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马匹多，就送给我一百匹，另外，再送我一点甲仗。”
“我虽说也困难，目前到底比你的家底厚，帮帮你的忙也不会叫我伤筋动骨。说吧，李哥，要多少？”
他丝毫不像这一群青年偏将的慌张和急躁，冷静地向大家扫了一眼，吩咐老营的卫队全留แ下守护老营，只令刘体纯和马世耀等四员偏将带领三百名骑兵到เ离开陈家湾三里远的小路上埋伏，以备出其不意将郝摇旗的人马截住，一网打尽。刘体纯等一声“遵令！”转过身，快步走了。李过又吩咐谷英和谷可成：
“我已๐经知道了。近来听说郝摇旗手下的人们过不了这样的苦日子，也讨厌军纪太严，背后有些怨言，没想到他们竟敢哗变！”
“老神仙，请你快去。我那ว里有一个ฐ小头目刚ธ从战场上找到抬回来，快断ษ气啦。”
他提起来半月前牺牲的那ว一位得意门生，心中猛一酸，下边的话就和着热泪咽下去了。正在这当儿，一位青年将领ๆ匆匆走来，顾ุ不得先向闯王招呼，望着医生说：
院中几个人一声“遵令！”把陌生人拥出大门外了。自成向双喜望一眼，说：“去，叫弟兄们弄一点东西给他吃，小心看着他，别ี让他逃走了。”
高夫人看见自成对她使了一个ฐ眼色。她赶快向院中ณ说道：“你们把他暂且看起来，等明日五更动身时再用他的脑袋祭旗。”
城头上非常寂静，每隔不远有一盏灯笼，由于清兵已๐过了通州ะ的运河西岸，所以东直门和朝阳门那ว方แ面特别ี吃紧，城头上的灯笼也比较稠密。城外有多处火光，天空映成了一片紫色，从远远的东方แ，不时地传过来隆隆炮声，好像夏天的闷雷一样在天际滚动。但是城里的居民们得不到战事的真实情况，不知道这是官兵还是清兵放的大炮。
1้崇祯十一年——即公元16๔38年。本书内所有的年月日都依照ั中国的传统习惯，使用皇帝ຓ年号和阴历。
“你说出来，我立刻照计而行。”
“我们立刻树起‘闯’字大旗奔到เ潼关城下，虚晃一枪，使贺人龙认为真闯王是在我们这里，不在商洛山中，把潼关的官军和贺疯子引诱过来。”
刘芳亮在闯王的手下平素以勇猛善战出名，听了这个计策却沉默不语，从地上拾起一个柴火棒，在手中ณ慢慢地一节一节地掐断。
“明远，你为什么不说话？”
刘芳亮抬起头来，笑一笑，摇摇头，说：“我刚才在心中ณ也闪过这个念头，可是一想，觉得这办法使不得，所以没敢说出来。”
“为什么使不得？”
“潼关原来就驻有一千多官军，加上贺人龙的，就有三千五百上下。潼关以东各州ะ县都有官军，少者数百，多者一千多。咱们倘若树起‘闯’字大旗，潼关官军势必倾巢ิ来追，各州ะ县官军再分头堵截，我们如何能招架得住？”
高夫人说：“潼关是朝廷的军事重地，必然要留下军队驻守。既然谣传商洛山中ณ有闯王人马，加上咱们一次奇袭，贺人龙不但不敢倾巢ิ追咱，还得多留แ下一些人马。追不上咱们，他不过受朝廷责备，万一失陷潼关他就要失去脑袋。据我看来，他顶多率领一千五百人马出关，留下五百人马协助原驻部ຖ队守关。”
刘芳亮不禁连连点头，但依然紧ู皱双眉。
高夫人又说：“至于附近各州县虽都有一些官军，但人数不多。一闻闯王在此，他们心惊胆战，各自守城不暇，谁还肯派军队远离城池？倘若他们出兵追赶，咱们有办法叫他们非守城不可。打了十来年仗，难道这一点小办法也没有？”
“夫人，你说的全对。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着险棋，能不走就不走。请你三思而行。”
高夫人拿话激他：“唉，明远，你十九岁就跟着自成起义แ，南征北战，立下了数不清的汗马功劳，由小校升为ฦ大将。别说咱们义军中人人敬佩你的英勇，就是官军看见你的白旗和一杆红缨枪，也纷纷退避。我万万没有想到เ，经过潼关一战，你竟会变得如此胆怯！”
刘芳亮的白净面皮刷地变得通红，苦笑一下，忘记按照近两年的习惯称“夫人”，忽然冲口叫道：
“嫂子！你把我刘ถ某人太看扁了！”
高夫人含笑问：“兄弟，难道嫂子说的不是么เ？”
刘芳亮忽地站起，激动地说：“嫂子，潼关突围之时，闯王命我保护老营，老营失散了，一功和老袁不知死活，捷轩同补之等许多朋友的眷属下落不明，你也中了箭伤。为着这件事，我常常愧得要死，现在我把实话告诉你：前年我哥哥阵亡，我只哭过一次，可是为ฦ着这件事，我暗中流过多少眼泪！倘若再走一着险棋，成功了自然很好，倘有差池，我一时回不来，老营在此落入官军毒手，叫我日后有何面目去见闯王！？”
“此地尽是崇山峻岭，方圆两百里以内没有乡勇，更没官军，附近老百姓又同咱们相处很好，愿意帮忙。倘若官军远道找来，老营在此消เ息灵通，随时可以移动，官军有何办法？你放心。倘有一丝差错，嫂子我一人承担，决不会有人抱怨你半个字儿。”
刘芳亮想了一下，问：“夫人，你觉得老营在这里会万无一失么？”
“我敢保万无一失。官军来到这几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