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上厕所需要这么长时间吗？”女人说着回过头去指着墙上的表又说“你自己去看看现在已经五点多了上厕所用得着一下午吗？”“我便秘行了吧”赵小c没好气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去了你自己说吧你到底去把哪里了你必须对你今天下午的行为ฦ做出合理的解释”女人瞪着赵小c愤愤地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倒是想告诉你我一直都非常清醒和理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要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一个目的——报到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唯一目的。但是你看看现在又是什么样子自从我来到学校以来从来都没有人理我还把我安排到这里来现在又以调查为ฦ名拖延报到时间甚至有意不给我报到难道不是这样吗？”赵小cນ愤怒了。
这一回两个人还是趴在门缝处看不同的是焦老头自己蹲在下面而赵小c则猫着腰趴在上面。“怎么样看到了吧？”焦老头趴在门缝说“看到左面那些书架了吧对了从过道一直到前面尽头处你知道有多少排吗？不知道吧我告诉你整整三十六排一排不多一排也不少这边都是中国古代文学从先秦诸子一直到白话文兴起像什么四书五经、诗词曲赋都有什么话本、传奇、戏剧、小说更是应有尽有”
说到这里焦老头不觉停了一下半天才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中国现代文学虽然浩如烟海却鲜有大师出现除了鲁迅、沈从文、老舍等少数几个人外现代文学作品呈现给世人的是一种普遍的失望特别是白话文兴起之ใ后中国文化就像经历了一次劫难至今仍没有浴火重生。读这些作品你不会感觉有一束光照来也不会感受到心灵的慰藉更不会有一种打破锁链的空灵和自由。相反它更像是在遮蔽在束缚在缠绕就像一个核嵌在肉里、结在骨里、梗在喉咙——不管这些作品是什么เ最后总有那么一个‘核’”
“对我就是赵小c是来报到เ的”见焦老头明白过来了赵小c兴奋地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焦老头突然抬起头来盯着赵小c吃惊地问。“没、没什么我就是过来、来看看”赵小c结结巴巴地说。焦老头没说话继续低头去看那只猫。
“那我能看看吗？”一听有这么多藏书赵小c趁机对焦老头说。“这个嘛——”焦老头似乎有些迟疑“看看倒是可以不过你知道你还没有报到เ还不算是本校的学生原则上是不允许的”“我知道了焦教授不就是看看嘛我又不跟你借再说了看一眼也不会少一页纸的”赵小c央求说。
“好了好了你应该清楚我并没有不让你打电话我只是提醒你做任何事情都不要意气用事要冷静分析不要因为一时的莽撞而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女人摆了摆手说“如果你一定要打电话我也决不会阻拦你但你必须为你今天的行为负责。”说完从抽屉里抱出一部ຖ电话随手就推到了橱窗口。赵小c看看女人又看看电å话立即换了一副口气讨好说“谢谢裴姐我知道你是好心的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这么เ认为。”女人瞅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转头就去看电视。
“哦我再打一遍看看”赵小cນ不甘心挂上电话又拨了一遍话筒中依然传来一阵“嘟嘟็嘟嘟嘟”的嚣叫赵小c失望地挂上了电话。“总是这么忙吗？”赵小c看着女人疑惑地问。“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着急吗？”女人看了一眼赵小c说“你也看到了到目前为止大家都在为你的事情而努力而你却还要去打扰他们不管你是怎么เ想的至少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你难道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一点点歉疚吗？”
“你说这话太让我伤心了”女人看着赵小c有些激动地说“为了你的事情我们每一个人无不尽职尽责努力工作说白了就是希望你的问题能够早一天得到解决早一天入学报到而你却这样对我们不但不肯配合还说出这样的话这不仅是对我们工作的不信任也是对我们人格的不尊重”女人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了。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用再找了是这样吗？”赵小c问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学校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你只要安心呆在这里等候通知就行了”女人解释说。“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在这里傻等即使他们因为一时疏忽把这件事忘了或者因为别ี的事情而顾不上这件事情也不用催一下更不用问一下就这么一直在这里呆下去是吗？”赵小c盯着女人有些不怀好意地问。
“什么事？说吧”那人一边弯腰在地上找东西一边又冲赵小cນ问道。“哦我找这里的负责人”赵小c立即凑过来说。“多大点儿事呀？张口闭口负责人说吧不说我可要走了”那人终于从桌子底下找到เ了一只袜子却怎么也找不到另一只了。“怎么就不见了呢？”那人嘀咕着从地上提起一条毯子使劲抖了一下另一只袜子从毯子里掉出来“狗日的原来藏在这里”
赵小c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健忘症说了多少遍了还是问个没完他撇撇嘴无可奈何地说“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我叫赵小c新录取的大学生我是来报到的”“哦是这样赵小cນ同学我知道了事实上从你进学校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男人一边扣衣服上扣子一边从屋子里走出来说。“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赵小c问。“事实上不光我知道恐怕学校的人都知道了有个叫赵小c的新生来报到”男人盯着赵小c说。
焦老头说完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转身朝林荫道走去。这时候太阳快要升到头顶了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射在人皮肤上几乎有些发烫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潮热起来。赵小c跟在焦老后面深一脚浅一脚๐地走在这一片荒芜的草滩只感到两ä股热气顺ิ着裤腿直往上窜整个身体都感觉热乎乎ๆ的汗水很快就流了下来。
赵小cນ不再吭声这一次他对焦老头的话将信将疑。趁焦老头不注意赵小c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正在挖坑的人看他得心应手并怡然自得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无聊赵小c不禁偷偷地笑了。“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把一件无聊的事情说成很有意义的事如果你还对挖坑感兴趣的话只能说明你也是一个无聊的人一个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一个ฐ并不那么纯粹的人。”赵小cນ回过头来看见焦老头正盯着自己说。
“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赵小c有些语无伦次说实话只要能够尽快地入学报到他才懒โ得管什么เ主任呢。但是眼前这个焦老头究竟是什么人他会把自己带到什么เ地方แ去呢赵小c看着他的背影实在有些琢磨不透。“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你好像还知道我是来报到เ的？”赵小c急忙跟上去忍不住又问道。
赵小c看了焦老头一眼只好硬着头皮又跟了上去。“你刚才说什么了？”焦老头边走边问。“哦”赵小c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搭话说“我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你好像还知道我是来报到的？”“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全校都知道有个叫赵小c的人来报到เ而他却并没有按规定的时间来因为他迟到了”焦老头边走边说丝毫也不曾放慢脚步。赵小c听得似懂ฦ非懂他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心中不觉充满了好奇。
老头儿看着赵小c慢慢站起身来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用手指着赵小c说“你是赵小c我知道了你是赵小c”说完又笑了起来。赵小c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ฐ疯子。但是一个疯子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呢？赵小c有些不安了他惊恐地四下张望着转身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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