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友列表里人很少，但都很细心地分了类，乐队，同学，老师，酒吧，还有看着就烦和见了就想抬脚踹。
那辰不知道自己对安赫是什么เ感觉，喜欢，不喜欢，有兴趣，没兴趣，或者是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他都不知道。
“你想玩什么เ？”姑娘挺嚣张地看着他。
“冯妮儿今天兴致挺高啊。”李凡拿过骰盅摇了摇。
那辰点点头，拿起另一个戒指，戴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拉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买一送一粘一块儿不分开年糕……”
安赫面对面地看着他的眼睛，跟他一起开口：“sweetdreaທmsthatleaveaທllworriesfarbehindyou……”
“嗯。”那辰笑笑。
那辰的表情没什么เ变化，安赫有点儿不能确定他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好。
“脸真大，没事儿，床技扔了还有飞机杯。”安赫又拍拍他的肩。
“你家，我家，车场，你挑，”那辰回答得很干脆，“我快憋出青春痘了。”
葛建冲了过去，扒着栏杆往河里看着：“那辰！”
车门关好了，葛建手放在方向盘上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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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这几天想了很多……”老妈那边打火机啪地响了，接着是她深深吸烟再吐出来的声音。
“要兜一圈儿么。”那辰话说得挺热情，但语气很淡。
开了一会儿，他把车停在了路口，左边的路去旧ງ车场，前面的直路是回家，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开了。
“完了，下周上课先看看效果再改了，”安赫也在他手心里抠了抠，“我发现你不出声的时候真安静啊。”
“安老师，”那辰把他的椅转过去对着自己，“带我出去玩吧。”
安赫跟着那辰进了大厅的时候，已经满满的都是人了，台上有乐队在暖场，唱得很带劲，台下的人群在明暗交替的各色灯光里笑闹着。
那辰今天很沉默，跟谁都没有话，偶尔拿起杯子在安赫的酒杯上磕一下，仰头喝一口，安赫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别ี的地方。
“你这是猎人下套子呢。”安赫说。
“本来就都很简单，”那ว辰拿出几个曲别针，掰成了勾子，一个个地穿过肉条排在烤盘里，“就这样，挂起来就行，烤架放上面，挂上去，烤盘放下边儿接着……讲课完毕。”
“吃你的，我记得你原来话挺少的现在怎么这么话痨，”安赫没抬头，“味道挺好，比门口小吃店的强。”
那辰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点点头转身走出去带上了门。
那辰想了想，在自己身上又找了两块钱的硬币放了进去：“然后呢？”
安赫熄了火，没有下车，手指在存钱罐上敲了敲：“那就得看你能不能记得住这些开心的事了，一整年，再倒霉的人也能攒出一顿饭的开心，相信我，试试吧。”
他眼前又晃过那天那辰关上车门后的样子，还有那句，我有预感……
虽然已经告诉自己以后跟这人不要再有什么瓜葛，但安赫的思绪还是有点儿飘，他不得不承认，这不长的几个月，几次见面的疯狂，让他受到了影响。
打鼓的时候很帅。
安赫笑了笑，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往教室走的时候，安赫一直注意着身边经过的人，没看到那ว辰。
他不介意朋友知道自己的性向，但介意同事知道，所以他一直把私生活和工作严格划分。
桌边已经坐着几个人，男的几个看打扮应该是乐队的人，不过安赫除了认出了那天在那辰家睡觉的杀马特主唱，别的都没认出来，还有俩小姑娘，大概是那俩他没记住名字的女朋友。
安赫脱了外套坐下，接过那辰递过来的一杯酒喝了一口。
张林他爸愣了愣，两个女老师看他没有进教室的意思，赶紧趁着这机会上来连劝带拉地把他拉开了。
“谢了，”安赫站在教室门口，看到了坐在自己位子上一直低着头的张林，“张林出来。”
“不过他会生气，”安赫把烟掐灭了，看着烟头，“平时他正眼都不带看你的，但这种时候他会生气，说不定还会骂你，对么เ。”
“嗯，他说我什么เ都不行，什么เ都做不好，我怎么样都不会让他满意，”那辰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无奈和不甘，“我就想看他生气，他生气了我就特别高兴。”
安赫没再说话，继续吃菜，那ว辰自己并不了解，他想要的不是让爸爸生气，他渴望的仅仅是父亲的注意而已，永远被放在视线之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被肯定，只是激怒才会得到短暂的关注。
而这一切已经再也没有回转的可能，爸爸已经不在了，激怒也好，努力也罢，都已经改变不了。
“我有时候想不通，”那辰仰头喝了几大口啤酒，笑着说，“他们为什么要生孩子，如果没有我，他们不是挺好的么，相亲相爱，你爱疯子，疯子爱你。”
安赫还是没说话，那ว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安赫你是bi么？”
安赫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么一句，愣了愣没回答。
“你想过要结婚然后生个小不点儿么？”那ว辰又问。
“……想过，”安赫靠到椅背上，捏了捏眉心，“我以前特别想有一个自己的家，我觉得我肯定能比我爸妈做得好。”
“以前？”那辰看着他，“现在不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