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啦！”钟营抚掌大笑，“我们这边猜对啦！”
霍啸业想也不想：“风流眼！”
崔行达微微摇头，紧盯着崔行初ม和霍啸业那边，准备一有不对随时冲上去把崔行初带回来。
孟子约瞪大双眼望着少女的背影，使劲拽了把崔行达：“怎么回事？”
一旁的崔行达被她亮晶晶的双眼看得有些赧然，微微点头道：“嗯，付过了，我们再看点别ี的。”出门买东西帮堂姐妹结账这种事，他还是经历过几次的，只不过那时候是不由自主，这次却是心甘情愿。
“是吗？”除了爸和爹，两辈子也没享受过男生替自己้付账的崔行初有点儿惊喜。
葛妈妈洗脸收拾后，进了崔行达的房间，见崔行达正坐在书桌后面看书，就满脸堆笑地走过去：“少爷真是用功，四老爷、四夫人知道了肯定高兴，我刚还见到行琮少爷和行桦少爷在院子里玩弹弓呢，他们赶少爷可差了一截呢。”
小珠低下头微微撇了下嘴，转身去打洗脸水了。
崔行初坐在窗边榻子上，一边听一边和春华继续晃着小筛子筛芝麻、筛糯米，筛净就倒入小布袋里，不一会儿就摆满了矮桌。她跟谢氏说了声要做芝麻糊，拎着几个小袋子溜溜达达也往厨房去了。
他们走后，谢氏又喊进来几个从青县带回来的仆妇，吩咐着清点行李、打扫库房之类的杂事。
她的袖筒里，加上心腹丫鬟春华的袖筒，至少塞了六七张帕子。
开玩笑，上辈子习惯往包里塞两三包纸巾、随用随丢的人，怎么可能随身只带一张手帕呢？
牛妈妈是母亲的贴身嬷嬷，和丫鬟春华捧过来水盆、帕子和牙粉等物什，答道：“夫人在正房，让我来接小姐去用膳，咱们刚从青县回到京里，一会儿还要给府里的老夫人和诸位夫人请安呢！”
崔行初揉着眼睛坐起来：“嗯，牛妈妈也在？母亲呢？”
另一边的儒生则神情一肃，伸手去扶正头上高冠，理过袍袖，拱手就要行礼ึ，邢姓男子伸手拦他：“无涯，你是圣上都赞誉有加的人，他一个少年人，不必如此。”
儒生正色道：“礼法不可废。”
邢姓男子无奈，只得看着儒生对少年行了拱手之礼。
少年侧身避过，又回了礼，三人方重新า坐回了座位。
那儒生似乎对刚才大厅里的比赛很有兴味，仍然回味道：“这小游戏倒有些意思，我游历各地，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游戏。京城里的儿郎们，也自有风范。”
邢姓男子点头：“有一边领头的那个我认得，是户部尚书霍明的第三子，他身边其余几人也都是官宦子弟。倒是那个胖些的少年，虽不知是谁家子弟，但看得出来学问是个好的。无涯你莫非看中了哪个想收作学生？”
儒生笑着摇摇头，捧起茶杯：“我如今愈疲懒，收学生还要看有没有师徒缘分。不过，其中几道谜底的出处有《汉书》，有《诗集》，甚至还有《山川经注》，那个ฐ小胖子能猜出来，足见平日多有涉猎，有些读书的功底。”
旁边坐的黑衣少年突出开口：“谜底是后面那小姑娘所出。”
“噢？”儒生眼中光芒一闪：“难得，难得，这样说来，能做出这样的谜底，那名小姑娘只怕也是个爱读书的。”
黑衣少年没附和那儒生。
他方才在二楼独坐，分明看到那ว名小姑娘本来就是和胖少年坐在一起的，后来去了后院又出来，见那胖少年被霍啸业一群人刁难，才戴上帷帽，扮作陌生人冲上去的。
而且，他清晰记得那小姑娘在楼梯拐角处愤愤地说霍啸业是读书写文章跟绕迷宫似的“学渣”，他只听过人渣，还是第一次听到学渣，当时一时不防喷出了茶水。
想霍明掌管户部，心有千窍，乃是老狐狸般的人物，儿子却被一个小姑娘说是“学渣”，这话传出去只怕能将霍明气个倒仰。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多言之人，不再提那小姑娘，只沉默着听舅舅和那儒生叙话。
酒席过半，邢姓男子端着酒杯站起来，手指黑衣少年的方向对儒生说道：“无涯，起儿这孩子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二，我那ว妹妹自己糊涂ิ，却累得他小小年纪尝了不少奔波。就拿现在来说，他的那ว些兄弟都在跟着师傅们读书的读书，学艺的学艺，起儿却马不停蹄去了趟南丘，一来一回耗了小半年，我和你嫂子一直担心，这样下去他的学业如何能跟得上其他人？只怕和他娘的处境也要更加艰难了。”
“可惜我是一个大老粗，只有一把子力气可使。你嫂子说你的学问当世难寻，今日来时我就在想，定要厚着脸皮托你指点指点这孩子，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邢ฦ姓男子又要再倒酒，儒生已经站了起来止住他：“邢大哥莫不是要羞煞我？你和嫂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娘娘也是我的故交，今日我这点浅薄学识能有用得上的地方，高兴还来不及，此事我应下了。”
邢姓男子大喜，让黑衣少年倒酒敬儒生，儒生双手接过，又向黑衣少年躬身一礼：“仅此一杯即可，殿下，臣僭越了。”
暮色渐起，玉松巷崔府偏院，崔行初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半躺在榻上晾头。
春华、实秋也都各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