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姌面上一沉,眸光似刀子般朝翠铃掷去,翠铃倒也够胆,挺直了腰身与她对峙,却听李然轻笑一声,道:“没事,让她继续说,这话听着很有趣。”
“望娘娘谨言慎行,奴婢受陛下嘱托,万万不得让任何人前来打扰我家主子清净,若无要紧ู之事,娘娘还是早些离去吧。”
李然眉眼一皱,脸一侧躲过他的手,苏沫手上动作一顿,眸中分明有恼怒的神色,末了自嘲一笑,以两指捏着他的下颚,沉声道:“你如今已是朕的阶下囚,还是乖乖为ฦ好。”
说着,作势要来摸他的脸。
他脚下一顿,压下心头惊跳,道:“什么เ事?”
方踏出一步,却听那人喊道:“慢着。”
“难怪你那陛下如此着急,连戒严令都下了,却原来是这个缘故,真是白白让本王捡了个便宜,索ิ性你就跟本王回去吧,你那ว皇帝如此风流,虽说跟了我当不成皇后,可到底也是个ฐ王妃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流年不利ำ!
安慕怀依旧淡定,朝李然又躬身行了一礼,尔后一个转身出去,片刻间就消เ失得没了人影。
这么一问,江逸更觉委屈,不过他向来脾ຆ气很拧,见李然但笑不语地在一旁看好戏,似乎没有帮他讨回公道的意思,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抿唇不语地与安慕怀对峙。
话方问完,门外就传来了殷尘的声音:“想不到竟能在此地与主上遇见。”他一面说,一面跨进们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陌生公子。
李然倒没想到这些,皱眉问道:“会宁特使?”
“还有事?”
李然皱眉,苏沫望了眼那条被震晕过去的竹叶青,道:“怎么会有蛇?”
他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一脸爱莫能助,这样的言行举止在旁้人看来,已是放肆之ใ极,偏偏苏沫并不介意,道:“兹事体大,你既ຂ然目睹事情始末,那就一五一十说来予朕听听。”
说完,也不给对方商量的余地,径自抬腿就走,翠铃忙小跑着跟上去,道:“陛下,您当时没瞧见,倘若不是有殿下在,姌昭仪必定凶多吉少……”
她娓娓道来,说得绘声绘色,苏沫不时回头瞥一眼,李然跟在他二人后头,暗自琢磨自己的心事。
三人前脚刚ธ进殿,恭槐安后脚就到,匆匆行了一礼,凑到苏沫耳边嘀咕一阵,苏沫略一变色,李然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暗忖这事果然有内幕。
事后他才知道,原来姌昭仪的衣服上沾了些“不该有的东西”,所以才会招来横祸。
苏沫当即下令彻查此事,出乎ๆ众人意料,竟在永安殿内搜出了罪证,他得到消เ息后,气得狠狠将奏折甩在地上。
“下毒不成,竟然还想借刀杀人!”
恭槐安候在一旁,躬身不敢多言,司卫从殿外进来,见到地上的奏折,眉眼一皱,问道:“陛下,这是何故?”
苏沫不语,恭槐安是大气也不敢出,司卫将奏折捡起来放在御案上,正色道:“会宁一事臣已查出眉目,陛下可想听听。”
苏沫颔,抬手示意内监宫女尽数退下,待殿中ณ只剩下他二人,司卫低声道:“据密奏所言,此事与一人有关。”
“何人?”
“此人姓庄名闲,据说是业楚名流,但鲜少露面,臣已派人前去打探,不日将有回音。”
“庄闲?”
“正是。”
“业楚名流?恐怕这个业楚名流和他岳均衡也脱不了干系!”
司卫沉默,眉眼间忧色甚浓,一脸郑重地说:“北烨既然直取丹丰而来,必要之时,不妨以那人为挟。”
苏沫沉默,好半晌也没有出声,末了轻笑一声,道:“这事朕自有打算。”
这话一说,摆明了不大情愿。
司卫敛一敛容,道:“今日御花园一见,臣已知晓他绝非无能ม之辈,既然是敌人的软肋,陛下就不该心慈手软。须ี知,一时放纵便有可能酿成祸患。如今天下风云四起,陛下还是立下决断为ฦ好。”
话未说完,苏沫挥了挥手,道:“你的意思朕明白,只不过眼下宫中并不太平,他如今已是自身难保。”
“那么,陛下可是想留他?”
司卫双目灼灼,苏沫迎上他的视线,眉眼一挑,道:“留แ着他,自然有大用场。”
“但愿真如陛下所言……臣有一事想求,还望陛下应允。”
“说。”
“既然御花园一事已是证据确凿,还请陛下小惩大诫,万勿因一人之故,而置后宫于霍乱ກ。”
苏沫桃花眼一眯,道“这只是宫闱小事,你就无须操心了。”
他说这话时,眼中已见了冷意,司卫迎上他冷冽的视线,正色道:“那么,我西平的百年基业与他南琉璃然想比,陛下以为孰轻孰重?”
“这是两码事!”
苏沫沉声一喝,一掌拍在案上,脸上有气急败坏的愤懑,也有心思被人戳穿的恼羞成怒,司卫却并不为他的气势所吓,一脸平静地望着他,眼中无恐无惧:“臣受先帝所托,护佑陛下成就一番事业,陛下若对臣有所怨言,臣甘愿归隐山野,从此再不过问政事。”
他说完,跪地一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