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对接”失败后,洪歌一直不满意,总觉得我创意力度不够大,点子不够新。她抱怨我的时候,我正好在看那个节目。
“空中加油”这一招是我在上星期看探索频道的“动力特区”栏目时想出来的。
“胡哥,你进来帮帮忙!”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还带着点哭腔,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
难道她也要玩儿“对接!”那可是我老婆的专利ำ啊?
看来真是要加大力度了!
我媳妇洪歌摇摇拖把脑袋,“你暖身暖的还不够!”
操,我们上大学那儿会是不是把脑子拉在家里没带过去啊。
我垂头丧气,再不发一言,看来这个小丫ฑ头不仅身体成熟,思想也很成熟。
万幸的是,虽然我没当上官儿,可事业单位的工资倒还稳定,年终的福利也还能让她把嘴角的角度稍地微向上调整个十五度左ุ右。
儿子攥着钞票,看都不看我一眼,昻着头走了。
虽然他问了我很多,可我回答上来的却很少。
“爸,你说我们班主任总是吵我,她是不是更年期到เ了?”
“小孩子家懂什么?你们秦老师还没结婚呢。”
“那ว她肯定是老处女,想男人想的上火了!”
“你都那ว儿听来的!”
“同学们都这么说,你说是不是?”
我苦笑一下,“不是,小孩子家别管这些。”
“那你说,为ฦ啥恐龙那ว么快就灭绝了呢?是不是因为ฦ它们个ฐ子太大了没法一起睡觉啊?所以他们就没法要小恐龙,所以,所以他们就灭绝了。你说是不是啊?”
我头大了两ä圈,“不知道。”
“爸,你说世界上最厉害的暗器是啥?”
“小李飞刀?”
“不是!”
“是啥?”
“是沙织小姐的卫生巾!”
“什么?”我的耳朵开始往外冒烟。
“青铜战士的青铜圣衣碎了以后沾了沙织小姐的血就变成黄金圣衣,厉害的不得了!那她的卫生巾要是甩出去,肯定比飞毛腿导弹厉害!”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了,爸,你说要是把普通子弹的弹头上沾沾沙织小姐卫生巾上的血,那这些子弹不就变成穿甲弹了吗?可以用来打坦克呀!”
儿子越说越兴奋,我却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说中ณ国话。
现在的小孩儿,我的天哪!
“爸,你说呢?要是把那个血再沾到足球上,是不是不论谁守门都能射进去啊?要是用一般人的那ว个ฐ血也管用吗?”
我还是只有那三个ฐ字,“不知道!”
小家伙鄙夷地说,“知道你就不知道!”
听着他鄙夷的腔调,我真有点惭愧。
到了校门口,儿子刚从车子上爬下来,那边就有同学和他打招呼,“胡跳跳,今儿足球赛你准备好了吗?”
儿子很兴奋,答应一声,“没问题。”然后举起右手高呼一声,“gui头的力量!”
那ว个ฐ孩子也如是大喊。
我本来要走,一听什么“gui头的力量”又调头回来了,沉着脸问道,“跳跳,谁教你这么说的?”
儿子满不在乎,“电视上啊。《忍者神龟》上不是总喊“海龟的力量”吗?那海龟的“头头”力量不是更大吗?所以我就喊“gui头的力量”啊,这是我前天发明的加油专用口号!”
儿子扬着脸得意洋洋,我傻了眼无言以对。
胡跳跳招呼也不跟我打就跑走了。
唉,我真是个失败的父亲。虽然当他刚生出来的时候我也和其他父亲一样充满了喜悦,也曾制定了无数个“牛津男孩胡跳跳的天才培养计划ฐ”。但我现在却越来越影响不了他了。
到เ了单位,我开始心虚起来。
走路好像踩着棉花,迈腿好像穿着一步裙,浑身觉得都难受。从庄主任门口过的时候,我发现他的门关着。往常他来得比我们早ຉ,并且一来总把办公室房门开条缝,表示ิ其坚决奉行“政务公开,透明化办公”的最新า方针ฤ。
到เ了我们办公室,我打开电å脑แ,调出上周留แ下的年终总结报告,可木呆呆地坐着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更让有点让我恐惧的是,单勃也没有来。
上午,我一个人干坐着,什么也干不进去,只在那儿胡思乱想。
一会儿觉得警察局来抓我,一会儿觉得保卫处来轰我走,一会儿又觉得上周末整个是一场梦,就像昨晚的春梦一样,过去就过去了,什么เ都没有留下。作者:每天都要快乐
难道,真的是梦?
可对面的单勃到เ现在还没来,这就太奇怪了。我打了她的手机,竟然关机。
中午,我用单位的微波炉热了热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便当,食不知味地胡乱吞下去。过了今天不出事儿,也许到了明天就没事了吧。他老庄也没有干什么เ光彩勾当!我打了他是不错,可他要跟我较真,我就把整件事情抖出去!到เ时候对谁都没有好处。他是当官儿的,损失比我更大。
哼哼,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