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丝毫没有留情,短剑完全没入了杨晟胸口,而杨晟感觉到展戎扑上来,身体被撞得往后退去,最后直直被钉在了凉亭的木柱之ใ上。
“展戎……”杨晟突然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杨晟猜测她是不是不会说话,于是问道:“请问这里是不是天命谷?”
屋子里站着的,是一个白老婆婆,看起来年纪十分大了,双目浑浊,脸上布满褐ຈ色斑点,她双眼微微眯起,看向杨晟,张开嘴出一声不明意义แ的声响。
杨晟问道:“展戎,你可愿随杨大哥回靖云派习武?”
原来这青年与少年,便是杨晟与展戎二人。那杨晟并非如那老者所言般翩翩俊美,反而矮壮黝黑,毫不起眼;至于展戎,则是一副少年武将的模样,俊朗挺拔,气度非凡。
杨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问道:“你哥哥呢?”
昨天晚上,上官谨鸿也醉得不轻,被陆靖华送回房间倒头就睡,什么เ也不记得了。
陆巧怡在旁边抱着脸看他,说:“你吃吧,喜欢的话我叫娘再给你煮了,我偷偷给你送来。”
杨晟赧然道:“我回山都没来得及拜见师娘。”
陆巧ู怡摆摆手,“我娘知道你一回来就被我爹关禁闭啦,她还怪我爹来着。”
杨晟闻言道:“你记得帮我向师娘道谢。”
陆巧怡等杨晟吃完,把碗收起来,突然道:“大师兄,我跟你说一件事,可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杨晟笑了,说道:“你先提要求,我考虑一下。”
陆巧怡道:“不行,你得先答应我。”
杨晟笑着不说话,突然身体往后躺倒下去。
“大师兄!”陆巧怡伸手推他,见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说道,“你很快就不用在后山思过啦!”
“怎么?”杨晟问。
陆巧怡压低了声音,“我偷听到爹跟赵师叔、潘师叔说的,江湖上出现了一对雌雄大盗,最近犯了一桩大事!”
杨晟皱起眉头,“什么เ事?”
陆巧怡说道:“他们将淮北夏家灭门了。”
杨晟猛然坐了起来,“夏邹้化夏老爷子?!”
“嗯,”陆巧怡点头,“就是淮北夏邹化!”
杨晟神色惊疑不定,他与夏邹化算是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在淮北,夏老爷子还特地在淮北最有名的酒楼醉仙楼摆了一桌宴席请他吃了一顿饭。印象中,夏老爷子是个豪爽大气的江湖人,向来名声颇佳。
“灭门?”杨晟觉得难以置信,重复问了一句。
陆巧怡见他神色紧ู张,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我是听我爹他们说的。”
“好端端怎会将人灭门?”杨晟喃喃问道。
陆巧ู怡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杨晟问她,“你说要我答应你何事?”
陆巧怡于是道:“我听到爹和赵、潘两ä位师叔说,要让你和秦师兄亲自去一趟淮北夏家,你能ม不能跟爹说,带我一起去啊?”
杨晟没有答她,却是问道:“让我跟秦师弟一起去?”
陆巧怡点头道:“我是听他这么说的。”
杨晟下意识伸手抓住身边一根杂草。
陆巧怡见他愣,于是又问道:“大师兄,能ม不能带我一起去?”
杨晟回过神来,说道:“这得问过师父才行啊。”
陆巧怡有些泄气,“他一定不会让我去。我想要跟着你们下山去见识一下都不行。”
杨晟劝她道:“你也知道雌雄大盗将夏家灭门,这可不是去玩的,随时可能会有危险的。”
陆巧怡从地上站起来,提起竹篮子,说道:“反正我告诉你消息了,你得跟我爹说要带我一起去,我不管!”
说完,陆巧ู怡便不再理杨晟反应,一个人离开后山了。
杨晟心里反复想着夏家被灭门一事,想不出头绪来,后来又想起自己要和秦霄竹一起下山,便心思恍惚起来。杨晟这些年常在外闯荡,却都是孤身一人,秦霄竹若无必要是不愿下山的,两ä个人一起出山,这还是第一次。
果然,陆巧怡来见过杨晟不到一天,陆擎派了年轻弟子来给杨晟传话,要他去议事堂见陆擎。
杨晟衣服都来不及换一件干净的,从后山下来,便匆匆去了山前议事堂,那ว里不只陆擎,还有靖云派几位有资历的师叔,站在最下位的,则ท是秦霄竹。
杨晟只看了秦霄竹一眼,然后跪下恭敬道:“弟子见过师父,各位师叔。”
陆擎并没有立即叫他起来,而是丢了一封书信在他面前,道:“你自己看。”
那是一封报讯的书信,只讲述了淮北夏邹化一家惨遭屠戮的事实,却没有前因后果,事情真相,书信署名是一个叫做夏栩的人。
杨晟跪在地上看完,抬头问道:“夏栩是何人?”
陆擎道:“这夏栩据说是夏邹化的亲侄儿,他在淮北给夏家设了灵堂,广邀武林人士前往悼念,据说下一步便是想要召集武林人士,捉拿杀人真凶。”
杨晟闻言,问道:“那雌雄大盗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站于一旁的杨晟的师叔潘跃荣忽然道:“杨晟,你先起来说话吧。”
杨晟这才站了起来,道谢道:“多谢潘师叔。”
潘跃荣微微摇了摇头。
陆擎恍若未察,说道:“这雌雄大盗在江湖中从未听闻,甚至连他们姓名都不知道,和夏家其中纠葛就更不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