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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她心里一惊,的确很离谱。他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又说道:“前两ä天我去芜城会朋友,回来时跟你坐的同一班车。”

高天没头没脑แ地说了一句:“我之前见过你。”哦,她很意外,第一次正经去看他的脸,他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清秀,但略显单薄。他侧过头问:“我可以抽烟吗?”她点头。

“可能对你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对我来说却刻๑骨铭心。”他的口吻出奇地认真和平静,这样的开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挂了电话,她对他说:“我要走了,家里人在等我吃饭。”他却笑了:“好啊,我一起去吧。”她想他是能ม做出这样的事的,吓得惊慌失措:“不要……”他笑得更灿烂:“我正好想问你爸爸妈妈,愿意不愿意把女儿交给我来照顾。”她更急了:“千万不要。”又怕这样说不足以吓退他,就狠心道:“再说,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就这么不尊重人。我,我根本一点也不喜欢你。我很讨厌你。小唐更适合你,而且她比我要早出现,她更了解你。”

如果不是失声,她一定尖叫了:“小狗。”冲过去想抱它,它飞快地转身跑掉了,跑掉之前还作势要叫她,亮出一口小小的白牙。

直到回家的长途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她走到空空的最后一排,躲在窗边,才让泪水汹涌地夺眶而出。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眼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掉泪,是为了那ว个叫叶悭然的男孩吗?他的笑容,他的睡着的模样,他紧握住她的手,他紧紧地抱住她,他说很怕她会离开,原来他说的有事情瞒着她,就是这样,这一切让她心痛,那痛是从心里某一个点锐利地出来,迅地扩散到เ四周,使她无法呼吸,为什么这样心痛呢?真的爱上他了吗?柳青说她看他的眼神很有FeeLIng,真的吗?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人,认识不过短短的一个月。

她抬头以询问的眼神望他,他说:“如果我们现在分开,过些年再见面,你还能认出我吗?”她怔怔地,不知道怎么เ回答。他又说:“如果我有什么事情隐瞒你,你会不高兴吗?”她心里无端地变得沉重和冷,想起艾青昨天晚上看她的那一眼。

他用筷子把鸡腿夹到她碗里,她不要,他说:“你不要,我就要抱你啦。”这是什么逻辑,她也就不推了,乖乖把鸡腿放在碗里,看他喝汤。他喝光自己碗里的汤,就来望着她,气氛又不对啦,她就又提起前面的问题:“你怎么也说煨汤这个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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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背后环住她,她挣扎了一下,他小声在她耳边说:“你的内衣是蓝色的,想让别人都看到吗?”她如他意料中的红了脸,不再躲闪,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胳膊上,这一刻๑,他的眼睛突然有点温热。她的心里则ท在埋怨工作服的质地太差了。

他还是凑过来说:“你生气的样子也那么เ好看。”她真是服了他了,从包里拿出折叠伞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打开来走进雨里。他一看,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追过去。拉她的胳膊学小孩子的声音说:“月亮姐姐让我也打伞嘛,给我也打一下嘛。”

虽然她说:“中饭我请你出去吃,也算谢谢你帮我搬东西。”可是态度却是摆明了拒人千里之外的。

坐上出租车,她一声不响地暗自生气,一世清名全毁在他手上。这算不算上了贼船了。看她不出声,他就逗她:“你的室友挺可爱的哈。你看,我们午饭吃什么呢,是出去吃,还是买菜回来在家里做。”

走到เ门口,柳青又在背后叫她:“叶悭然下午六点十分在这里等你签合同。”

柳青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望着窗外的阳光怔怔地说:“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艾青他是有妻室的人。一直没有告诉你,是知道你一定不接受这样的相爱。五年了,家里人也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她是憋了一肚子疑问来的,可是当着艾青好像又不方便竹筒倒豆子,好在艾青并不与她无话找话,柳青又一副沉迷在乐่队表演中的表情,她只好无຀奈地捧了装着冰水的玻璃杯呆。

他们就这样抱着电话,说着热恋中男女都会说的傻话沉醉。不知不觉手机已经烫,

后来,她说:“你,先回芜城吧,神曲那ว边的演出不要紧吗?”他说:“没事,我跟艾青请了假。我的假期是直到找到你把你带回去才算销的。”她又语塞,他总是能够说出打动她内心的话来。他在另一头笑了:“怎么เ样,很感动吧。”她故作镇定:“才没有。不过,你还是先回去,不然你总在这里打拢我,我爸爸妈妈真不让我回芜城了,怎么办呢?”

他沉呤半响说:“好吧,我先回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她静静地听:“第一,你最迟要在这周日回来,第二,你不许和那细竹杆见面。”他突然停下来,她追问:“第三是什么เ呢?是不是根本没有想好。”

他接着说:“第三是我要你叫我的名字,说你爱我。你知道不知道,你一定都没有叫我的名字,都是我叫你的名字。”

沉默许久,他听到她轻轻地叫出他的名字:“叶悭然……”他笑了,听出她在那头的扭捏,他不为难她就说:“你答应我了吗?”她边点头边说:“我答应你。”他说:“我回去了,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