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过去了,五天过去,忠伯一行依然没有消息。
一定是这样!
你自己้无用没脸,还连累爹爹失踪,家财荡尽,这会倒好意思拿这个来说事,你还是人不是?”
我是许家女,我被人欺负,就是打你许家大少爷的脸,你若有脸面,他吴家一个破落地主户,如何敢欺上脸来?
忠伯于是翻着账本,一一解说,“许家目前还剩ທ房屋三座,一是这桃花庄,当年用的大夫人嫁资所建,所以这里的房契落得大夫人名讳。另有两ä处门面房,一处在中书街,一处在东府街,都是三开两进深的院子,前门可做生意,后面可以住人。这两ä处都写得老爷名讳。家里原有千亩良田à,被大少爷赌输一半,现在还剩五百亩。账上现钱一分银子也无,尚欠药行行马老板一千两银子,其中五俩是替大少爷还的赌债,另外五百两ä是这次老爷借贷的本钱,谁料,唉!”
楚楚头疼不已๐,只好对忠伯言道,“先不论其他,忠伯您就直接说说,许家目前到底还剩些什么?”
岭前有一条清澈小溪潺潺的流着,被院墙挡在了门外,顺着山势蜿蜒而去,伸向远方。
此刻百花归隐,唯有梅花朵朵枝头绽放。园里空气清冽,吸口空气满口香,若说此处是个天然氧吧毫不过分。
小青言道:“你父返家得知你逃婚而去,前往吴家接你,你却宁死不回。你父无奈,只好陪嫁你良田千亩,白银千两傍身,他与吴家约好,待你年满十六,与你完婚,那ว时再送你母亲妆奁过府。”
何欢没想到,自己前生如此烈性因问:“楚楚的父亲呢?他竟然任凭老婆胡作非为?”
忠伯一行刚一露头,即被寮哨官兵拿获,小头目见他们携带巨款,愣说他们是私银助匪,要将忠伯等关押治罪。
忠伯等哪里见过此等阵势,吓得半死,唯有苦苦哀求,只字不敢提说前来赎人,只说自己一行人,是去往木坪贩卖药材的商人。
可是,乱世之中ณ,官匪一家,小头目眼见他们身上的银子,贼眼放光,已经定了他们死罪。
红口白牙,诬陷忠伯一行私通匪盗,搜去银两,人也被他们关押。
也是忠伯等命大,在官兵头目使人将他们杀之灭口之际,正好被前去寻找他们镖师所救。
忠伯不甘心空走一趟,虽然脱险,却惦记许老爷,躲在远处潜伏两个昼夜,待官军撤走,他们前去漫山遍野寻找,甚至一个ฐ个去翻检那ว遍地的尸,许老爷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一个ฐ个直道惭愧,“小的对不起小姐,丢了银子,也丢了老爷。”
楚楚闻言,如遭雷击。
面对狼狈不堪的忠伯一行,楚楚无法说出责备的话来。
一个个亲手扶起他们,“言重了,是世道不好,不怪你们,大家辛苦了,先下去洗洗歇息吧,家里人都急坏了。”
世态炎凉,人情淡薄。
楚楚虽然亲身经历的得少,戏却看得不少。
他们肯在这纷乱ກ之际,跟随自己共渡难关,已๐经算是忠仆,很难得了。
许家今后要崛起,还要仰仗他们。
楚楚强打精神吩咐奶娘,“请奶娘帮忙安排洗尘酒宴,除了月钱提前放,每人再放二两ä银子压惊。让他们回去好好过年。”
好容易安抚住癫狂的继母,哭泣的幼弟,楚楚回房已经麻木了。
怎会如此?
我何欢怎么เ这般倒霉呀?
天啊天?
你噶不公也!
前生你让我得绝症,为了父母,我不得不舍弃生命。
好容易捡的一命,你又给我弄个ฐ无良的丈夫,恶毒的公婆,让我没拜堂先下堂,花嫁之年成糟糠。
休回娘家就回娘家吧!
我只不过希望平平安安活下去,有爹有娘有依靠,这样要求够卑微的吧?
可是,老天爷,你自己看看,你给我什么เ呀?
爹爹倒有,失踪了。
娘也有,没血缘的。
弟弟倒是亲生的,只可惜,成年的是渣的。
不渣的没成年啊。
老天爷,你要灭我何欢么เ!
为了救助父亲,保住家庭,我已经倾尽所有,还欠了一身的债啊!
五千两啊,足以使我家荡尽,一贫如洗啊!
老天爷呢,您咋不长眼睛呢?
难道您还嫌我不够惨啊,非要我无依无靠,沿街乞讨不可么เ?
当初穿越,何欢没觉得苦,因为可以再活一次,总比死了好。
被丈夫抛弃,合欢也不觉得什么,有钱傍身就好。
回了娘家,爹爹失踪,何欢也不颓废,自己有钱,出钱赎人,只要爹爹回来就好。
现在呢!
爹爹彻底失踪,两军对垒,刀光剑影,失踪几乎等于死亡。
自己้满怀希望,满怀激情,一路走来,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竟然一步一步走至绝境。
真是欲哭无泪啊!ำ
黄氏可以哭天抢地,许禄可以拉着姐姐的裙衫擦泪。
唯有楚楚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