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缝看进去这间房子几乎跟楼下看到的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房子中央多了一块石头石头看起来又高又大说不出是什么形状也说不出是什么เ颜色被大火烧过之后更显得奇丑无比。赵小c不明白这到底是一块什么样的石头也不明白这块石头究竟有什么用他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焦老头半天才痴痴地说“这是什么？”
焦老头说到这里不觉叹了一口气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看看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你不觉得它早就丧失了对个体生命的理解和关怀吗？人们总是习惯于把个人情感上升为公众情感把生命的个体抽象为公众的总体最后弄成“大而化之ใ”并最终演变为“教化”之ใ类的东西。它就像一个结石长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肉体、骨头乃至精神里几千年来冥顽不化你现在看到เ的就是这个ฐ东西——这个中华文化最大的结石”
“你喜欢看书吗？”焦老头突然问赵小c。“偶尔看一些只是不像这里有这么多书”赵小c说。“你们那里也有图书馆吗？”焦老头好奇地问。“不只有一个ฐ文化馆大多都是一些旧书了不是打土豪分田地就是火红的青春另外有一些文学名著以及果树栽培和农业病虫害防治方面的。”赵小c不好意思地说。
“大家说好就一定是好的吗？”焦老头瞅了赵小cນ一眼不等他回答继续说“其实你所说的好书仅仅是一种大众文化就像是一种大众食品一样也许适合许多人的口味但它未必就是好食品。你知道街头的那些洋快餐吧——本身并没有多少营养价值甚至就是垃圾食品可许多人还是趋之若鹜那么你因此就能说它是好的吗？不能因为垃圾油还是垃圾油速成鸡还是速成鸡垃圾食品最终还是垃圾食品作为快餐它的本质并没有变只是许多人误以为那是好的罢了你说是不是？”焦老头盯着赵小c问。
门口没有写字也没有任何牌子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แ。赵小c推开门走了进去大厅里竟然也空荡荡的连一个人也没有中间刚进门的位置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保持安静禁止喧哗。“没错儿一定是这里了”赵小c心想“只有办公楼ä才会这么เ安静”赵小cນ紧张地四下张望希望有一个人走出来但实际上一个人也没有大厅里依然静悄悄的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
赵小cນ之ใ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它的确就像一个库房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任何遮挡除了地上一堆纸片儿几乎再没有任何东西。赵小cນ呆呆地趴在门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头一次看见这么多纸片儿堆在一起而且还是这么多废旧纸片儿从房间里飘过来的味道分不清是纸味还是霉味同时还混杂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时从门楼后面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正微笑着朝自己看过来。那ว人穿着一身灰色的保安制服没有戴帽子在阳光下脑门显得特别大光头小眼睛大鼻子厚嘴唇还有两撇小胡子——是郝保卫赵小c一眼认出了门楼跟前的那个人没错就是他“郝保卫快来救我快来救我郝保卫”赵小c挥着胳膊拼命地大喊。
“你不去上课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郝老头站起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赵小c关切地问。“我我我来报到”赵小c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早都报到เ过了吗？”郝老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什么？报到เ过了？”赵小cນ困惑地站在那里似乎比郝老头还要惊讶。“是啊你忘了吗你早都报到过了”郝老头又一次强调说。“是吗？我报到เ过了？我怎么给忘了呢？”赵小c拍着脑壳似乎ๆ还在回忆。
“有什么需要调查的？我有录取通知书这还不够吗？”赵小cນ似乎有些激动了愤愤地说“而且到现在为ฦ止学校还没有一个领导正式出面给我答复所有的人都说让我等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等的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女人突然笑出了声用手拢着额前的一绺儿头发似乎不经意地说“怎么你认识他？”“我哪里认识他我想找他帮忙”赵小c含着一口面条含混不清地说。“其实你已经见过他了”女人看着赵小c说。“裴姐别跟我看玩笑了”赵小c苦笑着说“我哪里见过他啊我是巴不得见到他兴许他还能给我帮忙呢”
“你不带我去报到吗？”赵小cນ急了突然提高嗓门喊道。“会有人给你报到的”焦老头说。“那ว我要等到什么时候？”赵小c喊道。“不知道也许很快吧”焦老头的话让赵小c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很快又转过身来安慰赵小c说“你不要着急就安心在这里等一等吧也许很快就会报到的”
“这里又不是你家？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赵小c气呼呼地说。“为什么？哦你不是要来报到吗？那我就再告诉你你如果想报到เ的话还得听我的”女人围着赵小c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双手抱在胸前慢条斯理地说。
看焦老头生气了赵小c也有些急了他紧跟一步追上焦老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湖对你这么重要也许你说的对这并不是一个湖的问题”赵小c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เ会这么说也许他只是不想惹焦老头生气才这么说的他被自己้的话也快要给搞糊涂了支吾了半天又说“也许过不了多久这里还会出现一个湖一个ฐ跟原来一模一样的湖”
“你以为ฦ挖一个湖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我说过了这不是一个湖的问题也不是重新挖一个ฐ什么湖的问题而且这个湖也永远不可能是那个湖我以为你明白一些了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焦老头说完看了赵小c一眼回过头继续朝前走去。
“你是赵小c你是来报到的对不对？”焦老头看着赵小c突然问。“对没错儿我就是赵小c是来报到的”赵小c急忙答话话。“哦你来晚了我知道你来晚了”焦老头说。“是因为路上出了点事故火车晚点了所以我才会来晚的。”赵小c急忙解释。“对火车晚点了”郝老头在一旁搭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