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梁子不过喝了两次酒七大四中的几个管教我摸得一清二楚。老多人管监狱里的警察叫狱警其实人家正规的说法也叫民警。一个ฐ大队(监区)的犯人少则几百多则一千出头但民警却不多。据说这是多少年的老问题就是因为警力严重不足才需要杂务四犯协助管理。就拿七大来说别的监狱犯人见大队长大队副是常事儿西关是副局级的监狱大队长都是一督警衔副处级待遇在中队里极少露面就是大队狱政科、教育科、生产科几个ฐ科室的人一个ฐ礼拜下工区的次数也有限。平时和我们打交道的就是老驴头和另外几个年轻的管教还有中队里的干部ຖ。老驴头这样的民警我们都叫队长或者管教其实这些人的官称是“管教干事”也有地方叫“主管干警”一个人带十几二十来个犯人没官没衔。
梁子最爱卖弄自己知道的七大“内部情报”。犯人的内部情报无非是管教民警的。敢传人头儿的闲话谁给你背后奏一本都能ม脱你一层皮。
黑虎说着看了傻巴一眼傻巴低下头不说话“这傻哥们在外面跟着我这次我前脚让帽花抓起来后脚傻巴就把给帽花通风报信抓我的人挑了手筋和脚筋跟我一块进来。冲他这份义แ气我不能亏待弟兄。明人不说暗话劳改队里面论减刑除了杂务就是组长、号长。我可以不减刑我傻兄弟不能不减刑é。就为了让他少呆两年我给苏丹红递了话让他撸了鹰子推傻巴。今天我交个底弟兄们谁有嘛ใ事儿都能找我可我傻兄弟这个组长只要我不走他就不能ม动”
黑虎干了杯中酒放下茶碗。“哥几个今天我也说实话。我的案子哥几个都知道我无所谓来这里面就想熬日子可我这傻哥们……”
傻巴๒看了看我又问“嘛ใ案进来的?”
我点点头“昨天刚ธ下队碰见好人头儿了朱哥给面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混个舒服是真的。坐在那儿我一边心里琢磨一边糊弄手里的活计。没进来的不知道织毛衣的活能多么熬人。就拿织片来说一个ฐ人一天必须织完一件。在外面我见过有的小姐没事的时候自己织毛衣半个ฐ月能上俩袖子就不错了。进来之前我绝对不相信人能织毛衣织得这么快在入监队我也才两天一件。
狗子对我的关照让我直犯嘀咕就算老朱抬举ะ我素不相识的劳改犯对我这么好总得图点嘛吧
“听说你以前有功夫进来谁也不服?”傻巴问。
我把案子再重复了一遍。
“哈哈哈你这是捧我还是骂我哪老高。”老朱大笑起来“说实话我一直在广州混做的是走私这次犯事儿也是在广州。我是遣送过来的。”
“在外面听说过朱哥您是大腕道上都知道。”其实我一直搞不清楚这个老朱是何方แ神圣。市里几个头面人物我基本都听说过凭老朱刚才的“摇”劲在外面肯定是大角色。可进来之ใ前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朱哥”。
刀疤脸旁้边床上的一个人也开了腔三十来岁的黑胖子脖子上纹着一只蝎子“妈的别ี看着摇挨一下就他妈软了。我在看守所的时候头板儿让我给逼叠被子我他妈拿被子蒙他脑袋上给逼砸了一顿”
杨光犹豫了犹豫才开口人长得窝囊话倒不窝囊“对都是暴力案子谁怕谁呀”多少看着嘴强身子弱。
红教头既不红也非教头。天津人理科出身卖文为业习武为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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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哥您知道这老驴头嘛来头?”有一次我忍不住问老朱。
老朱看了看我又习惯性地摘下眼镜擦了擦一边擦一边摇头“不知道不过你少惹这老家伙”
日子过得真快一眨眼就小半年儿过去了。今天在工区黄大头过来宣布明天又要来一批新收还有几个其他中队的老犯都是别ี的中队充实过来帮助四中“扩大再生产”的。犯人们一阵欢呼。有了这批新收我们这批人就成了老犯儿天天免了盘板儿不说也可以在新人面前摆摆资历了。
下午的时候中ณ队长董振找我谈话。
喊报告进了门董队见面冲我笑了笑指着椅子说“坐。”
我低头端正坐好。尽量在民警面前表现得老实点没坏处。
董队递过来一封信“有封信给你。”
我当时一愣爹妈没得早ຉ亲戚朋友不见面我在外面除了老七没熟人。卖枪的都讲究“一条线不见面”。
我使劲儿回忆是不是以前认识的哪个小姐?还是青海马老洼子家?
看我一脸糊涂董队又笑了“你是老犯我也不用瞒你这信我们都检查过。你知道犯人的通信都要检查这是规定。”
我赶紧点头“董队我明白。不过我在外面没嘛熟人这信是谁来的?”
“来信的叫红雨我们打电话问了一下据说是女监的犯人。”我想了半天想不起是谁。
“那个ฐ红雨进来之前是个ฐ研究生呢”董队的口气挺轻松。
我也乐了“我高中ณ都没毕业认识的几个字都就饭吃了。”
“我们看了一下信的内容也没什么所以把信交给你。”
说着董队指了指放在我面前的信封。我站起来把信拿过来坐回去。
董队叫我肯定不是给我封信这么เ简单这点事情老驴头就办了。果然董队扔给我一根烟和一个ฐ打火机自己又点上一根看我点烟吸了一口之后才问我“你上次进来是在三大?”
“对上次在二中ณ。”
“没错当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