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蜗牛其实根本就没有长大,在她还是个孩子,像个幼苗一样,需要关爱,需要精心呵护的时候,粗暴的被人偃苗助长,看似是迅速的成长了起来,但是实际上根还稚嫩着。
人的生理上的年龄,跟心理年龄是并不对等的。
果然,邹书的死有蹊跷。
“视频确实是有被人动过手脚,这一段是从以前的监控视频当中剪ຘ切上去的,实际当时的监控画面已经被处理掉了,处理这一段监控视频的人很厉害,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将原先的监控视频恢复。”
“什么密码?”
情绪起伏过于激烈,邹知意的语序混乱,反反复复强调着密码,神经质般的紧抓住了燕洲的手,指甲深掐入了燕洲的皮肉当中,却仍不自知。
她不是太冷血。
不是。
燕洲似有所感,也恰好低头看她,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睛,目光相接,能从他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邹知意的目光一凝,顺着捏着邹钟情手腕的那只大手看上去,高领ๆ的毛衣遮挡住了突出的喉结,只露出了一个光洁的下巴,再往上看就是燕洲的脸。
“知意,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觉得是我破坏了你父母的感情,才导致他们婚姻ี破裂,你恨我。”
眯眸看着她的后妈,准确的捕捉到她的神情僵硬了一瞬,但的确能沉得住气,就是一瞬间而已๐,旋即就已๐经恢复正常了。
这世间最毒的药就是无望的感情,能杀人于无形。
她不想作死,在陆续那得到的教训,已๐经深刻的足以她记一辈子了。
半条手臂都僵住了,好半晌都没有动,抿着唇,邹知意转头望着窗外,耳朵的地方逐渐的升温,变得通红。
邹知意手指不适地动了动,燕洲单手用手机跟下属交流,头都没抬,手却又无声的收紧了。
乌ไ烟瘴气,好像她真十恶不赦,死不足惜,条条评论都简直恨不得直接从新闻上把这个名叫邹知意的不孝女拉出来,直接就地正法,好替天行道。
现在凡是关于她的消息,点开评论,就一定能够看见各种正义之ใ士的正义直言。
她以为ฦ自己最多昏迷了几个时,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长时间。
两个人闲聊一会儿,邹知意才知道自己竟然昏睡了一天一夜,神情顿时就变了。
漫不经心的语调,一不留แ心,会让人怀疑她说的是,“你晚上想要吃什么?”这样再平常不过的话。
她抬眸看着邹钟情,眼底似乎有寒芒扫过,“到底是谁抢了谁东西,你我心里都清楚,人在做,天在看,做了亏心事,终究是要遭天谴的,现在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你如果不信的话,就等着看。”
金钱的力量真是强大,能让一个不是人的东西,伪装的比人还像是个人。
一下子就被踩中了痛点,邹钟็情气得发疯,“贱人,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独吞遗产,还敢这么言之ใ凿凿!贱人!不要脸的贱人,你才应该去死!”
“这是刘姨ถ亲手给你熬的鱼汤,我尝了下,味道不错,燕太太赏脸尝尝一口?”
可燕洲就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端着鱼汤坐到她身边。
邹知意阴郁๗的想,邹钟情好像特别钟爱于用舆论来给人施加压力,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邹้知意低头摩挲着照片的边缘,手指轻轻的在照ั片上勾勒着脸部的轮廓,照片上的姑娘戴着皇冠,笑得比身后的阳光还要灿烂。
算了,一个ฐ醉鬼的话,她难道还真的放在心上了不成?
单调而机械的嘟็嘟声,冷冷冰冰,邹้知意被室外的冷风吹得手脚冰凉,动了动几乎没有了知觉的手指尖,关上屏幕,心情烦躁的想。
邹书这种万年都不主动联系她一回的人,竟然能在没事的时候主动联系她。
是真的挺让她意外的。
燕洲是不是在她身边重要吗?
真是孤独太久了,连跟敌人都不舍得直接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