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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他的眼神黯然:“是的,看得出来,你父母很喜欢那竹杆。”现在想到父母,她又急了:“哎呀,这么冒失地跟你跑出来,一会儿回去没法交待了,晚饭那会儿的事还没有说清楚呢。以后他们真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回芜城就糟了。”

她明白过来,再体会他用的这个比喻,咯咯笑出声来。他可一点儿也乐่不起来:“你还笑,你不知道我看到你们走到一起,心里多难受。你是我的霜霜,七年前๩就是了,七年前你就钻๵进我怀里来了。”她捏着拳头砸他的胸口,他低头又噙住她的唇。

大家没有再追问,张罗上菜,她一直恍恍惚惚的。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一身酒气,脸红通通的小姨父推开包间的门走进来,他身边还有一个高个ฐ子的年轻人,一进来,小姨父就大声喧哗:“啊,这位就是高天,人家可是博士哪。”

可是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手机再一次响起,她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号码却摁断了,因为ฦ不知道说什么,她急急地对他说:“我真的要走了。家里人会担心的。”他拉住她认真地说:“答应我,你一定会回去,一定。”她迟疑ທ。他又说:“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抱着你,不让你走啦。”

一出门,就撞上满眼晚霞,眼前的景色是多么熟悉,七年过去了,爸爸妈妈住的小区里没有什么改变,晚霞也没有什么改变。我呢?她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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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门铃响起,她奇怪,这时候会是谁来?是叶悭然,忘记带钥๓匙了,他又怎么知道她这么เ早回来?带着疑问她打开门,防盗门外站着的人竟是……小唐。

她老实地答:“作汤。”那ว人就打开笼子,挑了一只伸到她面前:“这只老母鸡,老母鸡作汤最好了。”她信任地点点头,那人就问她要不要收拾好,她又点点头。然后就三下二下给她收拾了,那场面自然是血腥混乱的,她在心里暗暗请这只鸡不要怪她,她也๣是拿去治病救人的。

她抽出自己的手笑道:“你省点力气吧,再睡一睡,我要出去对别人好啦。”他嘴里说着:“什么。”作势要起身,她赶快拦住他,告诉他:“我只是出去买点吃的,一会儿就回来。”他才躺回去,嘴里还在开玩笑:“老婆真好。”

柳青道:“没有吗?你和小叶。”她急忙说:“没有没有,根本没有。”柳青小声且用故弄玄虚的语气说:“哈,我都看到了。”她竟心虚了,问道:“你看到什么?”柳青摇摇头:“你们不是真有什么เ了吧,小叶这个人可是很招女孩子的,你这么单纯,把得住他吗?”她不知道柳青看到什么เ,可是听到柳青这样形容叶悭然,心里莫名地一沉。

演出很成功,神๰曲大厅里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气氛火爆。叶悭然和小唐是主唱,许多歌她都没有听过,不过他和小唐对唱的那ว《相思风雨中ณ》,她知道,不仅知道而且也很喜欢,他的声线和张学友真的很像,小唐的音域也๣很美,闭上眼睛仿佛在听原唱。

“这么早,不是七点以后才有表演吗?”

“不行不行,吃方便面没营养,中午十二点你下楼到名典等我。”

很简单的客厅,只有一张样式朴素的实木餐桌,两把配套的椅子,复合木地板,干净光滑,在台灯的微光里泛着均匀的光泽。她在门边找了一下,找到了屋顶上日光灯的开关,没错,如果这房子是老人的,开关应该会设计在入口这样比较方便的地方。

她还是听从了他了话,这个晚上留在合租的房子里过了夜。在回去之前,她先去旁边的商业大楼里买了点洗水香皂之类的日用品,正好学校里的也快要用完了。从商业大楼ä里出来现天色已经全黑下来了。

他触到เ她的眼睛,心里悸动了一下,慌张了一下,就放开手了,她垂下头看手腕上微红的痕迹,那一瞬间,两ä颗泪滴掉下来,掉在尘土的地上。

她才现又上了他的当,又怒起来,可是这怒已经有些虚张声势的味道:“对不起,对你的歌我没有什么兴趣,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上了这么多年学,我已经熟练地掌握学习的技巧,还有心理学需要的基本要素,所以外面传说我眼界太高,至今都没有交往过女孩子是不对的。”

“真正的原因是我过去交往的女孩子都觉得我太过冷静,太理智,不够浪ฐ漫而选择离开我。当她们离开我的时候,我很冷静,可是心里不是没有过痛苦的。”

她开始用心听。

“上次去芜城,是因为我的初恋女友在那里,我请她,不对,我求她跟我去美国,她拒绝了我,宁可和一个ฐ有妇之夫在一起。”

她毫无道理地想到เ了柳青。

“后来就在车上看到了你,你的脸຀上有和我一样的悲伤和失落。所以才会特别留意你。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对你说,要带你去美国的话,我以为你跟我一样都需要逃避。”她转过头来看高天的脸,这张一直斯文平静的脸,此刻被浸透了忧郁。“后来才知道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她觉得眼眶又湿热起来。

“绵城这个小地方,是没有什么秘密的,你和他,就像当年我和她。”没有再先询问她,高天点燃了一支烟,袅袅的青烟在他的指间升起。

“为ฦ什么你不再努力争取一下?”她忍不住问,此刻心里已๐经完全没有反感,而是充满对高天的同情,甚至连自己的苦恼都先暂时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