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好几次碰到一群一群杀气腾腾的印度人,瞧着这头奔驰的大象摆出怒气冲冲的姿态。帕西人总是尽量避开这些人。他认为碰到这些人总是一件倒霉的事。在这一天当中,沿途很少看到野兽,偶尔有几只猢狲一边溜着,一边挤眉弄眼作出各种怪相。这使路路通非常开心。
“真是铁打的硬汉子。”
虽然孟买风光美丽景色新奇,但不论是宏伟的市政厅也好,漂亮的图书馆也好,城堡也好,船坞也好,棉花市场也好,百货商场也好,回教的清真寺也好,犹太教的教堂也好,亚美尼亚人的礼拜堂也好,以及在玛勒巴๒山上的有两个ฐ多角宝塔的美丽的寺院也好,这一切,福克先生连一眼也不想看。他既不去欣赏象山的名胜,也不去访问那些深藏在盂买湾东南的神秘地窖;就连萨尔赛特岛上的冈艾里石窟这种巧夺天工的佛教建筑遗迹,他也不屑于去瞧一眼。
这儿,概括地介绍一下大印度半岛铁路沿线的重点站。火车离开孟买岛穿过萨尔赛特岛,进入位于塔那前面的大6腹地,穿过西高止山脉向东北直达布尔汉普尔,再穿过差不多可以算是独立的本德尔汗德上邦的领地,北上到เ阿拉哈巴๒德,再向东进,在贝拿勒斯ั与恒河相遇,然后离开恒河不远向东南下行经过布德万和法属殖民地昌德纳戈ຖ尔直奔终点站加尔各答。
“是到了非洲了。”
“不就是到了埃及了吗?”
“是啊,是从布林迪西开来的。它在那儿装上寄往印度的邮件,星期六下午五点钟็开出。您耐心点儿,它是不会迟到的。但我实在不明白,即使您要抓的人是在蒙古号上,您单凭收到的那一点材料,您怎么เ能把他认出来?”
“领事先生,您说这条船不会脱班吗?”这句话他已๐经问过好几遍了。
“是的,”福克先生回答说,“我们要去环游地球。”
“我知道,”福克先生说,“我并不是责备你。十分钟以后,我们就要动身到เ杜伏勒和加来去。”
路路通把这所住宅仔仔细细地察看一番之ใ后,他情不自禁地搓着双手,宽宽的脸膛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于是左一遍右一遍兴高采烈地说: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见一张注意事项表,贴在挂钟顶上。这是他每天工作的项目——从早上八点钟福克先生起床的时候开始一直到十一点半福克先生去俱乐่部吃午饭为止——所有的工ื作细节:八点二十三分送茶和烤面包,九点三十六分送刮胡子的热水,九点四十分理……然后从上午十一点半一直到夜间十二点——这位有条不紊的绅士睡觉的时候,所有该做的事,统统都写在上面,交代得清清楚楚。路路通高高兴兴地把这张工ื作表细细地琢磨了一番。并把各种该做的事都牢牢地记在心上。
“她那乌黑闪光整齐地分作两半的美,
均称地围绕着雪白、娇嫩而又红润的双颊;
她那乌ไ黑的蛾眉,象爱神卡马有力的弯弓两把。
一双亮晶晶的大眼,深藏在修长的睫毛下,
在那黑色的瞳人里,闪灼着圣洁的光华,
犹如喜马拉雅山圣湖的水光,
辉映着天空的朝霞。
她那ว细小而又整齐的牙齿,雪白无瑕,
在微笑的樱唇中光,
就象一颗颗露珠覆盖着半开的石榴花。
在她那曲线对称、小巧玲珑的双耳上,
在她那红润的双手上,
在她那一双象两朵青莲一样丰满而又柔软的小脚上,
那是锡兰最美丽的珍珠在闪亮,
那是各尔贡最珍贵的钻石在光。
她那纤细的柳腰一握不足,
这就更使她那丰ถ满的胸部高高耸出,
愈显得她丰采绝殊!
这样美丽ษ的胸部展示着青春年华最宝贵的财富。
再看她那绩丝的短ája?僭籃,
用纯银铸成的美人腰腹。”
但是,我们可以完全不需要用这么多夸张的诗句,我们只要说一句话就行了:这位本德汗尔德老土王的寡妇艾娥达夫人即使按照欧洲的标准,也是一位很漂亮的夫人。她英文讲得很纯熟,向导说这位年轻的帕西女人已经被教育成另一种人了,这话真是半点也没有夸大。
火车马上就要从阿拉哈巴德开出,向导等着福克先生给他工资。福克先生按照他应得的钱如数支付,连一分钱也没多给。这使路路通感到有点奇怪,因为他估计他的主人对向导的忠诚帮助总该表示ิ一点谢意的。的确,向导在庇拉吉庙事件中是自愿冒生命危险的,如果以后印度人知道了这件事,他就很难逃出毒手。
还有奇乌尼大象怎么办?这也是一个问题。花这么大价钱买了这个家伙,现在把它摆在哪儿?但是福克先生好象早已“胸有成竹”了。
“帕西人,”他对向导说,“你做事能ม干,为人忠诚。我给了你应得的工资,可是我还没有报答你的忠诚呢。你要这头象吗?它归你了。”
向导的眼里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先生,您这简直使我财了。”他喊着说。
“牵走吧,”福克先生说,“虽然这样,我还是欠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