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问问!”白紫嫣的脸滚烫如火,纠结着是否该为上次的话道歉。可道歉这种事,属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何况,一面对他,就竭得连渣渣都不剩了。
“老师今晚要与县令出外办事,会晚点回来,特意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苏恒放下手中的茶盏,似玩笑似正经,“想我了?才几天没见,就打听我的消息?这些天太忙,所以没空来看你。若早知道嫣儿这么เ惦记着我,我一定天天来。”
可惜,他来得太晚了。晚到,她已没有任何自信去面对。就算他喜欢自己้,他的父母呢?会接受这样一个剽悍性子的媳妇?她现在只是很普通的女子,没有嫁妆,不再有良好的背景。如果谭婆所言他的家世属实,那么她至多能做他的小妾。她虽破落了,但不会把自己置于那般忍气吞声的境地。
白紫嫣再度抬首看向他,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会有人真心地喜欢自己。如果,如果早ຉ些遇到他就好了。她一定会心中雀跃表面镇静地故作矜持,表示可以先处处。
下葬的那天,飘着细雨。小紫嫣的眼泪也如漫天停不下的冷雨,悲伤地叫喊不要埋,可是没有人理会她脆弱的呼唤。黄土一铲一铲地落下,带走了那个ฐ极爱干净整洁却放纵孙女调皮捣蛋的挑剔老人。
爷爷走的时候才六岁,她第一次穿上白色的孝服,跪在蒲团上烧纸钱。母亲告诉她,纸钱烧得越多,爷爷就会越开心。她想爷爷若开心了,兴许就会笑着睁开眼,于是拼命地烧。可惜,烧光了所有,棺椁里的老人仍是静静地睡着。
“我帮你戴!”苏恒用力一扯,拉近她的身子。
似乎他的力气大了许多,握得自己的手生痛。心在慌乱地上蹿下跳,震惊地看向他,“齐王,你干么เ!”
苏恒假装痛苦地叹了一口气,“哦!?真想不到你要这样害我?李媛那ว样的女子娶回家,只会自找罪受。我这等人,无福消受。”
“我没有忍气吞声,只是不屑口舌而已。和不值得的人争执,是自找烦恼。”白紫嫣早ຉ把李媛抛之脑แ后,只不过由á她联想出很多另外的事情。突然起了试探的心思,“李媛对你很有意思,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威แ胁我?”白紫ใ嫣实在想不通,不过几年未见,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无理取闹。自己辛苦地为他着想,希望他好。没想他居然不领ๆ情而愈发耍性子,无奈丢â了一句,“随便你!”
“你不赶我走,我就安静。”苏恒有恃无恐地懒懒道,“你若是赶我走,指不定我会闹腾出什么เ事。”
白紫嫣打了个颤,对他一味将可怜进行到底的模样,还真是难以适应。搞的好像自己้有多对不起他似的!扳回理智,不再放任这般尴尬下去。退开几步,拉远彼此的距离。紧了紧指尖力道,狠下心,得体地拒绝,“齐王,我很忙!”
“嫣儿!?”苏恒苦等她的回答却不见回复,只能再次恳求,“我好不容易来这里,你多陪陪我,不要总对我冷冷淡淡的,行么?”
他和她之间,隔着的早不再是转身就能ม微笑的距离。
想理智地和他说道理,然而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ม,果断地离开。虽然知道他不放心地跟着,还是狠心地没有回头等待。回头又能怎样,已经回不去了!
白紫嫣微弯掌心,去接屋檐上落下的水滴。如果自己还有能力,还是他的朋友,一定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边,不遗余力地帮忙。
暴雨走得匆忙,只剩ທ下一片泥泞。
“有个ฐ赶路人过街,小的一时没注意,差点撞到เ。”张仪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眼睛还追随着那抹越跑越远的倩影。若不是还残存一丝理智,真要把缰绳一扔,便追了上去。
靠在车厢里打盹的苏恒,被突兀的折腾闹得再无睡意,缓缓睁开眼睛,冷冷问,“怎么了?”
白紫ใ嫣有丝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什么意思?”
白墨恰好从后厨洗漱完毕,插话,“齐王明日要启程去其它县城巡视,需要个心腹帮忙。我忙于公事不能相陪,嫣儿就辛苦陪一趟!”
“这……”白紫ใ嫣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陪同的事,从未被征询过意见,还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来得突然,她都无力点评和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外出
苏恒前脚刚ธ离开,白紫嫣已急不可待地开口,“爹,你为什么要让我陪他外出?找个借口回绝不行么?”
“就凭他是齐王,便不是说拒绝就能拒绝的。”白墨清淡的面容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似乎只是在与女儿讨论一件家常小事,“以前你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那是很久ื以前了,后来……”白紫嫣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干脆直接告诉结果,“后来我和他闹不合,分道扬镳了!”
“小娃ใ娃ใ时候的吵闹,值得你记怪人家那么久吗?”白墨眼中ณ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转头看向别处,轻声道,“趁着这次外出,修好关系吧。”
白紫嫣一阵心凉,试图从其它方面劝说,“爹,我若离开了,谁给你洗衣、做饭呀?”
“洗衣、做饭……”白墨看着她,带着不容半点玩笑的严å肃之色,“嫣儿,你真的就甘愿一辈子这样吗?”
白紫嫣明亮的眼睛中夹着丝无奈,“我觉得现在很好啊!”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如果有更好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