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黎“啪”地挂了电话——果然是她一贯的作风——够直白！转过头来，这才现门外满是诧异的目光。“去去去！看什么看！”顾城生气地挥了挥手，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你也给我滚回去工作！”
我默不作声——跳槽这种事还需要有人指使吗？指使的人还是我妈？您可真会开玩笑！顾ุ城以为我是在默认，他的火气更加大了：“真的是她——你妈真是疯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教你？！不行，我要……”没等他说完，我迅掏出手机拨好号递给他。顾ุ城的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像是想对我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把手机接了过去。看得出来，他对我总是很积极地帮他给美黎打电话的举动产生了一些疑惑。在听到เ他说了一声“喂”之ใ后，我便开始默默地数数：一、二、三……
“不会喝也得喝——这酒又不醉人，我家阿都能ม喝大半瓶呢！”邓ฑ爷把眼一瞪，“你是男ç人不是？”
“嗯……啊……”邓爷用嘴咬开瓶塞，歪着头看我，口中有些含糊不清，“喝酒……你陪我喝……”
“这样啊……”顾ุ总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也罢，我知道你这些天负责‘221’大案很辛苦，这回就暂时先不扣你奖金了。”他停下来又抿了口茶，语气缓和了许多：“今晚你要是不忙的话还是抽空回家吃顿ู饭吧，下班以后别忘了去接西柚。”
就知道会这样！当会议室里只剩ທ下我们俩人时，我拉开椅子站了起来，走到顾总面前。顾总脸色果然骤变，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你看你，隔三差ๆ五就迟到，像什么样子？那么多人看在眼里，你知道自己丢â的是谁的脸吗？不是你的脸，你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所以丢的是我的脸！”我低着头听着，也不作任何争辩——谁让理亏的是我呢！
“啪！”我的脑袋立刻挨一旁的一个“海盗”拿枪托狠狠地砸了一下，说不疼那绝对是假的，虽然现在是在室内，但我确信自己已经看到เ了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好，算你狠！半瞎子用枪口顶起我的下巴：“再问你一遍——那ว个盒子现在在哪里？”我的头晕得厉害——别说我现在失忆了，就算我原本没失忆，也给被你们砸得失忆了，哪里还懂ฦ得什么盒子之类的。我白了他一眼，咬紧牙关——就是不鸟你，你奈我何？“你不老实。”半瞎子冷冷地盯着我。
离我最近的两个人立刻向前迈了两ä步，二话没说，一左一右用胳膊夹起我就往楼上走，我的脚几乎ๆ是悬空的，这滋味真他妈的难受。我尝试过好几次用脚踩着楼梯走，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回头看看阿，我差点笑出声来——她压根儿是被人拎上楼的，那副窘相和干了坏事被收拾之后的小玉有得一拼。夹我的两ä个人无疑是听话的，他们的力气也大得惊人，一直把我带到半瞎子面前才放下。半瞎子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人给我们除去身上的网子。我卯足了劲儿，单等他们把那该死的破渔网拿开，就趁他们不备把他们全部放倒。不料一个冷冰冰的东西伴着“喀啦”一声贴到我的手腕上，我的心也变得冰凉了——他们竟然在除去网罩之前给我戴上了手铐ຖ！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他们的智商。阿也被戴上了手铐，而且还被人拉到เ一边，押进书房。我看到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冲我挤了挤眼睛，似乎想跟我说什么，可惜我没能看懂ฦ。
“当然有关系。”邓爷一脸严肃，“那是微型gps追踪器，你被人控制了。”
阿浑身抖：“我把他的旧衣服翻出来洗，没想到一用力撕开个口子，那东西就从里面掉了出来——爷爷……啊不，邓邓，怎么了？”
“hellodaທrknessyoldfriend
“你确定就是它吗？”我把磁带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还是感到难以置信，“都这么久了，八成是放不出来了。”阿瞪了我一眼：“你还没试呢！怎么就知道它放不出来？”
可我不甘心：“阿，你能ม不能ม再提示我一些别ี的？我想记起来，我一定可以把过去的事全都记起来！”
阿看着我紧ู张兮兮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别那么紧张，我还没说完呢——境往往会夸大你在现实中的经历和感受，所以你在境里看到的不一定全部都是真的，嗯，换句话说，构成你所做的的某些元素า很有可能是你以前看到过的或者听到过的；比如那条小巷，那也许是你曾经去到เ过的地方？”
安全带？我低头一看，还真有！按照ั要求系好安全带之后，我觉得自己้更是如坠云里雾里了。
“在一分半钟内，这个自动转椅会逆时针ฤ转45๓圈；旋๙转过程中，我们会向你提出10个ฐ问题，你最起码要有6๔道题答得符合我们的要求才能参加下一轮的特工集训，否则，你将会被退回原单位——菜鸟，好好享受吧！”
什么？！男ç人的话音刚落，我身下的转椅立刻飞快地旋๙转了起来。“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转得晕乎乎的了，我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甚至连脑细胞也有在颅骨内做离心运动的趋势。过了十几秒，我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fBi是哪个国家的特工ื机构？它的全称是什么？”耳塞里传出了他们的第一个问题。
这个简单。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美国。全称是federalBureanofinvestigation。”
“前苏联的特工机构叫什么？俄罗斯有哪位总统出自其中？”
可不可以别那ว么不厚道，总把两个问题当成一个来问？我稳了稳心神：“克格勃……普京……当总统前做过特工的是普京……”我磕磕巴๒巴地说完，心里暗舒了一口气：幸好我平时看的书比较杂，这才知道普京也曾喊过“恐怖分子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如果在厕所里遇见了恐怖分子，我们就把他们溺死在马桶里”之类疯狂的口号。
“知道国民党的中统创น始人是谁吗？”
怎么又扯到历史上去了？我知道军统的创น始人是戴笠，可中ณ统的是……还真记不得了！我开始有些紧张：“他姓陈……”
“陈什么？”男人追问。
“陈……陈局长……”我冷汗直冒。
“是陈立夫和陈果夫。”对方忍不住提醒。
我连忙说：“其实我知道的，我就是不想说而已。”
“为什么？”对方似乎ๆ颇感好奇——这样的回答不常见吧！
“因为我不想与国民党反动派为伍。”我一本正经地说。对方沉默了许久ื其实也没多久ื，就十几秒而已，想来是被这个不靠谱的回答雷翻了。
过了好一会儿……
“请用最简短的语言描述你眼中的特工ื这个职业。”
我的答案脱口而出：“政府的眼睛和耳朵。”
“你认为ฦ特工行事的底线是什么？”
“不背叛自己的国家。”我说。其实，这是我猜的……不过以我多年看谍战片的经验，标准答案应该跟我的回答差不了多少。
“如果你说一个特工，在执行接头任务时现有人在跟踪你，你该怎么เ办？”
“保持冷静，想办法甩掉他。”
“万一甩不掉呢？”
“那就找个隐蔽的地方干掉他。”
“如果这时候你现跟踪你的人其实是你上司派来暗中保护你的，你会怎么做？”
什么？我有那ว么衰吗？如果真有这种情况，老实交代才是最佳出路。“我会如实向上头汇报，然后等待处分。”我觉得我说话的底气越来越不足。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的搭档不慎被敌国逮捕，你该怎么办？”
怎么着这么快就到最后一题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把他救出来。”哪怕再困难，我也不会放弃你们中ณ的任何一个人——这是我刚进警队时和其他新人听到老鬼的第一句训话，老鬼走后，我又把这句话明白无误地传达给了进入一分队的下一批新人，只为了让他们明白，无论执行多么危险的任务，我们大家都永远在一起。我自认为自己的回答很正确：如果我们连在危难之际对同伴伸出的援助之ใ手都不敢企盼，那还谈什么เ搭伴互助呢？
“咔啦”一声闷响，转椅猛地停了下来，我已๐是满头大汗，双颊滚烫滚烫的；刚ธ开头的那十几秒，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连人带椅子整个ฐ儿翻转了过来，血压迅升高，心跳加快，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后来虽然好了许多，但却依然眩晕难受，像乘船在恶浪ฐ滔天的海上漂着一样。我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心里不满地想着：又是转椅又是答的，你们这招的到底是特工还是飞行员啊？！当然我还并不知道，一个优秀的特工，先也得是个ฐ优秀的直升机驾驶员。
门开了，一个ฐ身材中ณ等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摘下墨镜看了看我：“你现在还能ม自己站起来吗？”他说话的口气很温和，不像我最初见到的黎某人一样冷冰冰的，虽然从外表上看还是与我心目中的特工形象不符，但还是令我万般欢喜——总算碰到一个看起来神经还算正常的特工ื了。“可以的。”我急忙点头，抓着椅子的扶手，解开安全带后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
“你就是八号狄克？”男人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我几眼。我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要不你以为ฦ呢？
“嘿嘿……你这名字很有趣，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外国人呢！”他自我介绍说姓江，是这次选拔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后来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才从他的口中ณ得知，当时评审组对我的评价是：头脑灵活、反应敏捷、知识面够广、擅长扯谎我说……你们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忠诚这个ฐ定义下得有点早ຉ了吧……、果断、比较感情用事嗯，这点我表示ิ赞同。老江说，你这人真是贼精，明明是自己不记得却还在那里若无其事地扯淡，说什么不想与国民党反动派为ฦ伍——骗鬼呢？你还说得有板有眼，把自己吹得跟什么似的，这难道不是特别ี擅长扯谎吗？哇！还“特别”，你们对“擅长扯谎”这个概念定义得可真够宽松的！我忍不住追问：“那我的回答有多少是合格的呢？”老江不假思索ิ地告诉我：“除了最后一道题；你要知道，太过感情用事对一个ฐ特工ื来说是很危险的，国安不是军队，‘同生共死’之类的话在这儿是行不通的——你有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救你的一个同伴而破坏了一次行动甚至整个情报网。为了顾全大局，当局是不会在乎牺牲一两个人的。以后你就会明白，冷血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那个人命不好。”老江说的是大实话，当我真正成为一个特工ื之后，我也变得像其他特工ื一样只信两样东西了——一信党，二信命。听起来这二者好像不大沾边——共产党人不都应该是无神论者，怎么เ能够信命呢？但事实就是如此，别人可以不信我们不得不信——谁知道哪里会飞来一颗送你归西的子弹呢？军人还可以知道自己是死在敌军的枪下，我们呢？连自己是怎么挂的都不懂！
还有一个关于第二轮考核中的某个ฐ细节的问题我也曾忍不住问过老江：如果有人在听到“随便找个地方坐着”的指令后没有坐到椅子上怎么เ办？老江大笑，说不可能ม，一般人都不会这么เ做，除非他是脑残——但是，这十多年来的考核中，还真有一位仁兄一屁股坐到เ了地板上，导致了后面的考试程序全部乱套，无法正常进行——当然，这是一个ฐ例外，这么เ多年了也就出了这一个牛人。后来呢？我问。后来？后来啊，评审组经过一夜的讨论，最终还是决定让这个人通过。老江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仍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也很佩服这位仁兄的勇气，但我更佩服的是国安高层——太牛x了，连脑แ残都敢要！老江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你可能不信，欧阳迟——他是我见过的最另类的天才特工ื，如果有机会，你会认识他的，不过我并不认为ฦ你们两个ฐ牛脾ຆ气在一起共事会是什么好事。
老江的预ไ言一向都是准得不得了，这次也不例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但我猜当时他肯定也没想到我不但和那个姓欧阳的仁兄一起混了，还在干了n架之ใ后成了好兄弟——老江的预言也是第一次没那么完整吧！
通过了第二轮考核，老江便开车送我去宾馆休息：“你不必有太多顾虑，家里面剩下的事会有我们的专员帮忙处理；宾馆里也准备好了新的生活用品，你去了就只管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这是你的车？”临上车前，我注意到เ了这辆夏利ำ的车牌号——福ad0่020。
“哦，是啊！”老江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怎么样？开着还顺手吧！”
我皱了皱眉：“还凑合……就是这油门踩得不够爽。
老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เ。我感到有些无聊，就凑到窗前，看路边的建筑物一栋一栋地被我们甩在身后。这样就通过考核了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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