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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伐柔然众臣皆非难 崔浩设计攻其无备

太武帝拓跋焘问:“听说赫连勃勃向南凉求婚,遭拒绝后曾兵进攻南凉。”

太武帝拓跋焘问:“听说夏主ว赫连勃勃善征战,武略甚高?”崔浩é说:“陛下,是这样。夏虽系东晋十六国后期建国较晚的割据势力,但其征战频繁,武功颇็盛。”

太尉刘ถ裕早ຉ有代晋自立之ใ意,他夺取关中之ใ后,威望镇慑朝野上下,连北魏的崔浩也推断,刘ถ欲篡取晋王位的时间已๐为期不远了。义熙ກ十四年(公元41้8年)十二月,刘ถ裕指使中书加王韶文,串通皇帝ຓ左右的人,暗中谋杀晋安帝,欲拥立琅邪ิ王司马德文,进而过渡到自立为帝ຓ。十二月十七日,王韶文乘晋安帝不备,将安帝ຓ缢死。刘ถ裕立即假称安帝遗诏,拥立司马德文登上帝位,这就是东晋的末代皇帝晋恭帝。

拓跋嗣即位之后,面对后秦、夏、柔然、东晋诸国的纷争,只能与北方แ诸国争夺,仍无力南下。晋义熙九年(公元4๒13年)九月,魏国内的吐京胡与离石胡人,不满魏的统治,在领出以眷的率领下,起兵反魏。魏主拓跋嗣命元城侯拓跋屈率会稽公刘浩、永安侯魏勤率军围剿。出以眷联合夏军迎击魏军,击败并生俘刘浩,魏勤也战败身亡。

北进。所过之处,皆筑城堡,分兵留守,以防南燕骑兵袭击粮道和退路。

果然不出崔浩所料。

朦胧的月夜中ณ,崔浩有时恍惚中ณ,仿佛真的看到一幕幕这样的情景:鬼谷子向弟子张仪、苏秦讲述完《鬼谷子》一书后,命张仪、苏秦跳进一个坑中,说:“你们下去,如果真能ม说得我流出眼泪,就不活埋你们,你们出来后就能分享君王、诸侯的土地”。苏秦、张仪站在坑中十分凄惨地哭诉,鬼谷子的泪珠儿籁籁地滴在衣襟上;姜太公在河边高举钓鱼杆,悠闲地钓鱼;孙武演兵场上怒杀吴王爱姬;孙膜被庞涓๑用阴谋剜掉两块膝盖骨后,指挥齐国军队在马陵道打败庞涓;管仲向齐桓公献计,识途老马把齐军带出“迷谷”,免遭全军覆没;田单运用火牛阵大败燕国;项羽乌江前别姬,横剑๳自刎æ而死;刘邦与项ำ羽在该下争天下,用谋略๓,用四面楚歌瓦解、战胜项羽;韩信率汉军背水一战,大败赵国军队;张良为ฦ一位故意把鞋掉到桥下的老人拾鞋、穿鞋,后又辅佐刘邦争得天下;陈平告诫汉王刘邦宜将剩勇追杀霸王;诸葛亮摇着羽毛扇、巧施空城计;曹操雄才大略๓、剪灭群雄……

他认为,男儿生在乱世,先要让他学会生存。

太武帝拓跋焘闻讯从广宁返回都平城,率兵追击柔然汗国的军队,没有追上。

9月,太武帝拓跋焘回到宫里后,立即找人叫来崔浩,商量对策。崔浩说:“陛下以前担心讨伐蠕蠕师๲出无名,现在蠕蠕进犯我北魏边境,我们正好借此口舌,奋起反击,打击蠕蠕的嚣张气焰,壮我国威,安抚百姓。”

太武帝ຓ拓跋焘说:“卿所言正台朕意。朕意已决,讨伐蠕蠕!”

一个阳光灿烂的吉日。

北魏国都平城南郊,北魏正举行将进攻柔然汗国的阅兵大典。

节奏明快的军鼓声中,北魏数万年轻的士兵,气宇轩昂,手持大万、长矛,列阵通过阅兵台。

太武帝拓跋焘望着眼前年轻勇武的士兵,面带微笑,甚是满意。

随后,是几千名手持弓箭的弓箭手,列着方แ阵走过来,经过检阅台前,一将军下令,数千弓箭手迅弯弓,呈射箭状,给人强悍,训练有素的印象。

接着是数万轻骑兵从阅兵台前๩经过,马踏起的尘埃很长时间没有落下。

太武帝拓跋焘望着过去的轻骑兵,说道,“这是朕的精锐,讨伐蠕蠕他们可以打头阵。”

崔浩说:“这是陛下手下一股所向无故的力量,也是我们北魏军队的优势,除了蠕蠕(柔然)、夏国,刘宋等国的骑兵都没我们多。我们充分挥骑兵快、勇猛的优势,就能始终掌握战场主动权。既可长驱直入,一日千里,向敌方起突然进攻,又可在敌强我弱时,迅撤退。”

北魏将士又以声势浩é大的战阵,博得太武帝拓跋焘和文武百官的赞誉。

太武帝拓跋焘望着威武的战阵,强健的北魏将士,不禁脱口而出:“这是朕统一北方的希望所在。”

北魏朝廷内外的文武群臣都反对进攻柔然,连太武帝拓跋焘的乳娘๤保太后都坚决劝阻,只有太常崔浩极力赞成。

北魏尚书刘ถ絮等人共同推举太史令张渊、徐辩向太武帝拓跋焘分析形势说:“今年是己已年,恰恰是三个阴气聚集在一起的年份。木星突然遮住月亮,太白星出现在西方,不可以动军事进攻,北伐一定失败。即使取胜,也对皇上不利。”

文武群臣也异口同声地附合张渊和徐辩的说法,都说:“张渊年轻的时候,曾经劝阻过苻坚,不可以南伐,苻坚不肯接受,结果大败。张渊的预言几乎没有一件事不应验的,不可以违背。”

太武帝拓跋焘听了张渊、徐辩的说法,又听文武群臣的话,心里很不痛快,就下诏命令崔浩与张渊在御前辩论。

崔浩质问张渊、徐辩说:“阳是恩德,阴是刑杀,所以出现日食时,君主要积德,出现月食的时候,要注意刑罚。帝王使用刑é法,对犯罪的人则ท绑缚肆市处决,对于犯大罪的敌国,就应该使用甲兵消灭它们。今天出兵讨伐有罪之国,正是加强刑罚。我观察天象,近年以来月亮运行遮盖昴星,到เ现在仍然如此。这表明,三年之ใ内天子将大破旄头星之ใ国。柔然、高车都是旄头星的部众,希望陛下不要犹豫。”

张渊、徐辩回复说:“柔然,是远荒外不确定的东西。我们得到เ他们的土地,也不能耕种收获粮食,得到他们的百姓也๣不能当做臣民驱使。而且他们疾往来,行动没有规律,很难攻取并彻底制ๆ服,有什么事如此急迫,要动员大队人马去讨伐他们?”

崔浩说:“张渊、徐辩如果谈论天文,还是他们的本职,至于说到เ人间的事情和当前๩的形势,恐怕不是他们能确切了解的。这是汉朝以来的老生常谈,用在今天,完全不切实际。为什么呢?柔然本来是我们国家北方的藩属,后来背叛而去。今天我们要谋杀叛贼元凶,收回善良的百姓,使他们能够为我国效力,不是毫无用处的。世上的人都信服张渊、徐辩深通天文,预知成功或失败。那么,我倒想问问他们,在统万城没有攻破之ใ前有没有溃败的征兆?如果不知道,是没有能ม力;如果知道了却不说,是对皇上不忠。”

崔浩说这番话时,夏国前国主赫连昌也๣在座,张渊等人因为自己确实没有说过,十分惭愧,无法回答。

太武帝拓跋焘看到เ这种情况,十分高兴。

御前辩论结束后,朝中公卿重臣有人责怪崔浩é说:“如今南方แ宋国的敌人正在伺机侵入,我们却置之ใ不顾兴兵北伐。如果柔然听说我们攻来,逃得无影无踪,我们前进没有收获,后面却有强敌逼近,那时我们将怎么办?”

崔浩说:“事情不会如此展。我们如果不先攻破柔然,就没办法对付南方的敌寇。南方人自从听说我们攻克夏国都城统万以来,对我们一直深怀恐惧,所以扬言要出动军队,来保卫淮河以北的土地。等到เ我们击破蠕蠕,一去一回的时间,南寇一定不敢兴兵动武。况且,南寇多是步兵而我们主要是骑兵,他们能北来,我们也可以南下,在他们来说已๐经疲惫不堪,而对我们来说还不曾疲劳。更何况南方和北方แ的风俗习惯大不相同。以刘宋武帝刘裕雄才大略,吞并了关中,留下他的爱子镇守,又配备了经验丰富的战将和数万名精兵,却都没有守住,最后落得个全军覆没。原野中的哭号之ใ声,至今还没有停止。况且,今日຅刘义隆和他的文武群臣,其才略๓根本无法与刘裕时代的君臣相比。而我们的皇上英明威武,军队兵强马壮,如果他们真的打来,就像马驹、牛犊与虎狼争斗ç一样,有什么可畏惧的呢?!蠕蠕一直认为与我国遥远,以为ฦ我国没有力量制服他们,防备松懈已经很久。一到夏季,就把部众解散,各处逐水草放牧;秋季马肥兵壮,才又聚集。背后是寒冷的荒原,面对温暖的土地,所以才不断地南下掠夺。而今我们乘其无备出兵,他们一看到飞扬的尘沙,一定会惊慌失措地四处逃散,公马护着母马,母马恋着小马;运行迟缓难以控制ๆ,势必找不着水草。不过几天功夫,他们会再行聚集。乘他们疲劳困顿之ใ际,我们的军队就可以一举歼灭他们。短时间的劳苦将换来永久的和平,这样的时机千万不能放弃,我在忧虑皇上没有这样的决心。现在皇上的决心已经下定了,为ฦ什么还要阻挠?!”寇谦之问崔浩:“蠕蠕果真可以一举歼灭吗?”崔浩é回答说:“必灭无຀疑,只恐怕将领们顾虑太多,瞻前顾ุ后,不能乘胜深入,以致于不能取得彻底的胜利。”

在此之前,刘宋文帝趁北魏使者回国,让使者转告北魏国主拓跋焘说:“你应该赶快归还我黄河以南的领土!否则,我们的将士只好竭力攻取。”

当时,太武帝拓跋焘正在讨论讨伐柔然的事宜,听到เ这个消息,大笑不已,对左右大臣们说:“龟鳖小丑,他救护自己้还来不及,还能ม有什么作为!即使他真敢打来,如果我们不先灭掉蠕蠕,那ว就是在家门口坐等敌人来攻,腹背受敌,不是好的计策。我决心立即讨伐柔然。”

4月29日,太武帝拓跋焘按照崔浩“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策略,从平城出,日夜兼程向柔然汗国王庭进。同时令北平王长孙嵩、广陵公楼伏连等留守京师。

太武帝拓跋焘向东取道黑山,派平阳王长孙翰向西取道大娥山,约定在柔然汗国的王庭会师。太武帝拓跋焘率领ๆ北魏大军夜以继日຅地向柔然汗国奔袭。行军路上,将军们多次劝太武帝拓跋焘不要过于疲劳,多休息几次。

而他却毫不含糊地回答:“兵贵神๰,现在不能休息。”此时,太武帝拓跋焘脑子里装的只是崔浩“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谋略。说心里话他对崔浩é一直是十分信任的,这次讨伐柔然汗国,他和崔浩é又想到一块了,真是英雄所见略๓同啊!太武帝拓跋焘有点想不通,为什么เ讨伐柔然汗国,那ว么多文武大臣、将军,甚至他的乳娘๤保太后都不同意。是因为他们惧怕柔然汗国,恐怕不是,是怕南方刘ถ宋国乘๖机进攻,我腹背受敌?这可能是一个原因。但最关键的是他们缺乏洞察天下的能力,只考虑局部的,眼前的利益。崔浩的高明就在于能洞察天下风云,善于把握瞬间即逝的战机,既ຂ考虑全局利益,又考虑局部利益;既ຂ考虑长远利益,又考虑眼前利益。的确,消灭柔然汗国是北魏的长远利益,是跨向统一北方แ的关键一步,也是保证北魏长治久安的重要战略。作为ฦ一位皇帝,太武帝ຓ拓跋焘与其他国的皇帝都一样,都有一统天下的野心。目前,他正按照ั崔浩的战略,第一步,消เ灭北方的强国夏国、柔然汗国,统一北方;第二步,讨伐宋国,也就是与宋国争天下。

太武帝拓跋焘十分赏识崔浩é非凡的记忆力,小到兵志、地理、典故、古战场当年战争的概况,大到一些国家的政治、军事、经济情况,什么时候询问,都对答如流。崔浩有洞察、把握天下形势能力。他认为崔浩é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聪明最有头脑的汉人。

崔浩的满腹韬略,也使太武帝ຓ拓跋焘隐隐地感到เ可畏ั、可怕。有时太武帝拓跋焘甚至感到崔浩似乎有点帝王之气,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但这种感觉往往让他感到心里不舒服。

当然,这些念头在太武帝拓跋焘脑中不过都是一闪而过。他眼前更需要集中思考的是,接近柔然汗国时,是列战阵出击,还是突然袭击,哪里有柔然汗国的军队,就向哪里攻击?为了增加这次大规模突袭的突然性,太武帝拓跋焘最后决定,由几位北魏的大将分别寻找自己的目标,攻击、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

5月16๔日,太武帝拓跋焘率领北魏大军抵达漠南。为了轻装上阵,太武帝拓跋焘命令留下所有辎重。他自己้亲自率领ๆ轻骑兵和备用马匹袭击柔然汗国。北魏大军很快逼近栗水。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果然事先没有防备,原野上到处都有牲畜和放牧的人们。当他们现北魏的大军突然袭来,惊慌失措各自逃散,根本无法集结、抵抗。

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只好放火焚烧房屋,然后向西逃走。

太武帝拓跋焘命令各路将军追击擒拿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๗久闾大檀。

各路将军一路穷追猛打,柔然汗国的军队像一群没有头羊的羊群,无目的的东跑西奔,而北魏军队像一群凶恶的狼群,围而攻之。

北魏将军捉到一个ฐ柔然汗国的士卒,用威吓的口气问:“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跑哪去了?”

那个柔然汗国的士卒战战兢兢着回答:“大人,我们也在找他,可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只听说他往西跑了。”

北魏将军又带领部下向西追了几百里,仍未追到柔然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只好返回到原来的集结地待命。

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的弟弟郁久闾匹黎主持东部的防务,听说北魏大军大举袭来,立即召集他的部众向他哥哥纥升盖可汗靠拢。但他们刚ธ刚出,就与北魏平阳王长孙翰的军队遭遇。北魏平阳王长孙翰率军先制人,采取拦腰袭击的战法,把柔然汗国郁久闾匹黎的军队分割成两部分,分别围歼。

郁久闾匹黎的军队被拦腰分割后,大乱,将士们仓惶应战。郁久闾匹黎冒死与北魏平阳王长孙翰较量。第一个回合,柔然郁久闾匹黎凭一股蛮劲,与北魏平阳王长孙翰杀得难解难分。北魏士卒见状,蜂拥而上,把郁๗久闾匹黎团团围住,群而攻之。而柔然汗国的士卒怯战,刚刚ธ交手,就大部败逃,剩下郁久闾匹黎孤军作战。由于北魏军人多势众,郁久ื闾匹黎渐渐不支,打马便跑。第一个ฐ回合败下阵来。

北魏平阳王长孙翰见郁久ื闾匹黎想跑掉,急忙策马追去。追到一个ฐ岔路口,两人又厮杀起来。由于两人武功不相上下,所以谁也不能把对方置于死地。当两人厮杀得都精疲力尽时,北魏士卒又围追上来。郁久闾匹黎不敢恋战,趁机骑马夺路而逃。

北魏平阳王长孙翰的部队大破柔然军,共斩ล杀了柔然酋长等头目数百人,俘虏柔然士卒上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