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锺宇超便是明了他不愿将自己的同志身分曝光,以及不想将事情闹大的心理,就是握著这张王牌,才敢如此嚣张。

光是想像同事异样的眼光,以及父亲失望的表情,恐惧感便油然而生。

吼谁啊你!!!男人右手一挥,白色的陶瓷碗轻而易举的被摔在地板上。

脑袋里轰隆隆的声响,像雷雨一般无情的刮在他疲惫的身上;39度热烧引起的头痛欲裂ฐ,这一刻又卷土重来。

言书๰廖低下头,下意识的捏著自己的手指,沉默不语。

看你平常也挺正常的,还是,你害怕车祸ຖ?他想起跨年那一晚的情形。

简报很顺ิ利的结束了,他和老吴一定是最先起身的两位,言书๰廖不敢去看经过他身边的那个人,只低著头礼貌的一一道谢。

这次的报告他不再像上回那般失态,只是看见那个人远远走过来时,心脏的跳动声还是吵得让他有想捂住胸口的冲动。

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多想,可是在看见别人明目张胆的瞧他一眼後就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的模样,言书๰廖忽然紧张了起来。

总觉得有不少人在盯著他看。走在上学的坡道,来自四周的注目礼让他不自觉的身子越压越低,背脊都有点驼了。

被打肿的脸只要张嘴就会拉扯到伤口,身体在水泥地上扭动、爬行,这些都徒增痛苦。

他越是激烈的抗拒,四周的笑声越是狂妄,男人也不急,就当作事前的享乐,抓住言书廖试图逃跑的双腿,再假装放手。

像猫捉老鼠般的游刃有馀,将猎物玩弄於掌心。

言书廖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眼前却只有绝望。

他终於还是哭了。

明明不想这麽窝囊,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

身体没一处不疼,眼前的景物摇摇晃晃,意识越来越模糊,言书廖觉得这样也好,就这麽晕死过去,会不会不再受到เ伤害?

在失去意识前๩,周围忽然变得吵闹,仓库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他侧身倒地,向著门的方แ向,却已๐经没有力气看清楚门口那人。

庄夏站在正前方,室内的一切一览无遗,愤怒、悲伤、自责,所有负面的情感几乎让血液逆流而上。

他最珍贵的朋友光著下身,而男ç人站在他两腿之间,同样衣衫不整。

强烈的打击让庄夏瞬间有了幻觉,眼前言书廖的身影和童年的自己重叠,他想起了小学的某一年夏天,和他有著血缘关系的叔叔,却扒开他的裤ไ子,将他压倒在地。

那ว是一场噩梦,是他想遗忘却绝对挥之不去的记忆。

他记得母亲在门外的影子,还有她离去的背影,最後是庄夏保护了自己้,是掉落地板的菸灰缸救了他。

他等啊等,冲进门内的却是季叔,从那天起,庄夏不再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他一夜长大。

回忆不过刹้那间,当年无助的男孩又变回了言书廖的模样,庄夏笔直的向前๩走去。

在他之後一群身穿黑色西装ณ的高大男人冲了进来,彪悍魁武的身材,训练有素的反应能ม力,没两ä下功夫那群乌合之ใ众轻易被制ๆ伏。

但这些庄夏漠不关心,他连自己在做什麽都不清楚,握紧的拳头都是血,被他按在地上的男人,鼻子、嘴巴,像肉泥一样的东西已经难以分辨原来的五官。

他只记得这个男人站在言书廖前方แ,拉著言书廖的腿。

过去的羞辱与现实的悲愤相交,不光是为了替言书廖报仇,他打从心里厌恶著同性恋此等人种。

被雇来的保镳们不敢轻举ะ妄动,庄夏显然已经杀红了眼,若是强行出手制止,自然是少不了肢体冲突。

对方是雇主的儿子,要是有了什麽闪失,可不是他们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反观挨揍的人不过是街坊混混,真的闹出人命,轮不到他们烦恼,上头的庄大老爷自有办法。

两相衡量下,所有人识相的作壁上观。

一旁的方แ舜被高大的男ç人压制住,双手反转在身後,上半身被按在铁桶上。

庄夏失去理智的反应如同他所预ไ期的画面,但找来的流氓连同自己้都成了甕中ณ之鳖,这个ฐ戏剧性的发展倒是他始料é未及。

本来守在外头的帮派份子不见踪影,说好要帮忙的黑道大哥也没有依约前来。

尽管立场颠倒,完全处於ไ不利ำ的一方,方舜也不会轻易示ิ弱,庄夏!你再打啊!你知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北部最大的帮派飞沙帮,你惹得起吗?身体失去自由,方舜那张嘴๨还是嚣张的很。

不说话也๣罢,他一开口,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เ他身上,包括庄夏。

苍白的肌肤沾上鲜红的血液,庄夏的眼神如黑夜的深海般冰冷,他离开早已๐失去意识的男人,朝方舜走近。

此刻精神๰状况并不稳定的庄夏根本忘了眼前这人的名字,但他记得对方แ的长相,就是这个人三番两次的介入他们的生活。

如果不杀了他,言书廖一定会再被这个人伤害。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麽恐怖,庄夏拿起一旁的铁棍。

他的举动立刻引起保镳们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