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或有继周而王者，虽百世之远，所因所茧，亦不过此，岂但十世而已乎！圣人所以知来
改平夏，周不能ม改乎商，所谓天地之常经也。若乃制ๆ度文为，或太过则当损，或不足则当益。
而子孙亦以为序。有事于太庙，则子姓兄弟群昭群穆咸在而不失其伦焉。〔8๖〕爵，公、侯、
也。为ฦ，去声。〔11〕燕毛，祭毕而燕，则以毛之色别ี长幼、为坐次也。齿，年数也。〔12๐〕
不行者，后世更有问之刺๐之者；非好事者为之，其人其书实有瑕疵可指者。
也者，人也。”《孟子·尽心下》“仁者爱人。”《孟子·离娄下》
为缓急之ใ序，亦略可见矣。
〔1〕觚，音孤，棱也。或曰酒器，或曰木简，皆器之有棱者也。不觚者，盖当时失其制ๆ而不
为棱也。“觚哉觚哉”，言不得为觚也。程子曰：“觚而失其形制，则非觚也。举一器，而天
下之物莫不皆然。故君而失其君之道，则为ฦ不君；臣而失其臣之职，则为虚位。”范氏曰：“人
而不仁则非人，国而不治则不国矣。”
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1〕焉’，其从〔2〕之也？〔3〕”
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4〕
〔1〕刘聘君曰：“‘有仁’之仁当作人。”今从之ใ。〔2〕从，谓随之于井而救之也。〔3๑〕
宰我信道不笃，而忧为仁之陷害，故有此问。〔4〕逝，谓使之往救。陷，谓陷之于井。欺，
谓诳之ใ以理之所有。罔，谓昧之以理之ใ所无。盖身在井上，乃可以救井中之人，若从之ใ于井，
则不复能救之矣。此理甚明，人所易晓，仁者虽切于救人而不私其身，然不应如此之ใ愚也。
子曰：“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1〕
〔1〕约，要也。畔，背也。夫，音扶。君子学欲其博，故于文无不考；守欲其要，故其动必
以礼。如此，则可以不背于道矣。程子曰：“博学于文而不约之ใ以礼，必至于汗漫。博学矣，
又能守礼而由于规矩，则亦可以不畔道矣。”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1〕。夫子矢〔2๐〕之，曰：“予所〔3๑〕否〔4๒〕者，
天厌〔5๓〕之！天厌之！”〔6〕
〔1〕南子，工灵公之夫人，有淫行。说，音悦。孔子至卫，南子请见。孔子辞谢，不得已而
见之。盖古者仕于其国，有见其小君之礼。而子路以夫子见此淫乱之人为辱，故不说。〔2๐〕
矢，誓也。〔3〕所，誓辞也，如云“所不与崔、庆者”之类。〔4๒〕否，方九反，谓不
合于礼．不由其道也。〔5๓〕庆，弃绝也。〔6〕圣人道大德全，无可不可。其见恶人，固谓在
我有可见之礼．则彼之不善，我何与焉？然此岂子路所能测哉？故重言以誓之，欲其姑信此而
深思以得之ใ也。
子曰：“中庸〔1〕之为德也，其至〔2〕矣乎ๆ！民鲜久矣。〔3〕”
〔1้〕中者，无过、无不及之名也。庸，平常也。〔2〕至，极也。〔3〕鲜，上声，少也。
言民少此德，今已久矣。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
定理。自世教衰，民不兴于行，少有此德久矣。”
子贡曰：“如有博施〔1้〕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
于仁，必也圣乎〔2〕！尧、舜其犹病诸〔3〕！夫〔4〕仁者，己欲立而立人，
已欲达而达人〔5〕。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6〕
〔1〕博，广也。施，去声。〔2๐〕仁以理言，通乎上下。圣以地言，则造其极之名也。乎者，
疑而未定之辞，〔3〕病，心有所不足也。言此何止于仁，必也圣人能之ใ乎！则虽尧、舜之圣，
其心犹有所不足于此也。以是求仁，愈难而愈远矣。〔4〕夫，音扶。〔5๓〕以己及人，仁者之ใ
心也。于此观之ใ，可以见天理之周流而无间矣。状仁之体，莫切于此。〔6〕譬，喻也。方，
術也。近取诸身，以己所欲譬之他人，知其所欲亦犹是也。然后推其所欲以及于人，则恕之事
而仁之術也。于此勉焉，则ท有以胜其人欲之ใ私，而全其天理之公矣。程子曰：“医书以手足痿
痹为不仁，此言最善名状。仁者以无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己也。认得为己，何所不至？若不属
已，自与己不相干，如手足之不仁，气已不贯，皆不属己้。故博施济众，乃ี圣人之功用。仁至
难言，故止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ม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欲令如是观
仁，可以得仁之体。”又曰：“《论语》言‘尧、舜其犹病诸’者二。夫博施者，岂非圣人之
所欲？然必五十乃衣帛，七十乃食肉。圣人之心，非不欲少者亦衣帛ຑ食肉也，顾ุ其养有所不赡
尔。此病其施ๅ之ใ不博也。济众者，岂非圣人之ใ所欲？然治不过九州ะ。圣人非不欲四海之外亦兼
济也，顾其治有所不及尔。此病其济之不众也。推此以求，修己以安百姓，则为病可知。苟以
吾治已足，则便不是圣人。”吕氏曰：“子贡有志于仁，徒事高远，未知其方。孔子教以于己
取之，庶近而可入。是乃为仁之方，虽博施济众，亦由此进。”
述而第七
述而第七
子曰：“‘述而不作〔1〕，信而好〔2〕古。’窃比于我老彭。〔3〕”
〔1〕述，传旧而已。作，则ท创始也。故作非圣人不能ม，而述则贤者可及。〔2〕好，去声。〔3〕
窃比，尊之之ใ辞。我，亲之之辞，老彭，商贤大夫，见《大戴礼》，盖信古而传述者也。孔子
删《诗》、《书》，定礼乐่，赞《周易》，修《春秋》，皆传先王之旧ງ，而未尝有所作也，故
其自言如此。盖不惟不敢当作者之圣，而亦不敢显然自附于古之贤人，盖其德愈盛而心愈下，
不自知其辞之谦也。然当是时，作者略备，夫子盖集群圣之大成而折衷之。其事虽述，而功则
倍于作矣，此又不可不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