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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个老妪

四嫂知道,若是一艘大船沉下水,大大小小的气泡,至少要冒上一两小时,可是如今连半个ฐ也没有,这说明并没有下沉。

然则,船若不是下沉,它去了何处?

四嫂和她手下接下来的行动,我在后面会补述,先说这一点,是据此可以肯定,神户丸上确有很是奇特的东西在。

日本搜寻队的船,在小孤山下的江边,溯江而上,来到湖口镇,完全依足当日神户丸航行的路线和时间。他们在湖口停了约半小时,就进入了鄱阳湖的水域。

却不料这一次我们的宝贝女儿并不是横冲直撞的杀将进来,而是斯斯文文的走进来,非但是一步接一步的走进来,而且,脚步还十分轻巧ู。

这一来,不但是我,连一向遇变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白素า,也๣大是惊讶。但她毕竟胜我一筹,在我还未曾定过神๰来之际,她已๐经碰了我一下,那令我注意到了,红绫并不是一个ฐ人进来的,她身边还有一个ฐ人在。

官子侧着头,想了一会:“文史馆长指点我去见她,说那是一位老婆婆,一个人隐居在湖上汊港之ใ中的船上,行踪不明,神出鬼没,与外间几乎ๆ断绝接触。馆长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上了她,闲谈起来,才知道她对鄱阳湖附近的风云变幻,了若指掌,令馆长大是叹服,觉得她是活的,极宜派人把她所知的全都记录下来。

可惜上级不予重视,馆长前后也只见过她三次。

官子一听,这样的一个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于是就雇了一艘船,没日没夜的在湖中寻找,虽然犹如大海捞针ฤ,但到了第二个月,居然就给她找到เ了。

官子在找到那隐居的老婆婆时,正是傍晚时分,暮春季节,在几株大柳树下,柳叶掩映之中ณ,一艘陈旧的木船泊在旁边。官子的船靠近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自岸上走来,手中提着鱼篓,鱼๠篓上是几扎菜蔬,还有一只大葫芦,看来很是沉重,想必是盛满了酒,看上去,真如图画中ณ人一般。

那老妇人究竟有多大年纪,还说不上来,只见她走路之ใ时,体态矫健,绝无老年人的龙踵,虽然隔得远,也可知那ว是一位世外高人。

那老婆婆来到เ了岸边,一伸手,拔开了下垂的柳枝,踏上了上船的跳板。

官子早已๐注意到了,那小船和岸上联系的一块跳板,又窄又薄,长为一丈五六,看来木色残旧ງ,难以承受一个ฐ人的重量。

那老婆婆才一踏上去,官子心中便是一凛,一声“小心”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然而,那老婆婆却如履平地,在那ว跳板上稳稳地走着,一任那ว跳板颤悠悠地上下弹跳,她却已๐经轻轻松松的上了船。

这时,官子的船,船家早已๐停了桨,官子吩咐道:“船家,快划ฐ近去,我就是要见这位老人家!”

船家是个中ณ年汉子,却把头摇得博浪鼓也似:“姑娘๤,这位老人家不喜别人打扰,我不能ม摇近去。”

官子呆了一呆:“那ว我有何方แ法可以见她?”

船家向岸上一指:“我送你上岸,你自己上船。”

官子心想,那又有何不可,忙道:“快!快!”

船家把船汤了开去,在离小船不远处靠了岸,让官子上了岸。

官子急急向小船走去,来到岸边,只见那老婆婆正在船边生起了一只炉子,正在煎鱼๠,官子来到跳板前,扬声道:“婆婆,我叫官子,从县文史馆来的,求见婆婆,是想讨教一些事,请婆婆准我上船。”

她语音清脆动听,和那婆婆相隔又不远,可是那婆婆却如同没有听到เ一样,只是慢条斯理地把鱼翻了一个ฐ身,洒上些盐花,又抽空喝了一口酒,动作悠闲之ใ至。

官子连说了三遍,老婆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官子心中ณ发急,就要踏上跳板去。谁知她才一举脚๐,那ว老婆婆忽然伸手,取起一根棍子来,在跳板的另一端敲了一下,那跳板竟然直翘了起来,打横落在船上,官子一脚๐几乎ๆ没有踏着。

这分明是拒绝之意了,官子行事颇有毅力,她就在岸边大声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也不理那ว老婆婆是不是在听。

那老婆婆自始至终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煎香了鱼,把鱼๠盛起,慢慢吃着。细细的鱼๠骨自她乾ດ瘪的嘴中ณ,纷纷落下,若不是自小吃惯多骨河鱼๠的行家,断难有这样的功夫。她根本不向官子看上一眼。

官子哀求道:“婆婆,我祖๢母也是中ณ国人,我虽然未曾见过她老人家,但是听父亲说,祖母正是在鄱阳湖长大的,她未嫁我祖父之ใ前,中ณ国名字叫‘竹’。”

那老婆婆直到这时才徒然震动,刹้那之ใ间,满脸຀通红,像是鲠了鱼๠骨,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向官子望了过来。

她声音沙嘎,反问道:“竹?”

官子道:“是啊,我曾问父亲,难道中国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字?父亲说,别人都不是,但祖母是,她没有姓,只有名,只是一个‘竹’字。”

那老婆婆拿起葫芦来,手却有点发抖,喝了几口酒之ใ后,才抬起头来,道:“多说你…祖๢母的事给我听听。”

官子其时已๐看过了山下堤昭的记述,就把记述中ณ有关的故事全说了出来,她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