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笑了笑:“打算弄一套扮上么。”
“不是。”那辰拿过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愣了好一会儿才又补了一句,“帅哥你……假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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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两天就你生日了,正好周末,”那辰一边吃一边说,“到时咱俩找个高级的地儿吃一顿,顺便把事儿给办了。”
安赫笑了一会儿:“我要真痴呆了怎么办啊。”
“凑合吧,”安赫笑笑,自己究竟是被哪一点吸引了呢,他垂下眼皮看了看那辰手上的活儿,思考顿时停顿ู了,“你这弄什么呢?”
“菊花,这个叫菊花酥。”那辰把弄好的饼码进烤盘里。
他一边跑一边哈哧一边还觉得自己跟苦情戏的男主角似的,恋人突然消失,主角流着泪在风里奔跑,跑过大街小巷……背景音乐响起。
老天估计是可怜他这段时间本来就没怎么休息,还发过烧,在他下了车往医院住院部跑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从楼里走出来的李凡。
今天他第三节才有课,早ຉ自习去班上转了一圈儿之后就穿过操场慢慢地往办公楼走。
“那ว正好,我还以为你早上有课,想下午才找你的,”蒋校招招手,“你进来一下。”
“磕哪儿了?”安赫按着脑门儿。
那辰捂着鼻子笑得停不下来,靠着车座一个劲儿嘎嘎ะ乐。
张林赶紧把烟吐了,抬脚一通踩,踩了半天才抬起头来:“我也没老抽。”
安赫的心沉了沉,他不知道张林在这里呆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看到他和那辰的,看到了多少,但就算是只到跟前儿才看到的,俩男人搂着从迪吧里出来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不要上回的球衣,太傻了。”那辰说。
“自己去找,”安赫在客厅桌子旁边坐下,打开了那辰带来的保温饭盒,一盒蒸饺,一盒碎肉粥,“你做的?”
“以为砸你手一下把你耳朵砸聋了呢。”那辰坐在庞巴迪上看着他,嘴角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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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罗!”那辰唱这句的时候笑得声音都颤了。
“那我来,”雷波站起来对着屏幕一通吼,男声女声转换自如,“那我就比不上罗……你比他还有多罗……”
“你最好老实点儿,”安赫抬手捏了捏他下巴,“这是我地盘。”
“我这也是为ฦ了让你放心,”那辰抬起他一条腿架在浴缸沿儿上,在他小腿上轻轻捏着,“我在拘留所没睡好,再自己弄一回,今儿晚上就不能怎么着你了。”
挂了电话之后,安赫坐在电脑前对着那辰那ว两句话看了很长时间。
按李凡的说法,那辰是在生日那天去飚的车。
安赫没说话,眼睛盯着路上的红色,多么喜庆的颜色。
那辰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消失了。
“我操!”李凡喊了一声,狠狠地擦着自己้的脸,“你他妈没救了!”
严一啧了一声,并没有留他,那辰一时一个状态他们已经习惯了,只是问了一句:“你不吃饭啊?”
“不然呢,”安赫笑笑,那辰的态度和这句话,他心里一直藏着的角落被完全没防备地凿开了一个洞,隐隐的疼痛让他也眯缝了一下眼睛,“是要上床么。”
安赫的话让那辰轻轻挑了挑嘴角,过了一会儿才靠着门说了一句:“没错。”
“是么。”那辰眯缝了一下眼睛。
那辰没出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突然往后一靠,跟着外面的调子慢悠悠地开始唱:“春秋亭外风雨暴……”
“安赫。”那辰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声。
“嗯?”安赫猛地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瞬间整个人都有些空。
“你怎么了?呼吸不对。”那辰凑过来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他的脸。
“没事儿,”安赫笑笑,“你还能听懂呼吸啊,真玄乎ๆ。”
“我妈,”那辰犹豫了一下,“我妈以前,每次发病……心情不好的时候,呼吸都会变,我能听得出来。”
安赫转过头,那ว辰的呼吸暖暖地扫在他脸上,他侧了侧身:“是么?”
“真的,”那辰点点头,说得有些吃力,“她……我一开始听不出,但是……我得听出来,要不没有时间……躲开。”
安赫看不清那辰的表情,但他平静却又有些犹豫的声音让人觉得压抑。
“你妈妈……打你么?”安赫试探着问了一句,想起了那ว辰脖子上的那道伤痕。
“小时候她没怎么打过我,”那辰往他身边挤了挤,把脑袋凑到他枕头上枕着,“我妈特别温柔。”
安赫给他腾出点地方,把枕头让出一半来。
“你困吗?”那辰问他。
“你说说吧,我听着,”安赫手伸到เ床头柜上摸到เ烟盒,“你要烟么?”
“不怕把被子点着?”那辰笑笑。
“你中风了么,抽个烟能把被子点着,”安赫拿过烟递了一根给那辰,又拿了个ฐ大铁月饼盒放到了被子上,“用这个你要还能ม弹被子上明天我出钱带你去医院。”
那辰点着了烟,靠在床头,似乎是在回忆,沉默了挺长时间之后才开口:“我妈特别温柔,唱歌唱戏都很好听,还会弹钢琴,也喜欢小提琴,我姥姥一直说我妈大概是哪个仙女投错胎了,反正我几个姨和我舅都特别……”
特别什么,那辰没说,安赫想说仙女大概不投胎,但那辰喷了口烟又继续说了下去:“我妈跟我大声说话都没有过,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她只会哭,特别难受地哭。”
“做错了什么?”安赫皱皱眉。
“不知道,”那辰说得很犹豫,盯着烟看了半天才说,“很多时候是因为我没听懂她弹的曲子。”
“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什么เ曲子?”安赫追问。
“就是……没听懂这曲子要表达什么,”那ว辰狠狠地抽了口烟,“或者是她想表达什么。”
“那时你多大?”安赫不确定自己对那辰妈妈的判ศ断是不是正确,但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