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这部上下两ä卷本的著述中,王国维以自己的广采博识,通过汉魏以来之历史文献比对出土文献实物,对自汉代至元代的布帛价格进行排比综合,并参照金银价格的涨落,从而对两者之间的关联作出了精审的考释。由此可见,这是一部通过中国服饰文化来考察古代经济情况的著述。

拥有如此深厚的儒家经典之ใ积累,王国维在国学领域里的研究简直是如鱼得水,所涉猎的范围也๣是大为拓展,诸如他在细读“十三经”过程中完成的《明堂寝庙通考》一书,俨然是一部中ณ国古代宫室建筑史。

隔座听歌人似玉,六街归骑月如霜。客中行乐只寻常。

点滴空阶疏ຕ雨,迢递严城更鼓。睡浅初成,又被东风吹去。无຀据。无据。斜汉垂垂欲曙。

千秋壮观君知否?黑海东头望大秦。

与藤田剑峰引导王国维尝试译介日文报刊所不同,与汪康年兄弟俩故意刁难王国维学习日语更不可同日而语的是,罗振玉对于王国维来说简直就是一颗๣有着知遇之恩的福星。那么,除了以上介绍的罗振玉在《时务报》馆初识王国维不俗才华之后,王国维后来又是因何而得到เ罗振玉的格外垂爱,以及竭力资助和扶携其走上学术事业辉煌的呢?

第五章:结识罗振玉

第三章:科场折翅

另据上海辞书出版社社长兼总编辑的李伟国先生在《敦煌话语》一书中所说:“如要说最早在刊物上表敦煌ä学论文的学者,可能是刘师培。刘ถ氏江苏仪征人,1911้年在《国粹学报》第七卷1∽8期表《敦煌新า出唐写本提要》19篇,所据也๣是伯希和所得敦煌ä写卷。”好在李伟国先生在这里用了“可能”两个字,否则ท则要埋没罗振玉最早ຉ在刊物上公开表相关文章的头筹了。因为早在宣统元年公元1้909年罗振玉就撰写了《莫高石室秘录》疑是《鸣沙山石室密录》一文,并于当年表在《东方แ杂志》第六卷11้和12期上,虽然这不是纯粹的学术著述,但其中考订色彩并不比刘师培那ว《敦煌新出唐写本提要》等1้9篇论文逊色。

不过,在《敦煌话语》一书中接着李伟国先生话语的,还有赵和平先生对王国维在敦煌学研究中的评说:“早期研究敦煌ä学最有成就的除了上述叶、罗、刘三位外,还有大学者王国维,他在敦煌ä学研究方แ面的成就可以说还在上述三位之上。”在这里,我们姑且不论赵和平先生为何只提出“叶、罗、刘ถ”三位中国学者而忽视日本学者藤田剑๳峰,单是说王国维在敦煌学研究方面的成就在这三位之ใ上一语,这个评价倒也๣是客观公正的。那么,王国维在敦煌学方แ面到底有何研究成果,他对于敦煌学轫又有何贡献呢?

在解析王国维在敦煌学研究领域内的卓越成果之前,笔者想先引录王国维于民国十四年公元19๗25年暑假时应清华大学学生会邀请所作题为《最近二三十年中ณ中国新见之学问》的公开演讲中的一段话。在这一讲演中,王国维将“最近二三十年中中国新见之学问”归纳为“殷虚甲骨文字”、“敦煌塞上及西域各地之简牍”、“敦煌千佛洞之ใ六朝唐人所书卷轴”、“内阁大库之ใ书籍档案”和“中ณ国境内之古外族遗文”这五个方面。其中,关于“敦煌遗书”王国维这样说道:

汉晋牍简,斯氏斯坦因均由人工掘得之,然同时又有无຀尽之宝藏于无意中出世,而为斯氏及法国伯希和教授携去大半者,则千佛洞之六朝及唐五代宋初人所书之卷子本是也๣。千佛洞本为佛寺,今为道士所居。当光绪中叶,道观壁坏,始见古代藏书之窟室。其中书๰籍居大半,而画幅及佛家所用幡幢等亦杂其中。余见浭ณ阳端氏端方所藏敦煌出开宝八年灵修寺尼画观音像,乃ี光绪己亥所得。又,乌ไ程蒋氏蒋汝藻所藏沙洲曹氏二画像,乃光绪甲辰以前叶鞠裳学使昌炽视学甘肃时所收。

在这里,王国维提到เ自己从“浭ณ阳端氏”和“乌程蒋氏”两ä人处见到เ了从敦煌流散出来的一些散件,虽然他没有说明他是何时得见这些散件的,但“浭ณ阳端氏”端方แ所藏的“开宝八年灵修寺尼画观音像”则ท是“光绪己亥所得”,也就是光绪二十五年公元189๗9年,这个时间竟比道士王圆箓现“敦煌遗书๰”的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๗00年还早,想来这一散件虽不属于“敦煌遗书”,但王国维明确地说明是由“敦煌出”,这就表明王国维关注敦煌出土古物的时间要早于“敦煌遗书”现之时。另外,“乌ไ程蒋氏蒋汝藻所藏沙洲曹氏二画像”,王国维也明确地说明是在“光绪甲辰以前”从那位甘肃学政叶昌炽手中ณ所出,光绪甲辰即光绪三十年公元1้90่4年,这个时间也要比“敦煌遗书”被押运到北京早的多。由此可知,王国维对“敦煌遗书๰”的研究并非局限于伯希和所得,这很显然对他撰写敦煌学轫之作有一定的优势。

当然,以王国维独特而深邃的学术视角,他对一门新兴学问的研究向来不同于别人,他总是高屋建瓴、独辟蹊径。例如,在宣统元年公元1909๗年9月当王国维与罗振玉等人一同观看抄录伯希和所得“敦煌遗书”时,他不仅与罗振玉等人一起积极地校勘和研究这些敦煌写卷,还撰写了《唐写本敦煌县户籍跋》、《敦煌现唐朝之通俗诗及通俗》和《唐诸家切韵考》等大量论文,其内容涉แ及制度史、宗教史、俗文学、西北历史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