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丫头?杜丫头?”
又抬起袖子闻了闻,觉得他丝丝缕缕的脂ฦ粉味道似乎还在,不免有些厌恶,想好好洗个澡。但仆人们都不在了。
什么都有了的人,不知道该怎样生活。
我不是瞧不起戏子,更不会觉得戏子就低人一等。只是觉得,一个每天都在扮演不同角色的人,要让人觉察不到是在演,必定就要走入众生百态——这是一个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所以大概ฐ才会容忍我的幼稚。
哦,忘了说,流歌有这个习惯,他自己长得好看,所以见到同样是好看,尤其是能和他的脸相比的人,便免不了要多看几眼,比较一番,美人的通病。
曲高阳那张脸,流歌大约也会多看几眼。
晚膳完毕,又送上了甜点和茶水上来,五女一男依旧还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并没有说起身要走的迹象。我实在按捺不住。
五个夫人,都很受用。
也许是因为流歌比较漂亮的缘故。
其实除了府上听那一段,其实我都没听蒋烟波唱过戏,她做台柱时,我不常听戏,也不认得她。是因为流歌,才喜欢砸银子到戏台上的——直觉上,流歌应该是要更高一筹。
那把椅子有多重,我砸的力气有多大,我自己้心里都清楚。
用力时一点也没有心软。
“齐素刚才所唱,的确是歌,只是王爷不曾听过,所以误会。”
又怎能让你们如愿。
我回转身来,如果不是见他手上那把精细的金算盘,几乎就要以为这是皇家出的金玉皮囊,萝卜心的曲高阳了。
大当家一身素白长衫,眉清目秀,漆如墨,从树后轻轻唤一声‘夫人’,亦是沉稳悦耳。
行到เ膳食处,才又现气氛有些不对。
五位夫人都是一副凄怨模样,却打扮地一个比一个ฐ妖艳,我一进门,就被五只明晃晃,娇艳艳的刺绣肚兜给吓到了——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肚兜和披纱,这夏日的晚上,餐桌顿时感觉香艳地有些过分。
曲高阳斜瞟了我一眼,暧昧一笑。女人们的恨意便更深。
我顿时明白了。他显然是故意的。
一顿ู饭吃得无滋无味,五双眼睛不停给我暗示,还有五具身体一齐卖弄风姿,曲高阳视而不见,偏偏为我添菜添饭。
“夫人多吃些,补补身子。”
“夫人,金丝勾儿养颜,吃吃看。”
“夫人,今日的鸭汤是特煲โ的,一定要喝哦!”
曲高阳,真的是个高手。
为难只是低级的手段,我齐素可以见招拆招,但如果是这样——我真的是没办法。
不能伸手打笑脸人,我极力想和他撇清关系,他就极力让我和他混乱不清——招来一群女人的怨恨,这比他一个人要来的烦得多。
就算是清高如柳音绝,看我时的眼神也不免带了一层怀疑的神色——我之前对曲高阳没有半点兴趣的的想法是表现地清清楚楚,现在他突然亲昵地不行,大家理所当然就想到了是我的问题。
勾引啦,狐媚啦,表面一套,背里一套啦。
大约就是这样。
虽然我承认我的确是表面一套背里一套,但大约名声也还没到这狼籍程度,都是曲高阳害的。
柳音觉看着我,我只得摆了个异常尴尬的微笑回应她。
她收回目光,便不做声了。
她自己也是这样——要靠姿色来吸引男ç人,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她还是这么เ做了。尽管她服装的颜色和样式都要清雅一些,却也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距离了,我觉得有些悲哀。
喝了一口汤,便放下碗筷,吃不下去了。
最近有意识到礼仪问题,我没有很直接地表示出来,便坐在位子上等大家吃完。
曲高阳看见,也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咳了一声,也端正坐着。五位夫人见样,便都纷纷放下汤匙或筷子,表示ิ自己也已๐经吃好。
他满意地环视了一圈餐桌,合掌拍手,声音有些愉悦,“好了,大家都吃完了。”
“那就……”他侧头示ิ意立在一旁等候吩咐的下人可以开始收拾,“散了吧!”
黄蕊蕊和蒋烟波的怨艾是表现地比较明显的一群,曲高阳竟然起身伸手过来挽我的手,我用力抽,却抽不出来。阿湘阿汝也有些愤愤不平,碎碎念着什么,只有柳音绝,叹了口气,也跟随众人一起回去了。
待到大家都不在了,我用手肘猛然撞他,他吃痛,这才放开了我。又瞪了我一眼。
“齐素!”有些咬牙切齿。
“你说,你什么意思?咱俩很熟ງ吗?”想起刚ธ才他那些话,我没来由就有些生气。
见似乎ๆ起到เ了效果,他又开始有些得意,“皇上亲选良辰吉日,阳春三六全城同庆,十三王爷与兵部齐尚书之ใ女齐素大婚,我们俩是夫妻,你不会连这点都忘了吧?”
之前我很爱拿这句话来压他,现在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压我,便实在感觉有些不妙。我现在是努力想要平淡这一纸婚书的力量,但他却揪住了不放,还真是棘手了。
休书?其实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皇帝ຓ亲自赐婚,又岂是说休就能休的?
搞不好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