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天亮……
如果不是我，如果我不答应老师做巨子，如果不是我有那些奇怪的癖好，如果在大师兄逼我放弃巨子之位时我同意，如果在他们布下剑阵时我投降，如果打斗时我不下杀手……那ว样就算死，就算完不成老师的嘱托，至少，墨家还会存在吧……不会像现在……
竺梓松抱着膝盖看着斯内普，脸上是淡淡的失落笑意，胡思乱ກ想着，难道黑魔王再也没办法找到床伴了？话说那个ฐ贝拉特里克斯是怎么เ做到的，我这么丑还老想上我的床？完全忽略视觉效果么？太强悍了！可惜她喜欢的是黑魔王而不是我，要不也许真能ม考虑一下。难道我要成为一个禁欲主ว义者了吗？老天，你还是杀了我吧！
好吧，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找到他昨晚这么抗拒的原因了？至少不是因为技术不过关。竺梓松自我安慰。
“再-试-一-次。”斯内普咬牙切齿地回答。就在刚刚ธ，令人敬畏ั的黑魔王大人把高-贵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还捏了一下！要不是那一下突如其来的战栗，他怎么可能把半瓶的苍蝇翅膀全给倒进坩埚里！
“是，主人。”斯内普二话不说就开始切药材，脑子里却纷乱的一塌糊涂。难道我真要牺牲到这个份上？就为了换取他的信任？
十五岁之前每天都和师兄弟在一块，十七岁遇到เ了杨逸，在一起三年，分开之后每天都找相同的不同的人陪伴自己过夜——除了任务期间，竺梓松一向把任务看得很重。
他忽然觉得很是寂寞，偏偏他又是个这么怕寂寞的人。
“主人，早ຉ餐已经准备好了。”门外有人敲门，说的是英语。
“一边去，老子现在没心情。”竺梓松不假思索地回答。
身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竺梓松吓了一大跳，一闪身离开原先位置，然后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童话？这辈子我还敢看童话吗？悲伤的男人爬下了舒适到เ可怕的床。
“我——”竺梓松张口结舌，望向三师兄试图求救，结果现肖长枫正眼神晦明莫辨地看着他，显然也在等着答案。
咬了咬嘴唇，竺梓松狠下心，直接跳过这个问题，“这株树苗能不能让我带走？”
肖长枫一愣，还没开口回答，陆启敖二话不说，当胸ถ一剑便刺๐过来，嘴里还恶狠狠地说着，“你果然是那个ฐ王八蛋的朋友？那你也不是什么เ好东西！”
竺梓松匆匆避过，抓向肖长枫手里的树苗，想要抢过东西然后落跑。
肖长枫显然没想到这人竟会做出如此反应，下意识地抓紧了不肯放手，另一手握拳向他的脸挥去。
竺梓松忍住回避的冲动，硬生生挨了一拳，同时以擒拿手夺过了树苗，向远远尾随的咔咔跑去。
一面跑，一面不停招呼咔咔，咔咔竖起浑身的毛，警惕地远远躲避着明明陌生但却让它倍感亲切的人。
“咔咔，跟我走好吗？是我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要去英国了，你跟我走好不好？跟我走啊！”竺梓松一面闪避陆启敖的纠缠，一面大声呼唤曾经的爱猫。
陆启敖见对方耍猴般的戏弄自己้，愈加气疯了，挥舞着长剑不要命地向竺梓松扑去。
竺梓松心中苦涩，就算重生，面对的依然是挥剑相向吗？找回咔咔，就……离开吧。
顾不上注意陆启敖的攻击，只是凭本能ม的闪避，一个还没出山的小师弟，和历练了整整十二年的他自然没得可比，尤其是在丧失了理智毫无章法的情况下。
而他，决不会再一次向他们出招。他，只能退让。
肖长枫看着一猫两人前后相追恍如戏耍的一幕，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高喊一句：“竺梓松！”
竺梓松僵在原地。
陆启敖狞笑着将剑直直捅进他的胸膛，顺手往下一拉。
剧痛传来，竺梓松恍若不觉，直愣愣地望向肖长枫。这是这大半天来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念出来，或者说是这两个月来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肖长枫和陆启敖一直都拿“那个ฐ人”来代替自己的名字，还真和巫师界ศ里的情况有些相像呢，那ว里的巫师也从不敢直呼他为voldemort，食死徒叫他darklord，其他人则叫他you-kno9-9๗ho。现在，你们也对这三个字讳莫如深么？
“你真是竺梓松那个王八蛋？”陆启敖见竺梓松毫无反应，恨恨地将仍插在竺梓松胸膛上的剑划了个半圈，“死到临头还在呆？你这个ฐ不知廉耻的蠢材！”
竺梓松惨叫一声，看了眼神情复杂的肖长枫，又看了眼拔出剑再一次捅向自己的陆启敖，扬起一抹笑容，看不清，却让人不自觉地认为那无疑是灿烂的笑，灿烂到觉得晃眼。
咔咔从远处奔过来，一爪挠上陆启敖拿剑的手，蹲在竺梓松的胸口，虎视眈眈地瞪着两人。
肖长枫这才回过神，一把拉住泄愤一般还想继续捅的陆启敖，担忧地检查竺梓松血肉模糊的腹部，想要帮着处理，却现伤口凌乱得根本无从下手。
竺梓松越笑越灿烂，扭过头不去看两人，强忍着痛爬起来，解除了脸上的混淆咒，然后凑到咔咔跟前，“咔咔，我现在变成这样子了，你还跟我走吗？咔咔！”
喵——黑猫晃了晃尾巴，脑袋在竺梓松胸口蹭了蹭。
谢谢你，咔咔。暗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流光，竺梓松把黑猫抱进怀里，抓紧了树苗，睁大已经开始模糊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肖长枫，“对不起三师兄，我没办法解释，我知道你们不会原谅我的，我走了，你……就当没见过我吧。那个竺梓松，早就死了。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最后看了一眼，竺梓松念动咒语，在两人面前幻影移行。
天旋๙地转的景色消失之ใ际，耳畔传来越来越遥远的呼唤：“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