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复仇女神。愿我的正义之剑锋利无比。”她继续剃头，一边重复着她的祷词。
刀片继续刮着。
他们在一起真幸福。奥利维亚跟在他们身后，这样想着。他们的女儿很漂亮，只不过奥利维亚怎么也不敢告诉女儿这一点。他们好不容易才说服霍利换下牛仔裤、耐克鞋，穿上裙ำ装参加仪式。
“小傻蛋？那ว可是个新า词儿。”奥利ำ维亚笑着把俄国式的裘า皮帽子戴在女儿长满细长金发的头上。“不管怎么说，觉得像个小傻蛋总比觉得冷好些。”
他站起身，从椅背上拿起皱吧吧的夹克衫，离开了厨房。他走过客厅里铺的大块中国地毯，到楼梯口。上楼ä后他伸了伸受伤的腿，揉揉膝盖上面。他需要做一次手术来根治腿伤，但是现在还顾不上这个。他轻轻推开霍利的房门，打算踞脚๐悄悄走进去不吵醒她，但他吃惊地发现台灯大开着。
“你早，爸爸。”霍利对他说。她刚起床，柔软的金色长发披在头上，坐在桌前不停地敲击电脑键盘。她穿着一件宽大的文化衫，上面印着“你瞪眼看什么？”
汤姆眨眨眼睛，让自己适应台灯的亮光，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发：“你这么早起床干什么？”
“睡不着。所以我就起来再玩一次‘愤怒的扎格’。”
他微笑着坐在她的床边，旁边就是书桌。她这么早醒党真是难得。平常霍利都是在快八点钟时被管家带爱尔兰口音的快乐่的嗡嗡嗓门叫醒，刚ธ刚ธ来得及吃早ຉ饭，然后和朋友们一起骑车去上学。
他的目光转向电å脑显示屏，看着霍利控制ๆ着的武士皇后。这个肌肉发达的荒唐人物站在那里，从头顶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燃烧的砖块像雨点一样砸向她的脑袋。一条恶龙和一只神话中的侏儒似的动物分别从左ุ右两边向她逼近。
“看上去你有麻烦了。”
霍利笑道：“小菜一碟。”
“哦，是吗？你怎么可能ม不被砖头烤熟ງ，不被恶龙吃掉，也不被巨เ兽压扁？”
“就这样。”霍利立即按了几个ฐ键，屏幕上的武士皇后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从石头里拿出一只蓝ณ色的小瓶子，喝下瓶子里的东西。突然皇后开始全身发光，落下的火热砖头对她没有任何损伤，一眨眼的工ื夫她就用剑宰了恶龙，将巨兽烤了肉串ธ，进入到下一关。
“魔水，”霍利ำ自作聪明地笑着解释“喝了就变得刀枪不入。每次都很灵。你只需要知道到เ哪儿去找。”
他望着女儿，不去想那正在向她逼近的病魔。
“哦，魔水，真不简单。”他希望自己也能这么容易找到解决难题的办法。
屏幕上的图像变了，又进入下一关。
“第六关，”霍利得胜地欢呼“很不容易的。”
霍利ำ喜欢这台电脑，汤姆对此感到高兴。这是他和奥利维亚送给女儿的圣诞礼物。贾斯ั明帮助选的机型。这台电脑แ几乎是去年圣诞节霍利ำ惟一的乐趣。除此之外这个圣诞节过得太沉闷了。当然，阿列ต克斯和别的亲戚来陪他们过节，贾斯明和其他朋友都非常周到地关心他们。但是奥利维亚不在造成的空虚是无法填补的。总的来说圣诞期间他们一周的假日像地狱一般难熬。
他环视了一下霍利的房问。一面墙上一幅《侏罗纪公园（三）》广告画与真人大小的互联网骑兵画并排贴着。书桌上面的书架中ณ间一层放着一只篮球，旁้边是奥利ำ维亚在花园拍的一张笑容满面的照片。他赶紧转移视线去看下面的电å脑游戏碟片。霍利房间里看不到一个ฐ娃娃ใ、一张可爱的动画皮诺曹广告画或是鹿眼睛的迪斯尼卡通人物，他在心里笑了笑。霍利很小的时候就显示出她不是那种喜欢芭比娃ใ娃的女孩。他想，遗传因素真是厉害。
忽然，他想像这个房间变成空的。这种恐惧来得十分突然，他毫无防备，过了好一会儿才使自己้镇定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地想他们做的caທt和pet1扫描都没有发现霍利脑子里有肿瘤。他再次对自己说确实有足够的时间研究出治疗方แ法。他会挤出时间。
1้cat：计算机化x射线轴向分层造影。
pet：正电子发射x射线层析造影。
“爸爸？”
他转过脸看着霍利，她正看着他的脚。“嗯？”
“你已๐经准备去上班了？”
“当然。为什么เ问这个？”
“你的两只袜子不配。”
他低头一看，孩子说得对。他一只脚๐上的袜子是蓝ณ色的，另一只是棕色的。“它们本来就不配，这是一双特殊的袜子。”他说。
霍利ำ扬起一只眉毛。“是啊，是的。”
汤姆走近她，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真的，霍利。我能证明。”
霍利眯起了眼睛：“你怎么证明？”
他一边朝门的方向走去，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我还有一双和这一模一样的袜子。”
他听到她拖长的声音：“爸…爸。”不过汤姆在枕头砸到他之前赶紧逃出门外。
六点半的时候，汤姆已๐经开车进了天才所院门，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