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教授在电话里说她马上要来中国,参加一个ฐ代表全球最高水准的心理学研讨会。我惊喜交加,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ม眼睁睁地看着猥琐的房东老太,因占到了便宜而窃喜不已,怀裹赃物,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他穿着一件略嫌紧身的白色t恤,长及膝盖,将烟灰色紧身长裤盖住了一大半。近看雌雄难辨,远看像一朵开败的白梨花,虽枯萎在即,仍风骚招摇。
哪知,事实正好相反。开张大半年,咨询室门可罗雀,别ี说来咨询了,就连走错门的都没有一个ฐ。厚沉的玻璃感应门如同钉死了一般,从早ຉ到晚纹丝不动,像一个ฐ假窗。倒是两旁卖假名牌包、伪劣服装及食品的店铺,天天买卖兴隆,人丁兴旺。
庄博对我自行创业十分不满。但她城府颇深,照样言笑晏晏,并没将满心不满招摇悬挂出来,也大方แ地给我资金,以向世人昭示她是一枚通情达理的贤母。暗地里,却痛下杀手,绞尽脑แ汁、拐弯抹角地打击我收拾我。
“一小时就一小时。”他大大咧咧地坐下,顺手递过一本书,说:“送给你。”
呵,还蛮豪爽滴。我对他的印象略有转变。
书虽不厚,却印制精美,封面赫然几个血红的大字--《夺妻抢妃顺治帝》,笔笔银钩铁划,透着深仇大恨的诡异。
“恐怖小说?”我好奇地翻开,却现一连十多页都是他涂脂抹粉、搔弄姿的艳照。
“难不成这女人就是顺治帝抢的妃子?”我故意装糊涂ิ:“这个皇帝ຓ的口味也忒重了些哈。”
“这是作者我。”他翘起兰花指,委屈地戳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巴๒不得他再用力些,干脆戳烂了才好。
“不要。”我“啪”地把书一合,扔还给他:“拿走拿走,我怕晚上做恶梦。”
“我再给你签个名。”他满脸哀怨,一副吃亏赔本的模样。
“这书也会有人买?”我斜睨着他,满脸狐疑。
“开玩笑,”他说:“我可是xx大学最有名的文学讲师魏亮。”
魏亮?我啧啧嘴,上下打量他:果真人如其名啊。
“电视台采访过我那么多次,你都没看过?我的课,节节人满为患,每天都有无数外校外系的学生慕名前来看我。”他昂起头,王婆卖瓜地自吹自擂起来。
动物园里来了怪兽,大家也都争先恐后地奔去瞧稀奇。我眨眨眼,腹诽。
“医生你姓什么?”他自恋完,重新热情地关注我。
“屈。”我不耐烦:“说重点,你想咨询什么เ?”
“叫什么呢?”
“霓玛。”
“哇塞,好名字,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一看就是个ฐ有文化的人取的。”
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差ๆ点起身暴走。但想到一屁股的欠债,再看看桌上的两百元,一咬牙:本姑娘……拼了!
“屈医生,那天我透过玻璃门,一眼看见坐在桌边的你,立刻预感到我俩有缘分。”
“猿粪……猿粪。”我转头,狠狠地瞪向玻璃门:老娘明天就拆了它,换一张木头滴。
“屈医生,你多大了?”
“24。”
“什么专业?”
我懒得搭腔,冲着硕大的咨询室招牌猛翻白眼。
“本科吗?”
“嗯。”尼玛,你查户口的?
“屈医生……”
“不好意思,时间到。”我抬手看看表,欢欣鼓舞。
“屈医……”
“后面还有人排队呢。您先出去吧,下次再聊。”
“屈……”
“还有什么事?”我不耐烦地皱眉,这什么เ男人啊,唧唧歪歪,没完没了的。
“后面哪有人排队?”他举目,做四望状。
我汗。
“明天是周末。你照常营业吗?”
我巨汗。
“您就走吧,”我欲哭无泪:“求您了!再咨询下去,我自己都得去看心理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