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ม全都走了，你得留下来给妈守住这个房子。”
有一天，我们回到家，看见餐桌上压着一张字条。那是我爸的字：“我有事去一趟北京，五天后回来。”我妈拿字条的手微微震颤：“你们知道他去北京干什么吗？”曾芳说：“去看吧。”
“你要他坦白什么？坦白跟你妹睡觉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要是在旧社会，他能ม娶几个老婆，说不定你得叫他妹夫。”
这时，一个ฐ罗圈腿跟着我妈跑进来。那ว个罗圈腿是赵大爷，我再熟悉不过了。他举起手里的烟斗ç，朝赵万年的脑门敲去。赵万年一闪：“爸，这是学校，你得讲点规矩。”
我恨不得在嘴巴๒上安一条拉链，暗暗使劲别再说我爸的事。但是我有什么话都喜欢跟于百家说，就像老鼠留不住隔夜粮，酒鬼守不住半瓶酒。百家比我大两岁，脸像刀削出来似的有轮有廓，看上去比坐过老虎凳、喝过辣椒汤也不招供的革命者还坚强。我跟他说过之后，有点后怕，便叫他誓别ี再跟任何人说。他举起手向我保证：“如果我跟别ี人说，就让我的嘴巴烂掉。”这样平静了几天，他还是忍不住跟他爸妈说了。他爸说：“闭上你的乌鸦嘴！这事没落到我们家头上，就算谢天谢地了。”
“我看见他睡在赵山河的身上，他不让我告诉你。”
过了些日子，我爸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红晕，就是别人称为健康的那种颜色。他的鼾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持久，可以从晚上一直响到天空白。后半夜，他再也不离开床铺了。洗菜做饭时，他的嘴巴除了尝盐头，还会跑出一长串ธ的南方小调。他没吃中药，怎么就变成另一个ฐ人了呢？
“谢谢你的好意。我真后悔跟你说了那么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