的精锐,讨伐蠕蠕他们可以打头阵。”

崔浩说:“这是陛下手下一股所向无຀故的力量,也是我们北魏军队的优势,除了蠕蠕(柔然)、夏国,刘宋等国的骑兵都没我们多。我们充分挥骑兵快、勇猛的优势,就能始终掌握战场主动权。既可长驱直入,一日千里,向敌方起突然进攻,又可在敌强我弱时,迅撤退。”

北魏将士又以声势浩大的战阵,博得太武帝拓跋焘和文武百官的赞誉。

太武帝拓跋焘望着威武的战阵,强健的北魏将士,不禁脱๳口而出:“这是朕统一北方แ的希望所在。”

北魏朝廷内外的文武群臣都反对进攻柔然,连太武帝拓跋焘的乳娘保太后都坚决劝阻,只有太常崔浩极力赞成。

北魏尚书刘絮等人共同推举ะ太史令张渊、徐辩向太武帝拓跋焘分析形势说:“今年是己已年,恰恰是三个阴气聚集在一起的年份。木星突然遮住月亮,太白星出现在西方,不可以动军事进攻,北伐一定失败。即使取胜,也对皇上不利ำ。”

文武群臣也异口同声地附合张渊和徐辩的说法,都说:“张渊年轻的时候,曾经劝阻过苻坚,不可以南伐,苻坚不肯接受,结果大败。张渊的预言几乎没有一件事不应验的,不可以违背。”

太武帝拓跋焘听了张渊、徐辩的说法,又听文武群臣的话,心里很不痛快,就下诏命令崔浩与张渊在御前辩论。

崔浩质问张渊、徐辩说:“阳是恩德,阴是刑杀,所以出现日食时,君主要积德,出现月食的时候,要注意刑罚。帝王使用刑é法,对犯罪的人则绑缚肆市处决,对于犯大罪的敌国,就应该使用甲兵消灭它们。今天出兵讨伐有罪之ใ国,正是加强刑罚。我观察天象,近年以来月亮运行遮盖昴星,到现在仍然如此。这表明,三年之内天子将大破旄๒头星之国。柔然、高车都是旄๒头星的部众,希๶望陛下不要犹豫。”

张渊、徐辩回复说:“柔然,是远荒外不确定的东西。我们得到他们的土地,也不能ม耕种收获粮食,得到他们的百姓也不能当做臣民驱使。而且他们疾往来,行动没有规律,很难攻取并彻底制服,有什么เ事如此急迫,要动员大队人马去讨伐他们?”

崔浩说:“张渊、徐辩如果谈论天文,还是他们的本职,至于说到人间的事情和当前的形势,恐怕不是他们能确切了解的。这是汉朝以来的老生常谈,用在今天,完全不切实际。为什么呢?柔然本来是我们国家北方แ的藩属,后来背叛而去。今天我们要谋杀叛贼元凶,收回善良的百姓,使他们能够为我国效力,不是毫无用处的。世上的人都信服张渊、徐辩深通天文,预ไ知成功或失败。那么,我倒想问问他们,在统万城没有攻破之前有没有溃败的征兆?如果不知道,是没有能力;如果知道了却不说,是对皇上不忠。”

崔浩说这番话时,夏国前国主赫连昌也在座,张渊等人因为自己้确实没有说过,十分惭愧,无法回答。

太武帝拓跋焘看到เ这种情况,十分高兴。

御前辩论结束后,朝中公卿重臣有人责怪崔浩说:“如今南方แ宋国的敌人正在伺机侵入,我们却置之不顾兴兵北伐。如果柔然听说我们攻来,逃得无຀影无踪,我们前进没有收获,后面却有强敌逼近,那时我们将怎么办?”

崔浩说:“事情不会如此展。我们如果不先攻破柔然,就没办法对付南方的敌寇。南方แ人自从听说我们攻克夏国都城统万以来,对我们一直深怀恐惧,所以扬言要出动军队,来保卫淮河以北的土地。等到我们击破蠕蠕,一去一回的时间,南寇一定不敢兴兵动武。况且,南寇多是步兵而我们主要是骑兵,他们能北来,我们也可以南下,在他们来说已经疲惫不堪,而对我们来说还不曾疲劳。更何况南方和北方的风俗习惯大不相同。以刘宋武帝刘ถ裕雄才大略,吞并了关中,留下他的爱子镇守,又配备了经验丰富的战将和数万名精兵,却都没有守住,最后落得个全军覆没。原野中ณ的哭号之ใ声,至今还没有停止。况且,今日刘ถ义隆和他的文武群臣,其才略根本无຀法与刘裕ษ时代的君臣相比。而我们的皇上英明威武,军队兵强马壮,如果他们真的打来,就像马驹、牛犊与虎狼争斗一样,有什么可畏惧的呢?!蠕蠕一直认为ฦ与我国遥远,以为我国没有力量制ๆ服他们,防备松懈已๐经很久。一到夏季,就把部ຖ众解散,各处逐水草放牧;秋季马肥兵壮,才又聚集。背后是寒冷的荒原,面对温暖的土地,所以才不断地南下掠夺。而今我们乘其无备出兵,他们一看到飞扬的尘沙,一定会惊慌失措地四处逃散,公马护着母马,母马恋着小马;运行迟缓难以控制,势必找不着水草。不过几天功夫,他们会再行聚集。乘他们疲劳困顿之ใ际,我们的军队就可以一举歼灭他们。短时间的劳苦将换来永久的和平,这样的时机千万不能ม放弃,我在忧虑皇上没有这样的决心。现在皇上的决心已经下定了,为ฦ什么还要阻挠?!”寇谦之问崔浩:“蠕蠕果真可以一举ะ歼灭吗?”崔浩回答说:“必灭无疑ທ,只恐怕将领们顾虑太多,瞻前顾后,不能乘๖胜深入,以致于不能取得彻底的胜利ำ。”

在此之前,刘ถ宋文帝ຓ趁北魏使者回国,让使者转告北魏国主拓跋焘说:“你应该赶快归还我黄河以南的领土!否则,我们的将士只好竭力攻取。”

当时,太武帝ຓ拓跋焘正在讨论讨伐柔然的事宜,听到这个消息,大笑不已,对左右大臣们说:“龟鳖小丑,他救护自己还来不及,还能有什么作为!即使他真敢打来,如果我们不先灭掉蠕蠕,那就是在家门口坐等敌人来攻,腹背受敌,不是好的计策。我决心立即讨伐柔然。”

4月29日,太武帝ຓ拓跋焘按照崔浩“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策略,从平城出,日夜兼程向柔然汗国王庭进。同时令北平王长孙嵩、广陵公楼ä伏连等留守京师。

太武帝拓跋焘向东取道黑山,派平阳王长孙翰向西取道大娥๷山,约定在柔然汗国的王庭会师。太武帝ຓ拓跋焘率领北魏大军夜以继日地向柔然汗国奔袭。行军路上,将军们多次劝太武帝ຓ拓跋焘不要过于疲劳,多休息几次。

而他却毫不含糊地回答:“兵贵神,现在不能休息。”此时,太武帝ຓ拓跋焘脑子里装的只是崔浩“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谋略。说心里话他对崔浩一直是十分信任的,这次讨伐柔然汗国,他和崔浩又想到เ一块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太武帝拓跋焘有点想不通,为ฦ什么讨伐柔然汗国,那么多文武大臣、将军,甚至他的乳娘保太后都不同意。是因为他们惧怕柔然汗国,恐怕不是,是怕南方刘宋国乘๖机进攻,我腹背受敌?这可能ม是一个ฐ原因。但最关键的是他们缺乏洞察天下的能力,只考虑局部的,眼前的利益。崔浩é的高明就在于能洞察天下风云,善于把握瞬间即逝的战机,既考虑全局利益,又考虑局部利ำ益;既考虑长远利益,又考虑眼前利ำ益。的确,消灭柔然汗国是北魏的长远利益,是跨向统一北方的关键一步,也๣是保证北魏长治久安的重要战略。作为一位皇帝,太武帝拓跋焘与其他国的皇帝都一样,都有一统天下的野心。目前๩,他正按照崔浩é的战略,第一步,消灭北方的强国夏国、柔然汗国,统一北方;第二步,讨伐宋国,也๣就是与宋国争天下。

太武帝ຓ拓跋焘十分赏识崔浩非凡的记忆力,小到兵志、地理、典故、古战场当年战争的概ฐ况,大到เ一些国家的政治、军事、经济情况,什么เ时候询问,都对答如流。崔浩有洞察、把握天下形势能力。他认为崔浩是他一生中ณ遇到的最聪明最有头脑的汉人。

崔浩é的满腹韬略,也使太武帝拓跋焘隐隐地感到可畏、可怕。有时太武帝ຓ拓跋焘甚至感到崔浩似乎有点帝王之气,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但这种感觉往往让他感到心里不舒服。

当然,这些念头在太武帝ຓ拓跋焘脑中不过都是一闪而过。他眼前更需要集中思考的是,接近柔然汗国时,是列战阵出击,还是突然袭击,哪里有柔然汗国的军队,就向哪里攻击?为ฦ了增加这次大规模突袭的突然性,太武帝ຓ拓跋焘最后决定,由几位北魏的大将分别ี寻找自己้的目标,攻击、消灭对方แ的有生力量。

5๓月16日,太武帝拓跋焘率领北魏大军抵达漠南。为了轻装上阵,太武帝ຓ拓跋焘命令留下所有辎重。他自己亲自率领轻骑兵和备用马匹袭击柔然汗国。北魏大军很快逼近栗水。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果然事先没有防备,原野上到เ处都有牲畜和放牧的人们。当他们现北魏的大军突然袭来,惊慌失措各自逃散,根本无法集结、抵抗。

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只好放火焚烧房屋,然后向西逃走。

太武帝拓跋焘命令各路将军追击擒拿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

各路将军一路穷追猛打,柔然汗国的军队像一群没有头羊的羊群,无຀目的的东跑西奔,而北魏军队像一群凶恶的狼群,围而攻之。

北魏将军捉到一个柔然汗国的士卒,用威吓的口气问:“纥升盖可汗郁๗久闾大檀跑哪去了?”

那个柔然汗国的士卒战战兢兢着回答:“大人,我们也๣在找他,可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只听说他往西跑了。”

北魏将军又带领部ຖ下向西追了几百里,仍未追到柔然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只好返回到原来的集结地待命。

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๗久闾大檀的弟弟郁久闾匹黎主ว持东部ຖ的防务,听说北魏大军大举袭来,立即召集他的部众向他哥哥纥升盖可汗靠拢。但他们刚刚ธ出,就与北魏平阳王长孙翰的军队遭遇。北魏平阳王长孙翰率军先制人,采取拦腰袭击的战法,把柔然汗国郁久闾匹黎的军队分割成两部分,分别围歼。

郁久闾匹黎的军队被拦腰分割后,大乱ກ,将士们仓惶应战。郁久闾匹黎冒死与北魏平阳王长孙翰较量。第一个回合,柔然郁久ื闾匹黎凭一股蛮劲,与北魏平阳王长孙翰杀得难解难分。北魏士卒见状,蜂拥而上,把郁久ื闾匹黎团团围住,群而攻之ใ。而柔然汗国的士卒怯战,刚刚交手,就大部ຖ败逃,剩ທ下郁久闾匹黎孤军作战。由á于北魏军人多势众,郁久闾匹黎渐渐不支,打马便跑。第一个回合败下阵来。

北魏平阳王长孙翰见郁久闾匹黎想跑掉,急忙策马追去。追到一个岔路口,两人又厮杀起来。由á于两人武功不相上下,所以谁也๣不能把对方置于死地。当两人厮杀得都精疲力尽时,北魏士卒又围追上来。郁๗久闾匹黎不敢恋战,趁机骑马夺路而逃。

北魏平阳王长孙翰的部队大破柔然军,共斩杀了柔然酋长等头目数百人,俘虏柔然士卒上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