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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文帝攻黄河南 崔浩以逸待劳

崔浩对北魏平北将军尉眷说:“将军围攻上邦应虚留缺口,迫使强敌逃之,这样上邽可不攻而陷入我手。”

晋元康(公元2๐91年)以后,关中多事,天水更为ฦ兵乱所在。晋永嘉ล末年(公元312๐年),晋将陈安据此抵御刘曜的进攻,为刘曜所败。继而,凉州刺吏张轨遣其子张实率军往长安,天水刺史裴๠苞据险拒之,被张实重创于天水西南的柔凶坞。晋咸和三年(公元328๖年),刘曜败于石勒,弃长安逃往上邦,石勒派他的儿子石虎一路追击,终于在上邦彻底消เ灭了刘曜。晋太元十一年(公元38๖6年),前秦苻登攻打后秦姚硕德于上邽๓,后秦国主姚â苌驰救,被苻登在天水以西的狐奴阜击败。六年后,权千成占据天水东南十里处的显亲城,在此自称秦州ะ牧(即天水刺史),投降西秦国主乞伏乾ດ归。晋义熙十二年(公元4๒16年),夏主赫连勃勃攻夺属于后秦的天水,攻取后将城池焚毁。次年又为西秦乞伏炽磐所取。

崔浩说:“陛下您自己估计一下,在国力、兵力、强悍、仁爱等方面,与柔然主绝升盖可汗、夏主赫连勃勃、北燕主冯跋、刘ถ宋刘ถ义符相比谁强呢?”太武帝拓跋焘沉默了一会,说,“朕有胜过他们的地方,也有不及他们的地方。”

太武帝拓跋焘问:“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对付他们呢?”

这真是一部伟大艰难的创业史。

恒山战略地位的重要性,决定了它必然成为历代兵家争夺之地。相传舜曾巡ำ游、狩猎至此。燕王因听了张仪的后,将位于洹水以东恒山山麓上的五座城池奉献给秦国,结果使当时整个天下形势为之改观。此后,代代都在这里凿路治关,驻扎重兵。特别是每当中国历史进入动乱ກ年代时,恒山上便烽烟不绝,总要展开一场场厮杀。公元193年,割据北方的军阀袁绍与张燕率领的农民起义军曾战于恒山。公元198年,袁绍又与公孙瓒在此决战。公孙瓒欲跨越恒山,联合据险而守的张燕共同对付袁绍,但这一计划未能实现。

后来,仅过8o多天,果然后秦“大旱赤地”,连昆明池里的水也枯竭了,国内人心惶惶。第二年,姚兴死,二子交战。第三年,后秦灭亡。当然,这都是后话。

明元帝盯注崔浩é,问:“以你之见,这火星落地之事?……”;崔浩早已对北魏的敌手——后秦的国内政治状况、军事实力、经济状况了如指掌,他从容不迫地对明元帝拓跋嗣说:“现在姚兴占据咸阳,我认为这颗灾星落入秦国了,秦国就要亡了。”

太武帝拓跋焘目光炯炯,一板一眼地说:“‘胜者王,败者寇’,此乃ี千年古训。”

宋文帝ຓ刘义隆即位不久,就召集文武大臣研究怎样从北魏手中收复黄河以南失地。大臣们劝他先治国强兵,再图谋北魏,想办法夺回失地。

宋文帝刘义แ隆一直在窥视着机会。宋元嘉七年,北魏神祐๖三年(公元43o年)三月,宋文帝ຓ刘义隆觉得国内已๐安定,便决心北征河南,收回失地。

魏宋第二次争夺河南之ใ战的序幕拉开了。

刘宋文帝刘义隆为ฦ确保初战告捷,下诏挑选披甲精兵5万人,由右将军到เ彦之ใ统领,并责令到彦之统率安北将军王仲德、兖州刺史竺灵秀乘战舰进入黄河,沿黄河进攻,刘宋文帝刘义แ隆又命骁骑将军段宏率精锐骑兵8ooo人,直取虎牢;命令豫州刺史刘德武率军1万人随后进;命令后将军、长沙刘义欣统兵3万人,监征讨诸军事。

刘宋方แ面在进攻北魏之前,先派殿中将军田奇出使北魏,正告北魏国主拓跋焘说:“黄河以南的土地本来是宋国的领土,后被北魏侵占,现在我们收复失地,恢复旧日疆界ศ,与黄河以北的国家毫无关系。”

太武帝拓跋焘听了刘ถ宋使者殿中将军田à奇的这番话,顿时暴跳如雷,指着田à奇的鼻子大声喝道:“我生下来头还没干,就已知道黄河以南是我国的土地。这块土地怎么เ是你们能妄想得到เ的呢!你们如果一定要出兵攻取,我们会暂且撤军相避,等到冬天天寒地冻,黄河结上坚冰,我们定会重新夺回来。”

此时,北魏守卫南方边境的将领们上疏说:“宋人已经全国戒严,很快就要向我们进攻,我们请求增兵三万,在他们进攻之时先制人迎击敌人。

这样,足以阻挡他们的锐气,使他们不能深入我国国土。“同时,请求朝廷把边境一带黄河以北的流民全部ຖ屠杀,以此消除刘宋军队的向导。

太武帝拓跋煮把朝廷中的文武大臣召集在一起,讨论这件事。

太武帝拓跋焘说:“刘宋一直是朕的心头之患,不知众卿以为现在进攻刘宋是不是时候?”

一位将军说:“刘宋小儿目中无຀人敢抢占我北魏领土,必须ี要教训一下!”

几位文臣说:“对企图攻击我们的敌人,不能心慈手软,要主动攻击,掌握战争主动权。这样才能战胜他们,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

经过反复讨论,朝廷中ณ的文武大臣都同意北魏南方将领的请求。

崔浩却说:“这件事要谨慎行事。现在进攻刘ถ宋时机尚不成熟。南方地势低洼潮湿,入夏以来雨水增多,草木茂盛,天气闷热,容易生病,不利于军事行动。况且,宋国已๐经加强戒备,城防坚固。我们的军队若驻守城下长期进攻而不得,后方粮秣就会供应不上;若把军队分散,四处掠夺,就会使本来集中ณ的力量分散削๦弱,没有办法对付敌人。所以,眼下这个季节出师进攻宋国,不会有什么เ好处。宋国若真的敢来进攻,我们当以逸待劳,与他们周旋,等到秋天天气凉爽战马肥壮的时候,夺取敌人的粮食,慢慢地进行反击,这才是万全之计呀。朝廷中文武群臣和西北边防守将跟从陛下出征作战,向西削平了夏国的赫连氏,向北大破柔然汗国,俘获了许多美女,珍宝和成群的牛马,驻守南部边防的将领们听说后早就羡慕不已,也想南下攻打宋国,抢劫资财,他们都是为ฦ自己的利ำ益,却给国家惹事生非,他们的请求,万万不能答应。”

太武帝拓跋焘听了崔浩的话,沉思良久ื,最后决定暂时不向宋国进攻。

不久,北魏南部边防守将又上疏奏报:“宋国敌寇已经攻来,我们的兵员太少,请朝廷挑选幽州ะ以南的劲旅帮助守卫城池,并请在潭水沿岸,建造战舰,以抵抗宋兵的进攻。”北魏朝中的文武大臣们,都认为应当立即批准这项请求,并应该任命司马楚之ใ、鲁轨、韩延之等为ฦ将帅๩,让他们劝诱刘宋的百姓归附。

崔浩却站起来说:“这不是长久ื之计,司马楚之等人都是宋国畏ั惧和忌惮的人物,宋国一旦听说我们要调动幽州以南的全部ຖ精锐部队,兴造船只,还有大批轻骑兵为ฦ后续部队,一定会以为我们打算恢复晋朝司马氏的政权,消灭刘氏家旅,引起全国震惊。这样,他们会动员全国的精锐部队,齐心竭力,拼死抵抗,我们南方驻防的各将领就无຀法抵抗刘宋军队的攻势。现在诸位大臣打算用声威击退敌人,其结果只能是加他们的进攻。虚张声势,却招来了实际的损害,指的正是这种做法。所以用司马楚之这些叛降过来的将领去打宋国,宋国一定北来;不去,宋国一定停止进攻,这是必然的。而且司马楚之这些人,都是目光短浅,贪图便宜的小人,只能ม招集一些见识浅薄的无赖之徒,不能ม成就大事,只会使国家兵连祸结而已๐。当年鲁轨劝说姚â兴派叛人夺取荆州ะ,刚ธ进入东晋境内,就溃不成军,士卒们被南蛮人活捉,卖为奴隶,造成的灾祸最终殃及姚â泓的统治,这是教训啊!”

太武帝ຓ拓跋焘对崔浩这一席话却不以为然。

崔浩于是又为太武帝拓跋秦分析天象,说明对刘ถ宋动军事攻击,一定会损兵折将。他缓缓道出:“今年的‘害气’在扬州ะ,这是第一。今年是‘庚’‘午’相克,先动战争的必受伤害,这是第二。生日食白天昏暗,太阳停留在斗宿牛宿,这是第三。火星隐藏在翼宿、轸宿,预示天下大乱和丧亡,这是第四。金星没有出现,军事攻击一定失败,这是第五。作为ฦ一个有志于振兴国家的君主,应该先治理好百姓的事,然后充分利用地利,顺应天时,才能获得成功。而今,刘义隆统治的是一个刚刚建立的国家,君臣与百姓的关系并未融洽;天变和灾异多次出现,这是天时不助;各地河水干涸,舟行困难,这是地利ำ不畅。天时、地利ำ、人和三者之中,没有一样对他们有利,而刘义隆却举ะ兵进攻,必败无疑ທ。”

太武帝拓跋焘还是不能ม不考虑群臣的意见。于是下诏命令在冀州ะ、相州、定州ะ三州ะ造战船三千艘,选派幽州以南各地驻军在黄河北岸集结戒备。同时,还命令平南大将军、丹ล阳王拓跋大毗驻防黄河北岸;任命司马楚之为安南大将军,封琅玡王,屯驻颖川以防备宋国军队的进攻。

刘宋右将军到彦之ใ率大军从淮河进入泗水,天旱水浅,每天只能行军十里,从四月出一直到เ七月,才抵达顺昌(今山东东平附近),进入黄河逆流而上。

刘宋大军步步紧逼。

崔浩集中全力注视着刘ถ宋大军的动向。他知道,此次北魏与刘宋军队争夺河南,关系重大。

崔浩经过审时度势,经过对北魏和刘ถ宋国力、兵力等诸多情况、实力的比较,建议太武帝ຓ拓跋焘把黄河以南四个军事重镇的军队撤退到黄河以北。

太武帝拓跋焘问:“碻磝、滑台、洛阳、虎牢自古是兵家必争之ใ地,我们不战,拱手让出去,岂不是对我不利,太便宜刘宋的军队了吗?”

崔浩说:“陛下,现在刘宋军队大兵压境,我北魏四个军事重镇的兵力太少,很难抵抗住刘宋大军的凌厉攻势。我们主动撤回守军,把兵力集中起来,在兵力上就相对占优势,而刘ถ宋军队占领碻磝、滑台、洛阳、虎牢后,必然要分散兵力守卫这四座军事重镇,这就犯了兵家大忌,把原来的优势兵力分散了,由优势变为劣势,而我们呢,由á劣势变为优势。这样以来刘宋的军队就背上了沉重的包袱,而我们魏军在战场上就占了主动,就像一个人握紧ู了拳头收回来,再出拳会更加有力。”

太武帝拓跋焘听完崔浩的话,同意了崔浩的建议,把黄河以南四个ฐ军事重镇的军队全部撤回黄河以北。

太武帝拓跋焘任命大鸿胪、阳平公杜为都督定、相、冀三州诸军事太宰,进封为阳平王,负责镇守邱แ城,总领各路大军。于是,刘宋军队兵不血刃,占领了黄河以南原在北魏手中ณ的四座军事重镇。宋军右将军到彦之ใ留下司徒从事郎中ณ朱脩之镇守滑台,司州刺史尹冲驻守虎牢,建武将军杜骥驻守金墉。刘宋其他各路大军进驻灵昌津(在今河南汲县东古黄河道上,又名延津),沿黄河南岸列阵守御,西端达潼关,东西绵延2ooo多里。司州、兖州ะ等州的迅回归,使刘ถ宋军大喜过望。唯有安北将军王仲德心中忧虑,说:“各位将军完全不了解北方的真实情况,一定会中敌人的计谋。胡虏仁义道德不足,凶险狡诈却有余,他们今天弃城北归,一定正在集结会师。如果黄河冰封,势必会再次南下进攻,怎能不让人担忧!”

太武帝拓跋焘准备进攻刘宋的军队,问计于崔浩。

崔浩说:“陛下有战略家的眼光,陛下能ม把原来的防御转变为主动的进攻,在这一点已胜刘ถ宋一筹。现在,刘ถ宋大军气势汹汹地来与我们北魏争夺河南之地,很像当年前秦统帅苻坚率百万大军讨伐东晋。”

太武帝ຓ拓跋焘问:“以卿之见,当年秦晋淝水之战,秦大败,晋取胜的原因究竟在哪里呢?”

崔浩说:“东晋能取胜,一是善于抓庄战机,十分重视初战,初战告捷,使东晋军队士气大振,东晋最高指挥官很善于利用这种高昂的士气,以势不可挡的气势,乘胜攻击,使东晋军队所向披靡,以少胜多,以劣胜强;二是选择智勇双全的将军打先锋,为初战告捷做好充分准备;三是得到เ朱序之(原投降于煎æ秦的东晋将军)关于前秦军队兵力部署、兵力展开、兵力动态等重要机密情况,促使东晋将领ๆ采取先制人,主动进攻的战略,使前秦军队陷于被动挨打的状态;四是利用前秦统帅苻坚轻敌冒进的错误,采取各个击破的战略,逐步歼灭苻坚的有生力量,使前秦军队从优势转化为ฦ劣势,由强变弱,最后导致淝水之战的失败。”太武帝拓跋焘认真听完崔浩的分析,又问:“那么,前秦失败的主要原因又是什么呢?”

崔浩分析说:“前๩秦统帅既缺乏็战略๓眼光,又缺乏战略指挥能力,讨伐东晋时机没有选好,且在战场上连连失误,致使东晋军队乘虚而入,由á劣势转变为优势;前秦方面缺少或者说没有智勇双全的将军,尽管军队人数多,但大都是乌合之ใ众,纪律不严å明,故一败而溃。孙子曰:”将者国之辅也,‘前秦没有智勇双全的将军,仅靠军队数量多,实际上是没有用处的;用了不愿意讨伐东晋的符融为将,孙子曰:“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แ之;将不听我计,用之ใ必败,去之。’前秦既ຂ然已经大举进攻东晋,本来可以以压倒对方之ใ绝对优势而消灭东晋,但前秦没有采用数路分进合击,统一动攻势的战略๓,而是兵力还未集中,就轻敌急进,给予敌以各个击破之机会,可见其用兵之愚蠢;前๩秦诸将各怀鬼胎,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是因为没有机会。故王猛死时,独劝苻坚勿伐晋。因此时晋君臣和睦,精诚团结,兵力尚强。而前秦则各族๣心怀不测。故前๩秦之ใ强大,仅淝水一役之后,即形成冰消เ瓦解之状,其原因在此,而苻坚不知己知彼,不能审时度势,所以一败涂ิ地。”

听了崔浩的分析,太武帝ຓ拓跋焘陷入深思之ใ中。

停了一会,太武帝拓跋焘问崔浩é:“朕要袭击刘宋到彦之的军队,卿有何计策。”

崔浩说:“我们应采取以逸待劳的计策。审时度势,因势利导,后制ๆ人。待刘宋到彦之ใ的军队锐气减弱,再动手消灭。”

于是,太武帝拓跋焘,派遣冠军将军安颉统御各路人马,在黄河北岸以逸待劳,密切注视刘宋到เ彦之军队的动向。

八月十二日຅,刘宋将军到เ彦之派遣副将军姚â耸夫渡黄河北上。

由于刘宋副将姚耸夫所率部ຖ队既ຂ有骑兵。也有步兵,还有辎重,渡黄河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