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蹊跷的是,所有的门都没有撬动过的半丝印迹,窃贼是如何进的屋?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有大门钥๓匙的人,只有老五一人,这样一来,他的疑点又最大。
另外,最后称谷的社员、最后走的人,也有可能ม冷眼瞧破了仓门没锁,不出声,然后晚上偷偷行动。
鸡公又说:“你说这磷化氢它是怎么燃的?”
安梓青嘿嘿两声,接不上话来了。本来他就对书上的这一套说法不是很有把握,没想到เ一遇上反驳,他还真答不上来了。
这话正说到了鸡公的痛处。原来鸡公是个ฐ老单身,天黑了时常干些托人家堂客后门的勾当,人说他的一点钱都送到别人口袋里了。既然找的野堂客多,那ว就难免老少妍媸都有,所以一床被子一蒙的话,也是不无来历的。
中秋道:“讲得好!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只要是个女的,天黑了一床被子一蒙,都是一样的?”
邓ฑ四儿一口气吃了二十多个馒头、七、八个ฐ包子,鸡公道:“我的儿,到เ底是苦日子里熬出来的,吃这么เ多!”中秋道:“新女婿,这下吃得如何?差也差不多了吧?”众人齐声哄笑。
船上的人便一拥而上,抓了送到嘴里就吃。吃干了嘴,河里尽有水喝,船上尽有西瓜,这样的一餐饭,直吃得比蜜还甜、比肉还香,一个个直着身子打饱嗝。
只是这样一来,一船的格局就全打乱了。一是由于根财老倌的桨吃水浅,虽然配了力气最大的鸡公和他在一边舷,船头还是有些向这边偏,这就让德成的艄要多动些;二是老艄公的笑话大多都适用于收了小媳妇的老倌子,德成站到这个艄位上,一船人的笑话便没了用武之ใ地。划桨是个又单调又重复的力气活,这样的活最容易让人乏力,所以水上汉子喜欢唱山歌、喊号子、讲笑话,以此调剂๘精神、驱赶疲劳。既然一船人之ใ中ณ没了笑料,他们很自然地把目光投向船外,投向水上的其他船家或者岸上的行人。
根财老倌上船的时候还准备好了,打算要承受这一番取笑的,没想到艄公的位被德成替了,一想也好,反正舷上四把桨,自己凑个ฐ数吧。便乐哈哈地说:“好啊,我今日就和后生家配个对,我的桨就吃水浅点,只要船不偏就要得了。”
“是胖还是瘦?”
“……”
队长心里反而轻松了些,因为这里是一个渡口,人只要是从这里过河,就必定要坐渡船,就必定要经过船老板的眼。附近十里八滩,谁不认识谁啊?
队长隔老远就喊:“船老板,吃早饭没?”
一个老倌子弯腰从河边的人字形棚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饭碗,他眯缝着老眼,一看是队长,忙道:“呵嗬,还是队长啊,这么早就要过河?等一下啊,我还两口吃完了就开船,对河正好有人喊船。”
队长说:“开船都不急,我想请问你,这两ä天有没有挑油的人过河?”
船老板道:“油?桐油、菜籽油还是机油?”
“菜籽油。”队长回答。
“噢,带菜油过河的天天都有啊,有的提油罐,有的拿油瓶。”
队长说:“不是一点油,是很多,挑了一担。”
船老板一听,便呈思索ิ的样子:“一担油?是好大年纪的人?是不是后生?”
队长说:“应该是后生吧,你见了吗?”
“后生,一大担油……是不是用水桶挑的?”船老板见队长点点头,便接着说:“是有一个后生,用水桶挑的,下半夜还没天亮的时候过的河。黑夜里看不清桶里的东西,不过闻到是菜油香。”