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子侧着头，想了一会：“文史馆长指点我去见她，说那是一位老婆婆，一个人隐居在湖上汊港之中ณ的船上，行踪不明，神出鬼没，与外间几乎断ษ绝接触。馆长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上了她，闲谈起来，才知道她对鄱阳湖附近的风云变幻，了若指掌，令馆长大是叹服，觉得她是活的，极宜派人把她所知的全都记录下来。
可惜上级不予重视，馆长前后也只见过她三次。
缘之奥妙，也就在于此。尤其在男ç女之ใ间若有缘，在再不可能的情形之ใ下，也会纠缠在一起；若无缘，再刻意撮合，也是白搭。就像春雨三遍，满地野草茁发，但若想凭人力制造一根野草出来，却又万万不能。
闲话表过，却说山下堤昭和那女子，自然是一双有缘人了。
我吸了一口气：“首先，我想知道，我们的目的是甚么？要做些甚么？为甚么要做？”
我因为听出白老大的意思，像是要从头再探索这件发生在五十年前的事，所以才有此一问。
齐白的这种气焰，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可是看那石亚玉教授，像是并不以为忤，反而对齐白的介绍感到满意，早已向我伸出手来，口中一面还道：“哪里！哪里！”
我略๓打量了他一下，大约三四十岁，属于面目模糊，在人海ร之中，不易辨别出来的那一种。我和他握手之ใ际，倒颇็为他的态度热情而动容，就顺口问了一句：“石教授的专业是——”
他迅速地按着键钮，我留แ意到他先按动了十二位数字的密码。
然后，他吸了一口气：“基本上，资料é是一组日本军本部ຖ的绝密文件，这份文件是手写的，注明只有一份，所有阅读过的人都必须在阅后签字，交回。在这份文件上签了字的，一共是十七人，请看。”
石亚玉一面说，一面操作着电å脑，电脑แ的荧屏上，出现了“绝对机密”的警告字样和“绝对机密文件阅读守则”和石亚玉所说的一样。
接下来，便是十七个人的签名，我一个一个的看下去，看一个ฐ吸一口气——这些名字全是当时叱吒风云，不可一世，妄图征服世界的日本军政首脑แ，这些人现在当然全已死了，我也不必把他们的名字一一例举。
石亚玉道：“请看文件的内容。”
他再操作，我们首先看到的是：“帝国的取胜计划：把日本国土扩大，离开四岛，全面扩展到เ中国。”
我呆了一呆，日本军国主义แ者有此野心，并不是甚么秘密，尤其是在败象已呈之时，日本本土受到了严重的攻击时，更有“放弃本土，进驻中ณ国”的主ว张。
但这种计划当然不可能实行。日本侵略中ณ国，在最兴盛的时期，虽然占领ๆ了不少中国国土，但是中国的反抗力量，从未也没有停止过。
日本侵略๓者若是真的放弃本土，全力进驻中ณ国，那么เ，唯一的结果是日本军队全部葬身在中国的反抗浪操之ใ中。以为ฦ藉此可以把日本从四个小岛转为一个ฐ大国，那ว实在是一个妄想。
可是当我再看下去时，却吓了一跳，那一个标题是：“全部ຖ消灭中国人口可行性之探讨。”
我呆了一呆，刹那ว之间，全身发热，双手不禁紧握住了拳。
“全部消灭中国人口！”
竟有这种灭绝人性的探讨，真他妈的天良丧ç尽，残暴之极了！
可是转眼之间，我就全身轻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论文件上所使用的字眼是多么严肃骇人，但只要略想一想，就可以知道那ว是绝无可能ม之事，那只不过是神经病者的梦艺，是癫狂者的妄想！
白素า也从紧ู张的情绪中松驰了下来，我冷笑道：“这是垂死狂人的痴心妄想。”
石亚玉吞了一口口水：“确然如此，他们拟了几个ฐ方案，例如在长江和黄河的源头上放毒，使中ณ国的所有江河都成为毒源等等，但当然不可能真的成功。不过，这计划的原则ท性很是恐怖——在消灭了中ณ国人之后，全体日本人都搬到中国来，原来的四岛不要了！”
我吸了一口气：“这种狂想式的计划ฐ，在一个濒临灭亡的情形下出现，不足为怪。纳粹德国在面临灭亡时，也有类似的计划提出过——当时的科学水平限制了他们的想像力，不然，他们大可以想像把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全部消灭，把德国人或日本都搬到月球去。”
白素า笑道：“要消灭所有地球人，实行起来，比消เ灭所有中ณ国人可行。”
石亚玉骇然道：“有这等事？”
我接上去道：“理论上如此，要消灭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只要把大气层弄走就可以了。”
（我在《玩具》这个ฐ故事中，记述过若干年之后，这种事真的在地球上发生。）
石亚玉喘了几口气：“别开玩笑了！你且先看看这文件的内容再说！”
我想责斥他，这种无聊的文件有甚么可看的，可是白素轻轻碰了我一下，我只好勉强答应。
于是，由石亚玉操纵电脑แ，我们一起看这份文件的内容。
大约有十七八种办法消灭全中国人口，使所有江河变成毒源是其中之一，其他的五花八门，例如放毒气、改变气候等等，都属于天方夜谭。令人看了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