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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激战无名高地

果然,第二天近中午十分,两架苏军的轰炸机飞到了我们边防站的上空,然后转了个弯,调过了头又飞回走了。这让我们边防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เ了不安:难道苏军准备对我们边防站使用轰炸机进行轰炸?

根据近来苏军的反常举动,我感到我们虽然是有所行动,但苏军也在明显地加强军事布置和军事调动。好象我们的行动和计划已让他们知晓了一样。只要我们一有什么行动,他们马上就会有所反应。

会场休息时,我们就想去连部打听下消息,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们刚从大会议室出来,就见李排长带着六名正副班长和三名军事骨干全副武装ณ,骑着马急速地出了边防站的大门。后来,我们才知道刚才塔城军分区打来电话,说有人报告说在塔斯堤河与乌斯干河交界处突然出现了许多人,用望远镜一看象有许多戴着大盖帽的人聚集在一起,很象是苏军人员在设立新的观察哨,要边防站派人去察看一下。所以,魏指导员就让李永强带人骑着马急驰而去,准备与苏军交涉。因为每个边防站要管辖近百里的边防线,而那里刚ธ好也属于我们的辖区。

正传达着文件,通讯员突然进到大会议室,对坐在主席台上的魏指导员低声耳语了一阵,就见魏指导员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连忙让军分区的领ๆ导停下,然后,点着名要排长李永强和三个班的正副班长,还有三名射击能手马上到连部ຖ集合。一看这情况,我们就知道这肯定是遇到了突发性紧急事件,而且是跟边界冲突有关系,要不,怎么会派李排长带三个班的正副班长和射击能手去执行任务?

当时,在新า疆与苏联接壤的三千多公里的边界线上,有三分之二的地段存在着争议。也就是说中苏边界在许多地区都是有着三条边界线:最外的那条是条约线,即历史条约规定的边界;中间那ว条是实际控制线,即中苏双方当时的实际边界;最里面的那条是苏方要求线,即苏联方面对我国领土提出的要求边界。实际控制线和苏方要求线之间就是争议地区。

听副站长裴映章说,由á于解放初ม期我国与苏联的友好关系,在新า疆与苏联接壤的大部分地区的边界上,我国的实际情况是有边无防。直到两国关系在六十年代初交恶以后,于19๗62年才开始设立铁ກ列克提边防站。裴副站长就是刚建站时来到这里的。那时边界在湖边,他和战士们常去阿拉湖边游玩,还上到过距湖边不远的一个小岛上,岛上有一座樊梨花的小庙。

按当时苏联主ว张的国境线,我们中翼掩护组和左右两翼掩护组的三个阵地由北向南地一字排开,均位于苏联一侧的界内。而由边防营营长康友福和政委浦其武统一指挥的指挥组和预备队却是位于我方แ边界线内。从北边的右翼掩护组阵地到南面的左翼掩护组阵地,相距约有两三公里。因我军这次巡逻的目的,就是要以行动告知苏方我们并不承认他们划定的这个‘实际控制线’。因此,巡逻组必须要等到天亮之后方才出发。而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为ฦ即将进入中苏争议地区的巡ำ逻队提供掩护。

为了潜伏到预定的地点而不被苏军发现,我们中翼掩护组从边防站向东迂回,绕了很大一个弯子,才到达了离无຀名高地不远的潜伏地点。这时才只有四点来钟,带着沉重的武器,走了十多公里的山路,我们都有些累了,很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可是,我们所处的潜伏位置却是在并不太高的石山之ใ上。山上烁石遍地,寸草不生,既没有天然的地形可利用,也无法挖掘掩体。石山上砾石峥嵘,如尖刀一般锋利,一不小心,膝盖和手指就会被利石划ฐ破,鲜血直流。

正值黎明时分,天上的星星越来越稀,但夜风却是越来越冷,身下的石山就象一座冰库,很快就把我们身上仅有的那点热量吸光了,所以,我们整个ฐ身子就跟冰块一样冰冷。但为了占据有利地形,战士们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顾ุ不得膝盖和手指被划破,顾不得冰冷刺骨,硬是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着苏军的动静。

根据事先安排,巡逻队要在九时三十分才会在被苏军占据的线路上开始巡逻,所以,我们只能苦苦地等待。从凌晨四点来钟要一直等到九点来钟,这该是一个多少漫长而难熬的时段!但一想起丘少云在朝鲜战场上强忍着被敌人**燃烧的剧痛,却能一动不动地潜伏着,直到被活活地烧死。想到这些,就觉得眼前这种困难根本不算什么。

尽管我们占据着比较高的地形,与西面苏军扎拉那什科尔边防站只隔三公里,但对面苏军那边好象什么เ动静都没有,非常地寂静安宁。似乎苏军那边还一直沉入在睡梦之中,却不知人家早就布๧下了腾腾杀机。

其实,在我们顶着星光悄然地进入预设阵地时,苏方แ前沿哨所担任观察任务的杜列波夫中ณ士,就借着东面石头山影与天幕的对比,发现了“毛派分子入侵”。而且,他们近来借助直升机和其他手段早就发现了我边防站来了一些摄影记者,就此断定我军肯定会有较大的军事行动。8๖月12日,苏军前沿哨所观察到中方一侧的异常调动,扎拉那什科尔边防站和相邻๑罗德尼科瓦亚边防站立即进入警戒状态,并在前沿哨所紧急修筑了掩体,将两辆装ณ甲车悄悄地部署在侧翼掩体中,调集十多辆装甲车和数辆军车,潜伏在扎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