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要休书做什么?”
“你这回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了吧,以前都把那些探子当蚂蚁,须知蚂蚁多了也是会咬死人的。”
高嬷嬷帮她换了宽松衣服,盖上被子。她躺在床上,眼睛睁得死大地盯在房梁上,连连呼痛。
她没受过苦,痛来时就更受不了。那痛就像一头凶恶的猛兽,张大了嘴巴把她一口一口地慢慢吞噬,将她的肉一条条撕扯下来。
快动起来……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但是身体自有意志一般,放松着任由徐灿百般折磨。
宁非强烈地想要反抗,即使在恍惚之中ณ依然并不放弃。手指缓慢地抓紧ู又放松,放松又抓紧ู,想要抓住什么武器。
半个时辰后,宁非吩咐的东西陆陆续续都拿来了。
宁非说道:“我还要收服几个ฐ丫鬟以备后用,先放我那ว里再说……”
这么想着,徐灿更是怜意大起,安抚道:“凝菲?小菲?别气了……不就是个银牡丹吗,你要心疼,我明日着人给你打一朵更好的。秋凝不过一个ฐ不通事的下人,你跟她生的什么气,你身子还虚,不要气坏了身子。”
徐灿只当她对秋凝气愤难禁,心想她居然对我的事情还如此上心。是了,她当日使坏诬陷银林推倒了自己,也是因妒生恨,她的心一直都是围着他在打转,整个生命与生活都是以他为ฦ中心。这样的女人,凭什么会去诬陷一个与自己没有丝毫情感瓜葛的丫ฑ鬟,定是那丫ฑ鬟自己้做了错事而不承认。
宁非好不容易缓过了气,眼角还犹自湿润,抬头看到那人如此得意的样子,心想这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她在前世,哪有人敢在老虎头上动土。忍不住就说道:“你确定这是毒药而不是你身上的老泥搓的?臭成这个样子。”
那人见她咳不出来,心里也自得意,说道:“这可是我老叶家的不传之秘,独门特制的药丸ฤ,入口即化,吃进去还想要再吐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徐社楣细细地查看他眉眼之间的倦怠,拍拍他的肩膀:“你也不要太难过,只要肯努力,子嗣总会有的。”说完就将他领ๆ入书房,取出一沓卷宗递给徐灿,“你且看看这是什么เ。”
徐灿打点精神,将卷盒揭开,取出其中书册翻阅,越看越惊讶,最后将书册放下时皱眉沉吟不语。
“你可有何感想?”
“我这些年都被派往北疆,竟不知原来黑旗寨已经嚣张到这等程度。”
原来卷宗之ใ内,记录的都是今年来被黑旗寨打劫过的淮安商队,大多都是命脉物产的商运。
“你将这卷宗带回府上仔细研读,皇上前日召我觐见,听口风很有以倾国之ใ力对付黑旗寨的意思。”
“倾国之力?父亲,那不就是一个落草为寇的乌合之众们建起的寨子吗,值得我们如此大动干戈?”
“黑旗寨的势力近年扩张迅,到底有多大地方、多少寨众,我们都不清楚,探子屡次潜入打探,全都有去无回。总之你先准备着,我估计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一番细谈之后,徐灿整副身心全都投入到了国事上面。到下人前来请问是否上饭时,他往正堂外的日晷一看,觉都到เ了正午时分,想起银林还病弱在床,江凝菲也被他关在柴房里,不知道下人是否记得给她送水送食。想到江凝菲也是体虚,自己้昨日不知犯了什么เ疯症,要罚她也应等她好了再说,凝菲月子还没坐完,只不过气色略好了些就遭他折腾,都不知道会不会再生出病来。想到此处,徐灿心里顿时揪紧。
徐社楣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了然地道:“你回去吧,公主昨日实在是险,她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回来,你要好好照顾ุ她。”
徐灿点头应是,赶紧去了。
徐灿回到府上,银林尚未苏醒。他唯恐将外面的寒气带入屋里去,将披风与外裳除下递与使女,低声问道:“可记得吩咐人给二夫人送饭了?”
使女回道:“早间已๐叫厨房将饭食送过去了。”
徐灿方安心地进入屋中。
使女吐舌心惊不已,她是公主从宫中带过来的,凡事都以公主为先,根本记不得还有个二夫人被关在柴房里。被徐灿问到时唯恐被责。宫侍使女之ใ流被责是小事,可若被有心人联想到เ主ว人管教无方就成大问题了。她对徐灿小小撒了个谎,待徐灿进屋后赶紧ู叫服侍自己้的小丫ฑ鬟到厨房吩咐饭食,她依旧要在旁้边小屋侍候主ว人吩咐。
不多会儿,小丫鬟就回来了,附耳说道:“厨房早间已送了饭,将军吩咐三日内不许有人与她说话,杂役也就不敢出声,只将豆浆馒头往门里塞了了事。据说二夫人卷着被窝睡得很熟,压根不理会人。”
使女点头道:“二夫人疯耍性子与我们并无关系,我们只要守好下人的本分就足够了。”
也因此,徐灿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宁非离府的事情。
徐灿闻知时根本不能ม相信自己้听到เ的是什么,他完全不能ม相信下人所说的事情。从银杉园到柴房的路上,脑袋里都是乱哄哄一片,想到前日与她说的每一句话,以及后来的忧心。他担心她或许会冻病了,完没想到เ居然不知所踪。
路上家奴下人看到他行色匆匆,纷纷避在道旁躬身迎候,徐灿不睬他们一眼,过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