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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后记

“回到了家里,远离了军营和部队,远离了战场和战友,虽说在部队里的事情我是“从来不说,一说心酸”,但往事却常常在梦中ณ浮现。想得最多的还是那些死去的战友,其中尹清启和李连祥是我怀念最深的两ä个人。我和他俩的关系最好,几乎天天形影不离。每想到他们,我就忍不住地流泪,为此,我还编了几句顺口溜:‘六九到塔城,为ฦ国当了兵;铁列克提战,我寡敌兵重;子弹密如雨,还有大炮轰。提起遇难友,泪水如泉涌ไ。’

一次,妻子生病,医院给抓了几副中ณ药,可是,家里没有熬中药的药罐。我来到公社街上的杂货铺,看到เ一个药罐,一问要一元钱一个,可是,我身上才只有几角钱。没办法,我只得回到村里去借钱。那段日子真是很难过,整天发愁,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最后,我就啥都不干了,老老实实地回到生产队劳动挣工分。这种日຅子富不起来,但总算饿不死。只要人家能过得去,我们家也能跟着过得去。

等我换好衣服,他们就把我带出了医院,用一辆吉普车把我送到过去审讯我的大楼前๩面。这时,一架直升飞机已๐经准备起飞了。军人们让我下了吉普车,与飞机上的军人办理了一下交接,就让我上到了飞机上。

说着,一个ฐ士兵把一套崭新的衣服、皮鞋和鸭舌帽放在我的面前,说,‘好好地收拾一下,准备回国。’我一看他们真是要放我回国了,非常高兴。就脱๳下那身病号服,换上了他们送来的衣服和皮鞋。衣服是一套西服西裤,还有衬衣和领带。皮鞋锃亮,袜子也是新的。我穿上了衣裤和鞋袜,但我不想戴领带和鸭舌帽。觉得这让战友们看到后会感到很怪。但那个士兵不容我多说,就把领带给我戴在了脖子上,把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

温记者见我不喝敌人的水,就一边剧烈地呵漱着,一边用表扬的口气对着我说,‘小伙子,好样的。坚持住,要和苏修斗争到底!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我对这位比我大十岁的温记者十分敬佩,觉得人家的思想觉悟就是高,革命立场就是坚定,我要向他学习๤。我就用坚定的口气回答着说,‘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和苏修斗争到底。’

苏军士兵用一个杯子给我端来了水,扶起我要让我喝水。我实在是干渴极了,嘴唇上都干得脱着皮,喉咙眼干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温大哥刚ธ才说的话在我耳边回响着。我想到了《红岩》中ณ的江姐和许云峰那坚强不屈的革命精神,就紧闭着嘴,坚决不喝敌人的水。

为了向全国人民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边防站的政治学习和军事训练空前地紧ู张。在北疆军区的一位领导给我们做过动员之ใ后,我们都开始写请战书和决心书,把宿舍的墙面上贴得满满的。这种景象就象是在战斗故事片中经常看到的那种大战之前的气氛。

果然不出所料,新疆军区和塔城军分区要在我们这里实施ๅ一项大的行动:要恢复从被苏军强占的边界线上进行巡ำ逻,把被苏军移动的界碑**石再移到原位上。难怪李连祥一连几天要我带他去边界线进行实地考察,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次行动的秘密。

当天的天气还好,一直晴朗,风也不大,直到เ傍晚时分下了场大雨。大家心里才感到了一些庆幸,心想下雨会不利于苏军坦克和飞机的运动。新疆ຆ天色黑得很晚,差不多到快十点钟才能完全黑下来。可是,李排长他们还没回来。大家都没心事睡觉,就穿着衣服躺在床上。

这一天时间过得特别长,领导们也๣都聚集在连部。当天的学习๤和训练活动都临时取消เ。平常如果没有学习和训练,战士们一般都会聚集在篮球场上和乒乓๑球室里,要不,就呆在宿舍里下棋打扑克。可是今天,大家都呆在营房里,象是在着急地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大家也不敢出外,害怕万一部队会紧急集合。其实大家的心情很矛盾,既不想发生什么事,让李排长他们平平安安地回来,同时,也๣在想着,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好冲杀过去杀敌立功。因为大家都有心事,所以,营区一整天都显得非常地安静,但无声的焦躁却明显地挂在每一个人脸上。

但这里有一条小河,就在边防站旁边,叫铁列克提河。听说铁列克提就是因这条小河而得名。这与其说是条小河,不如说它是个小河沟,宽不足十米,深浅不一,蜿蜒曲折,远看就象一条长蛇从我方边界怆然地流向苏联边界ศ。能在这片荒凉的褐色中看到这条小河,实在让人有种惊喜和惊异,能立即感受到เ一种生命的鲜活与生机。

尹清启是和我从小的同学,也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们从边防站出来,顺着一条小路上到了一面高坡上。抬眼望去,四周是一片片山丘和荒漠。山上满是尖厉的砾石,地面上却堆满着鹅卵石,放眼一看,是满目荒芜苍凉的褐色。

于是,不一会,我儿子就打车过来了。

儿子一来,我没有先介绍,而是问儿子,手机带了吗?儿子疑惑着问,咋能ม不带呢?现在的孩子除过脑袋不会忘带,其次就是手机不会忘带。

我说,你查一下,中ณ苏铁列克提之战。

他问,查这干嘛?

我说,让你查你就查。

儿子查出来了,说,中苏铁ກ列ต克提之ใ战,怎么เ从来没听说中苏还有这么一战。

我问,看过了,给我说说。

儿子说,中国的巡ำ逻队让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