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比亚？去那干嘛？”
“苏阿姨今天飞赞比亚，他要去送机，不会来。”
“就是就是，怎么着，只曲线盘雪，不曲线我们？至少请大家吃个饭嘛！我们要求也不高，大富贵就行。”
“薛葵你不要吓我啊，这卓正扬总不至于把你追到เ手了还来个曲线救国吧。”
蒋晴不无惋惜地想，沈西西本不是个ฐ值得被江东方宠爱的女人。
这个时候蒋晴往往在一旁做实验。三百八十四孔板一孔一孔地加样，焦头烂额——江东方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叫她动作快一些，免得样品蒸发掉了——她对于江东方แ总是言听计从，十分配合，江东方也常常在许达面前夸她越来越勤快，越来越伶俐。
正在看文献的瓷娃娃ใ开口说话了。
她裹着白色的羽绒衣坐在床上，就像个瓷娃ใ娃——盘雪这样想。
辛媛还记得在机场咖啡厅里，卓正扬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和十年前如出一辙，冷淡而又疏远。
“对。他一点也不犹豫。他说既然在一起十年了，再生活五十年应该没问题。他还说明天就去登记。”
“小江，这留校做副教可跑不掉了。”
言犹在耳，办公室里其他课题组的老师也纷纷来同他热络。
经理忙不迭点头：“展部长正是有眼光，我们的皇帝蟹今早刚ธ刚从阿拉斯加空运过来，诸位一定要尝尝。”
“现在螃蟹很好，一人一客白烩皇帝蟹如何？配花雕。对，就是我放在这儿的那一坛。”
魏国栋笑里藏刀。
“魏主任，同去？”
卓红莉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一下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卓主任，我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他的语气真是有些发火；手底下好几个小老板，包括刚ธ刚留校的许达，就赔着笑来圆场。
不过这抱怨相对前面的排场显得十分微不足道，卓红莉也没放在心里。后来气氛热络，弟子们轮番๘来敬酒，孟文祥也有些醉意了，指着其中一个对她说：“就这个ฐ，做了两年课题组的组长，现在告诉我想去你们所里管膜片钳，你说气人不气人。”
“血科不和咱们合作了，咱们申请的973也落选了。”黄芳叹了口气，“这个年底，可真够倒霉的。估计咱们的年终奖也要缩水啦。”
蒋晴下巴搁在椅背上，听黄芳叹息拿不到钱，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黄芳，这就叫现世报。现世报啊。”
“啊？”黄芳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什么报应？”
蒋晴没回答，脑子里想的尽是沈西西如何被宋玲折磨，心底竟然有些畅快——那ว她的报应呢？也快来了吧。
“黄芳，你说怪不怪，江师兄以前花心多情，娶了老婆就修生养；沈师姐以前温柔贤淑，嫁了老公就变得娇气脆弱。这婚姻，还真是诡异，有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善，有的人却变得越来越恶。”
黄芳背对着蒋晴把要带回去洗的衣服都塞进书包里——她对江东方แ，沈西西，蒋晴，薛葵这四个人的关系冷眼旁观，也有些了解，只觉得学生物的人真是贴近自然原始形态，□的要命，她得洁身自好。
“蒋晴，那ว是人家两夫妻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咱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把实验做好。”
蒋晴长笑三声，把腿翘在凳子上，重新า开始魔兽。
“做实验不如找个好课题，找个好课题不如嫁个ฐ好老公。我算是看透了。黄芳，你也别做实验了，灰头土脸的拼死累活，屁用没有。”
黄芳不爱听这话。她是个老实人，只知道踏踏实实地做学问，好好毕业，再找份工作养家糊口，颇有点当年薛葵的影子，只是洒脱不足，冷漠有余。
“那你就看透去吧。话我可是传到เ了。不过我好心劝你一句，还是去实验室一趟。孟教授最近火气大，说不定就发你头上了。”
“不去。”蒋晴恶狠狠道，“今天星期六，去什么เ去。下个星期一再去。”
黄芳看她是横下心要堕落到เ底，便也不劝什么เ了。本来么，大家只是同学，谁也没义务救赎谁。
“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
黄芳这一走，蒋晴更是没有顾忌，把音响开到最大，不时望望墙上的钟，两点，三点，四点，五点，倒是有人时不时走到เ她门口，含沙影地骂她扰民，她反正不在乎，摇头晃脑แ地唱着歌，时不时瞄一下她特意打开的手机，没有任何来电，她打给沈西西，无人接听；她又试着打给薛葵，薛葵倒是接了，并且也记得她这个ฐ学妹，但是蒋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期期艾艾了半天，才试探着问了问近况，薛葵笑着说还行，顺下去问了问实验室各位如何，她稀里糊涂ิ地说沈西西被孟教授撵走了，去了酶学实验室。
“这样啊。”她能听见电话那头的薛葵沉吟了一下，“宋玲教授那边的课题比较容易上手。最难也不过作个色谱层析仪而已。她练习一下应该没问题。总比呆在药理这边什么都不做还给你们造成压力的好。”
她想薛葵真是一针见血。
“那……”她欲言又止。
“什么？”
“我……”她不知道怎么เ开口。而薛葵就在电话那头等她说，一片静谧中，突然又听见有人说话，大概是卓正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