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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美国文化带来的迷惘

近世和现代的青少年们和过去的人们一样,最喜欢憧憬已往历史的口号。在西方แ文化中,动辄提到欧洲的“文艺复兴”;在中国则经常提出“五四运动”。其实,历史的往事过去以后,剩余的陈迹残留在人们的脑子里,便形成一个笼统的观念。除了真正的历史学家,肯用心分析历史上的前因后果以外,大多数的人,都是模糊不清,随便引用它似是而非的观念,借题挥而已。

从东西双方古代文化的历史哲学来说,认为ฦ人类历史的展是退化和堕落的,那是从宗教性道德观念的立场,看到เ精神文化的褪色,因此而使人类社会迷失方向,拚命追求物质欲望所生的过患而言。如果从人类社会展的趋势来说,因为物质文明的日新月异,促进社会的达,使人类在生存方面,社会的秩序,有了日新的进步,因此而有多方面的繁荣。在生活方面,人类更多更大的需要得到满足,因此而享受物质文明的便利。所以便认为历史文明是进步的。由此可知,所谓历史是进步的,是指物质文明与人类的现实生活而言。认为ฦ历史是退化的,是指人类的精神生活,距离自然的境界愈来愈远的结论。

古国治谨志

我们一直期待着,一年复一年。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可是,仍然没有机会见他旧话重提。现在,怀师又掩室闭关,与外界谢绝往来,不知道哪一天他才出关,为我们后一辈的青年继续研究这个切身的问题,想来不禁令人怅然。

1西风吹醒日本登上列强的席次

距今百年以前,东方的古国——中国和日本,在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后,西方新兴国家的眼光里,几乎也被视为第二个或第三个印度。其时,日本和中ณ国,都同时警觉到关门拒盗的迷梦并非良策。于是,先后派遣留学生到เ外国学习西方แ文明。但是,那个ฐ时代所谓西方文明的重心,是在欧洲的英、法、德、奥等国家;美国,仅属其次而已,并不像现在一样有举足轻重之势。

日本的留学生回国以后,便出现了日本历史上最光荣的一页——明治维新。由此,促使日本跃登列强的地位。中ณ国的青年呢?在清朝的腐败残局中,许多回国的人才,除了少数在洋务衙门行走以外,别外还有的,只有在洋行买办这一行中,自展抱负而已๐。当然,这不是当年中国青年们的过错,这是中国历史悲剧的一面。由此悲愤而化为国民革命,推翻清政府,建立中华民国的力量。

日本之所以如此,自然归功到它的历史背景,促成明治维新的幸运。当时的日຅本,在政治方面,因有天皇万世一系的观念,别无民族或其他大问题๤的存在。所以君明臣贤,而建立了伊藤博文等不世的殊勋。在学术思想上,因有中国宋、明儒家以后王阳明理学的普及影响,化成日本民族文化的根本精神。除了以西方的科学文明为ฦ用,仍以日຅本大和魂的民族๣文化精神为主。在国家的士气方面,因有强横霸道武士道的传统,特别容易与军国主义แ结合,于是一变就成为ฦ“大日如来”的帝国主ว义侵略思想。

2西风吹乱黄华

而当时的中国呢?恰与日本相反。在政治方面,始终存在着将近三百年来的民族问题,以及清廷末代万难收拾的腐败政局。在学术思想上,五千年来的文化,远有儒、墨、道与诸子百家的汪洋浩瀚,各宗所是,互争长短。近有儒、释、道与东西方新旧文化的交流比较,莫衷一是。尤其正当三百年来民族๣革命改变历史的关节上,盲目地直接承受法国式的革命思想,舍己之所长而取其糟粕。甚之ใ,唯恐革之不尽,致使在学术思想上,缺乏重心而呈一片混乱。至于国家士气方面,由明末清初三、四百年来,无຀论朝野上下,都对一本小说——《三国演义แ》,深植了浓厚的感情和兴趣。由桃园三结义而到单枪匹马,纵横天下,割据城池,自我英雄的崇拜,配上拿破仑式的戏剧性思想,便造成保皇、复辟、称王称帝ຓ以及一连串北洋军阀的历史悲剧。由此而有国父遗嘱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由此而有德、日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ณ,中国的抗日຅战争。只因日本一念之差,毁了中国,也๣毁了整个东方的文化。我们了解了这些历史事实,拿我们国家的现代史,与日本、苏联的现代史来比,你说,谁应该负这个责任呢?“虽曰人事,岂非天命哉!”

3第二次大战中ณ的暴户——美国

姑且不论我们过去有多久ื远的历史,但在人类历史的无尽过程中,却只占了极短的一节。然而在这几十年来的经历,如果比起美国立国二百年来的历史,我们的国家,便如佛家所说,已๐经经历好多次的危亡劫运而不堪回。我们这些“半老儿郎”或“老乃ี国之宝”的老少年们所遭逢的苦痛和伤感,绝不是现在中ณ国青少年们,由中学和大学的课本上所得到的历史常识中ณ能体会得到的。然而美国和现在青少年们心目中的美国文化,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轰然爆,一跃而居于西方文化的席代表地位。

在我们现代青少年的心目中,说到西方文化,就好像只有美国似的。而十九๡世纪,西方文化系统的英、法、德、奥的光荣,就只在白纸上占据了数十页面,供人观靡研究而已。殊不知五、六十年前๩,当英国称雄世界的时期,英国文化便占据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