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在他的眼前吗?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他,而不是他问我。我冷冷地望着他,心里很窝火。
你明白吗?
从我住的地方到馨馨花园大约要走二十分钟左右。我在六点三十五分准时出,背着一个小皮包匆忙地赶去。到达馨馨花园刚好七点钟็。叶普凡还没有到。
碧蓝的天。
每次都给我带来一些新的感受。
工地上到处是泥土、水泥和钢筋、红砖。
他的是一张木床。
他急忙把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一只红色凳子扶起来塞在桌下,又手忙脚乱地收拾堆在床头的书籍和报刊â。
热爱唱歌的他似乎浑身浸ฤ透歌的力量。
他不唱了,怔怔地盯着我说,你那也叫舞?我只是晃身子,没有规则地晃身子,我承认不叫舞。我说,意思意思就可以,没必要钻牛脚尖。
我们边走,边聊。来到山下便马上攀登。在爬到几十米高的位置时,我的一只脚๐突然踩住了一块碗大的石头。石头摇摇晃晃,滑了几寸远,我的脚跟着滑了下去。在我将跌倒的顷刻间,叶普凡迅扶住了我。
他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每攀登一两步都回头来照顾我。
我以为所有的人忘记了我。
一凯,那爱呢。
路两边的一排绿树成荫,像军纪严律的行军队伍,一直延伸到เ前方的街市中心。
风吹得绿树枝叶前后晃动,像在热情地给路人打招呼。
莲子突然身子一歪,靠在了身旁的一棵椰子树上。
你应该去治病了。
不,莲子,不。
你找我不是说这个?!你的身体要紧。如果缺钱,我可以帮你凑一部分钱的。
谢谢你,莲子。你不要想那么复杂。我来找你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真肉麻。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肉麻。我可不想你死。
我要是死了,你给我烧烧香就是了。
不,你不会死的。你再去医院检查一下。看能不能换肾或者什么的。也许是误诊。
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不想就这件事再说下去就换了话题。莲子显然是生气了,她把身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我,又抖抖肩,浑身颤栗。
我捏住了她的手。她低下头,后退了几步又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我理解她的心情。我想跟她说,亲爱的莲子,我永远记得你。记得我们共同拥有的这份友谊。你也要记得。
2
阳光透过叶缝射下来。一束束光线形成了鱼鳞状的小白点。
在风的感召下,树影变大变小。
我把莲子从树下拉了出来。
她抖擞了一下精神说,哦,对了,叶普凡在前面等,我们快去吧。
叶普凡?是等你的吧,那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不,你一定要去。
我不去。不去见他了。
为何?
没什么。
那就去吧,免得让他等久了。
那是他的事。
看,你又来了。你就是嘴硬。
莲子强硬拽着我朝前面的正街跑着。她说要我非去不可。
街上,车辆拥挤。大巴车、小巴车与面包车及各类轿车混合在一起,如蜗牛爬行一样在马路上蠕动着。两边的站台人山人海。
车辆碰到红绿灯便停下。
于是,一大群男男女女从斑马线上穿到เ对面。
最引人注目的是几位着盛装,举彩旗的年轻女孩排着整齐的队伍在马路边上一边行走一边喊着“文明城市、争做第一”的口号。
摩天大厦。人群。车辆。这犹如这座年轻城市新า鲜的血液与壮实的肌体。生命正朝气蓬勃。
莲子说叶普凡这个人呢,你要学会哄他。你别以为只有女孩子需要哄,男孩子不需要哄。我说我哄他?连我也想让人哄呢。莲子,他是不是向你打什么小报告了。莲子说你们的事,他跟我说了。我说,啊,他真跟你说了。你评评理究竟怪谁。本来芝麻点大个事,是被他闹大了。莲子说他说是你闹大的。我的火气就这么又来了。
我说他呢?他在哪里?我找到เ他跟他算帐。明明是他不讲道理。他怎么能那么跟你说我的不是呢。莲子说问题是他已经说了。说了,追不回来的就不要再追究了。争来争去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莲子当起了和事佬。我把莲子的手背捏了一下,意思是你真行。莲子便笑。她边笑边四下瞅。她说这个叶普凡,他跑到哪里了,不是说好了在这里嘛,怎么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
莲子掏出莲子怎么样?莲子说叶普凡病了。我说不会吧?莲子说如果他真的生病了呢。我说倒也让人心疼。
我和莲子步行经过几家手机店,又朝里走,来到一家小型市门口见到了叶普凡。在我和莲子朝叶普凡走近的时候,莲子趴在我的耳根说是相思病。不信,你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