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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跳动的期待

第二天,当华贤更带上华青的作品,交给周显庭老师过目,周老师霎那间便为眼前๩的作品所惊叹:那气韵生动,流畅细致的线条勾勒的山峦,亭台楼ä阁;那骨气横生,柳树下相对下棋的老者;那应物像形,惟妙惟肖的景物;整个画面浓淡相间,布๧局自然顺畅。用笔用墨恰到เ好处。周显庭很难相信眼前的画是出自一位没有进过专业学校的少年之手,他惊喜地说:“哦,好!好!我看就这样定吧,你回去赶紧让华青准备准备,让他明天就过来上学吧!”周老师完全忘记了那套学校规定的流程,破天荒地做主定下了这样一位择校生,他心里可是有把握,这样的学生实在是难得,何况是自己找上门的。

“我不读电子班了,我要读美术班!”华青终于忍受不住爆起来。一天夜晚,华青晚饭也没吃,泪眼迷茫一直呆呆地瘫坐在地上,身旁放的是《凡高》、《毕加索生平与创作》、《罗丹艺术论》的译著。几天来,华青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内心的焦虑和痛苦,再也无຀法抑制住那刻๑骨铭心喜爱的美术了。华贤更、李蔡梅看到这样的情景,心痛不已,也为华青这样死心塌地爱上美术而感到震撼。

这幅画李蔡梅整整画了两ä天,整个新房间里充满着油彩颜料的气味,画面足有门面般大小。最后,等颜料é都干了,李蔡梅就小心地卷起画,用红头绳系住,然后叫上华贤更和两个孩子,把画ฑ送给了叶兴。新年快到了,这样大幅的油彩画挂在叶兴家的客厅墙上,增添了不少的节日喜庆气氛。

“嗯,叶伯伯真好!长大后,我也想画画送给伯伯!”华青天真的说着,他看着妈妈画画辛苦,也想帮帮妈妈。

外婆只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下讲,一直到华亮没有疑问为止。有时候,外婆同邻居阿婆们一道去看戏,晚上,华亮就跟外公一床睡觉。外公有个滴答、滴答响的自鸣钟็,是上海大舅送给他的。外公讲唐朝名将的故事了,他说:“那年冬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薛仁贵只穿着单薄的衣服,那可是薛仁贵年轻落难的时候。又冷又饿,薛仁贵最后体力不支昏倒过去。如果时间长点,在这寒冷的天里,会冻死人的。正在生死紧要关头,躺在地上的薛仁贵被路过的一位员外看到了,员外心地善良,急忙脱下身上的虎皮大衣给他披上,随后吩咐仆人一起把他抬进自己家里。后来,等薛仁贵慢慢醒过来,身体恢复好,他对员外救命之恩是感激不尽呀。员外家在建造房子,需要帮工ื,便想留下薛仁贵,问‘你能做些什么เ?’薛仁贵说‘我可以干些粗活,可以运送木料’,这下可好,本来需要四五个人能抬动的大木头,薛仁贵一人就能轻易用肩杠着走,他的力气很大,饭量更大,一顿饭就要吃掉两个蒸笼的馒头,照ั这样下去,员外开始担心了,担心会被他吃穷的。”华亮呆呆地听着外公讲故事,不知道是外公先打起了呼噜,还是他先睡着的。

华亮长的胖乎乎ๆ的,估计是外公外婆家条件好的原因。自从华亮学会了走路,外婆常牵着他的手,拿着几位舅舅按月邮寄给她的养老费,带上汇款单和私章,一道上邮局取钱。

他打电话过来,常报喜不报忧,哪怕有些许的成就感,都会跟强说起,他喜欢光彩夺目,却一直坚持完善自我,庆幸的是他的师傅们都是白翁老者是跨时代的革命家,个个意气风,神๰采飞扬。不能用世俗的眼光看他的人脉关系,因为他淳朴的实实在在。

他把痛苦埋藏,从来没在强面前直白过,他敬佩自己้的母亲,因为ฦ母亲爽朗干脆、能说会道,母亲写的一手好书法,字体洒脱๳流畅,在他脑海中烙下深深的印记。母亲善于交往和持家精练,对人对事有高度的责任感,母亲说过她若是位男儿,人生会有更多的精彩。母亲因为工作积劳成疾早ຉ早地谢世,于是他便默默地变的更加坚强,仿佛自己就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一直以来,父母、周老师对于华青的专业成绩都是褒赏有嘉的,在大家眼里他一直就是画画ฑ的好榜样。有一次,学校举办画ฑ展,还有美专特意邀请来的高等美院教师,他们一致评价华青画ฑ的不错。特别ี是那幅大尺寸的自画像,画ฑ面线条流畅、布局合理,尤其是光影透视表现的非常出色,远远出了大家的想象,一时成为学校里的优秀典范。

华青这次考试和同学们一样,先从专业初ม试,再到复试,还是比较顺利的,尤其后来的复试是周老师亲自带队去的,在火车上童晓峰还打趣地说:“我有华青的一半水平就好了!”

到杭州的浙江美术学院参加复试那天,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人数很多,但是华青反而很沉着,一点不惊慌,越是这样的场合,他会却越来劲,他甚至还给准备面试的童晓峰打气,鼓励他如何回答专业的提问。

可是自从那次专业考试通过以后,但是接下来要考的文化课却搞的他焦头烂额๩,尤其英语成了他的累赘,最终造成没被美院录取的原因。

“没考上就算了,条条大路通罗马,也不一定要进美院这条独木桥啊!”华亮见到华青苦闷的样子,就开导起来。华青脸上没有丝毫转变,依然紧ู锁眉头,认真地说着:“阿哥!你不晓得,我学的素描,色彩同油画这一类的专业相关,我已经非常喜欢了,因为这些画采用的都是西方美术的技法。在我们这样的环境里,哪怕连个普通油画展也很少看到,更别ี说能亲眼目睹高水平的油画ฑ了。我想得到เ深造,单靠自学,要想掌握世界上一流的绘画技艺,要想把握住人类美术的展趋势,并能不断创น作出为人称道的作品,这些,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定要考入高等美术学院。如果不能考取,那么继续接受教育,拓展技艺,开拓视野,获取学术交流等等,实现这些理想,根本是行不通的。”

华亮见华青主意已定,也不再继续劝慰,只是觉得华青要实现这样的理想,今后吃的苦决不会少。

自从华青没被美院录取的那天起,李蔡梅一直感到隐隐的心痛,华青自幼喜欢画画,尽管同李蔡梅喜好文艺有关系,目前如果仅是靠城里的条件,美术专业的环境确实是难以满足需求的,想取得好成绩,成就一番๘事业,必须要考取美院,这点华青同她的观点是相同的。哎,华青这孩子,初ม中刚毕业他就闹个不休,宁愿放弃不喜欢的中学,到远离亲人的美术中专学习,去接受那里的美术教学,真担心他吃苦受累็呀。

李蔡ກ梅安慰华青,她淡然地说:“华青,这次考差了,也就过去了,明年还可以继续报考嘛。”“是啊,只能等明年再报考了。”华青继续思量着,他辛苦三年功夫,没有白费,毕竟在专业上是打下了坚实基础的。现在他还年轻,还可以继续报考,大不了再耽搁一次。他这样安慰自己,渐渐地便开始恢复了往日຅的劲头,充满了信心。华贤更自从知道华青坚定的决心后,便想方设法鼓励和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